再次睜開眼,我如個死里逃生的溺水人,除了呼吸外,全身上下積攢不出半分力氣來。
在意識聚集成形間,我卯足吃奶的力氣昂起頭,卻發現自己盡困在一間暗室中。
這是哪兒?
腦子第一反應是自己當下的處境,可下個須臾,我發現小光和多歡也甚無知覺地昏厥在附近,心頭那股慌莫名重了許多。
“小光多歡”
吃力地喚著她們倆,然她們依舊躺在潮濕的石磚上,沒有半點動靜;呼吸綿重的我,面對當下這等詭異環境,無疑危險的氣息醞釀得越發濃厚。
極力克制著心頭的作慌,我集中精神召喚著離散的記憶,稍許,忽幾個斷斷續續地記憶闖入腦海,給出的結論,讓我全身失去控制般顫顫發抖起來。
我們著了張啟懷的道!
驚惶在無聲中飆升間,忽然間,前方的石室門有了響動聲。
“噢,醒了?”
根本無力躲避什么,對人恣意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子把住我的下巴,我像只弱小的動物被他把玩在手心里。
“你想干什么,張啟懷?”
輸人不輸陣,滿頭冷汗的我,喘著重氣質問到對方。
指頭在我臉頰輪廓上輕柔地摩挲著,像撫弄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般,他顯出了愛不釋手的著迷。
“自然是在欣賞美人。瞧你這臉蛋,你這皮膚,你這一眉一眼,每一處都像是精雕細琢過的藝術品,讓人著迷不已啊。”
說著,張啟懷低下頭,舉止輕薄地朝我的嘴角處落去。
“你下流!!”
罵得雖起勁,可無力反抗的我,此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啟懷對我為所欲為;那股惡心勁,比吃了發霉發臭的飯菜還要惡心千倍萬倍!
得逞后,他一邊得意洋洋地笑著,一邊用拇指摩擦著我朱紅的唇:“我很下流嗎?我這是在疼你,愛你,君惜姑娘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呢?”
話聲未落,忽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凝著如狼似虎兇惡的目光,捏在我臉頰的手順勢化作一記凌厲的耳光,重重地甩在我臉上。
被打得眼冒金星間,只覺得嘴里一股腥甜涌出,把這股難受發揮到而來極致。
“還不明白嗎?不聽話的人,是要吃苦頭的。”
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溫柔,他此時手跟鷹爪似的探來,猛抓扣住我的腦頂的發髻,把我的腦頂強行昂了起來。
我吃痛地叫喚了聲,眼中迷著痛淚,不屈不撓地說到:“狗東西,趁人之危欺負女人,若讓我逮住機會,定百倍千倍奉還今日之恥!!”
“進了我的地方,你覺得還有機會翻身?別做夢了,你們三中了我的軟筋散,除了乖乖受我擺布,根本沒有半點力氣反抗。”
他冷笑中忽顯出一點陰鷙,我來不及看清是什么意思,張啟懷拽著我的發髻,就像死尸般把我人朝石室外拖。
他邊拽邊說:“既然來了,怎么能讓君惜姑娘空歡喜一場?張某帶你去參觀參觀我的得意杰作。”
而頭發連皮肉,且他下手根本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整個過程痛得我叫苦連天,哀聲四起。
折磨了我好一陣,他將我抱坐在一張木椅上;痛還沒緩過勁兒,張啟懷蹲在我身邊,捏著我的下巴就強行朝遠處望去。
“你看看,壯不壯觀?”
眨去些許迷住視線的眼淚,我稍稍定睛一看,竄入我眼中的景象,仿佛是身臨其境地獄般恐怖!
遠處石墻上,鑲嵌著一排排透明的琉璃管,淡黃色的液體灌滿整個琉璃管,靜靜地在這偌大的空間內彌散著濃濃而刺鼻的藥石味;而透過這些一排排滿盛著古怪液體的琉璃管,能一清二楚的看見,里面封存的人,一個個形態各異,殘缺不齊的女人,不是動物!!
她們中,有的少了雙腿,有的少了雙臂,有的少了胸脯,有的直接攔腰切斷,有的甚至只剩一顆頭顱,像一顆胖大海似的浸泡在淡黃色的液體中。
這殘忍而詭異的畫面,差點沒讓我當場把心肺給嘔出來!
而此時的張啟懷,非但沒有半點異樣反應,反而興致勃勃地向我介紹到:“那里面的,叫白雪,皮膚如雪,滑如油脂,可惜一雙腳長得短粗,所以我把她的腳給砍了;那個,叫凝香,正好與白雪相反,一雙腳生的修長而勻稱,身段樣貌也是極好的,可惜啊,她左臂上有塊胎記,所以我把她的左手給肢解了;還有那個,叫”
“夠了,畜生!!”
我驚聲喝止住他的興致盎然,惡心與憤怒如烈火在心,從內到外將我人焚了個透。
罵他畜生,那真是我口上留德了!他的惡跡斑斑,令人發指的行徑,我真恨自己無力一搏,否則我定當場活劈了這個人渣敗類!
“這么多條人命,你不怕遭天譴嗎?!”
“君惜姑娘,你怎么如此沒耐心?我可是好心好意請你來同分享我的多年收藏,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罵罵咧咧地同我講起大道理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是不高興的。”
說著,他的大手倏地朝下一挪,立馬重重地掐住我的咽喉,笑得猙獰而陰森。
他戲謔地說到:“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你們這些賤女人,天生品行**,無德好貪;一個個的見了銀子,跟水蛭見了血般貪得無厭。偏偏我喜歡治這類賤女人,且銀子又多,三兩下子她們就乖乖鉆進我設下的陷阱中。天譴?君惜姑娘,你何時看過頭頂那位開過眼?在下倒覺得,我這是在替天行道,老天在順遂我張啟懷呢。”
“十三條活生生的人命,你滿手鮮血不嫌腥嗎?還替天行道,張啟懷,你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你能把我怎么樣呢?哈哈哈哈。”
反嗆我一句,張啟懷張狂無忌地笑出口,響徹這個詭異萬分的空間。
“青璃呢,你把青璃怎么了?”
“我就猜到,你來我張府并不是那般單純。至于青璃嘛”
松開我的喉嚨,他得意地賣上些關子:“她呀,也在這兒。”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
“別激動,青璃人還活著,只不過被我的突發奇想,臨時做出了其他藝術品存放起來。你想看?”
被問及間,不知為何,我心中對這“藝術品”三個字起了巨大的毛骨悚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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