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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第四百三十九章 曾幾何時
更新時間:2019-06-14  作者: 盛月公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凰美人 | 盛月公子 | 爽文 | 皇后 | 盛月公子 | 凰美人 
正文如下:
景逸院。

也不知是今晚的月色格外醉人,還是這滿眼碧荷分外引人無限遐想,坐在池塘邊的桂樹下,與這美景安寧相伴,我陷入了思緒洪流之中,沉浮不出。

此時,臉頰上忽有些癢癢的;我懵懵地側過頭,見瑾瑜公子捏著一根狗尾巴草,輕抖著在我臉頰上撓著,笑得比當頭那輪明月還要敞亮,還要柔。

然我的反應,不過是湖面泛起的一陣漣漪般寡淡,眨巴下眼瞼,我又沉入了那個困頓的自我世界中。

收起了玩鬧心思,瑾瑜公子挨著我在桂樹下落坐下,說到:“從長南街回來,你一直便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可還是在為那王巖的事犯愁?”

我搖搖頭,隨即深吸了口氣,還是保持著沉默寡言的態度。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片刻后,耳邊響起一陣極短的輕嘆,一只大手進而撫上了我的后腦勺。

瑾瑜公子說到:“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起初就不該讓你攪入王巖和青璃的事,沒討到個好間,還弄得一心塞。”

說著,身旁一陣細碎的動靜聲,須臾后一只玉葫蘆出現在我眼前:“心悶,喝點酒再合適不過了。”

應景應心的事兒,我也沒多跟瑾瑜公子客氣,接過他遞來的玉葫蘆,昂頭就狠灌了一氣。

從口入肚腹,酒的醇一路蔓延而下,在口,喉,胃中燒出了火辣辣之感;這股辛辣感似有妙效,在身體內燃燒催發之時,一并暈開我心中積聚多時的悶,隨著一聲響亮的酒嗝,紓解出我的身體中。

那感覺,無限微妙,也使人精神漸漸擺脫了低迷。

“這燒刀子酒性烈且后勁足,你有傷在身,不宜多飲,更忌急灌。”

“沒事,師父。”

擋住他欲取酒葫蘆的手,我淡淡然地回到:“酒能醫心,是好東西。”

言間,我又朝嘴里遞了一大口,繼續感受著它給我帶來的美妙通暢之感。

“別再想王巖的事了,你一個旁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我沒有在糾結王巖的事,只是在透過他對青璃的感情,在想自己一些長久以來理不清的糊涂事。”

“糊涂在哪兒?”

緩緩地咽盡口中的酒,等發散開的酒力催開了心竅,我才應到:“很神奇的一種感覺,當時見了失魂落魄的王巖,我總覺得透過他,能體會到另外一個人的感受。”

“誰?”

他嘴里蹦出的一字,忽與這安寧有些格格不入。

我沒太在意地說到:“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一直感覺他存在,且妙不可言的向我傳遞著心緒。怎么說呢?”

秉著玉葫蘆,我沉思了良久,講到自己當下的體會:“當時看著王巖發瘋似的在大街上尋找不見蹤影的青璃,我從王巖身上,總感覺曾幾何時,也有這么一個人,焦急萬分在茫茫人海中,苦尋著我的下落。不似一時的錯覺,反而有種歷歷在目的真實感,仿佛將人帶到了某個神秘的時空,去感受那些錯過的心情。”

“這是幻覺。”

鄭重而嚴肅地打斷我,瑾瑜公子趁我不備,奪走了我手中的玉葫蘆。

“心有靈犀,是與真真正正存在于現實中的人才能產生的微妙第六感,而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甚至于不知他是否真實存在;所以你當下的種種感悟,不過是胡思亂想下產生的幻覺。又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喝醉了,在胡言亂語。”

爆豆似的訓斥了我一通,瑾瑜公子悶聲悶氣的,當著我的面也下了一大口酒。

單手托著香腮,覺著他的話似有道理,又似有不妥,思來想去,總沒有個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出現;久久后,我“吧滋”地一蹦嘴,有些屈從于現實地回應上。

“師父您當然體會不到,一個沒有了過去記憶的人,是如何苦惱的。”

“你很在意自己的過去?”

“當然在意。”

我毫不猶豫地回應上,秉著本心講到對此事的看法:“沒人想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何況我丟的,不是金銀,也不是珠寶,是記憶,是證明一個人真實存在過的記憶。我眼下雖失去了記憶,但并不代表我失去了為人的七情六欲,愛恨嗔癡,我想知道自己姓誰名何,是誰家不小心弄丟的女兒,父母是誰,可有兄弟姐妹,曾經關心過,愛過什么人,又被什么人所牽掛著。有人說,過去不值得多留戀,但人沒了過往作為參考,如何在現在和未來標榜自己的存在價值,甚至于改變和突破自我?”

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通,然此時觀瑾瑜公子的反應,似乎他對我的說辭,抱著深深地介懷。

再三沉換了氣,我怯怯地問到他:“師父,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惹得您不高興?”

“原以為你要沒心沒肺到底,不想最后,還長了點心。”

莫名其妙地訓斥了一席,瑾瑜公子此時從桂花樹下撐起身,順手在我腦頂上賞了個爆栗子。

我“唉喲”吃痛間,他不以為意地提醒到:“有功夫在這兒胡思亂想,不如趁早回去夢周公;或許他老在夢,會指點指點你想不通的事兒。”

話畢,他月白長袖一揮,人便頭也不回朝苑子外走去。

翌日,清晨。

吳懷的事如今既然告一段落,我自然沒有再繼續逗留的必要;一大早,我跟瑾瑜公子告了個準,念著臨走前和花姑道個別,也算感謝她這些日子的照拂之情。

因出院子急,未顧及得上用早膳,行到半途的我忽被路邊老店的肉包子香鉤住了魂,想著并不怎么趕急,于是決定先用了膳再去天香樓也不遲。

一屜剛出籠的肉包子,配上一碗香甜的豆汁,頓時令人食欲大開;正吃得香間,隔壁空桌來了倆老哥,剛點了早膳吃食,便熱火朝天地嘮起來。

“最近咱們吳懷是撞了什么邪,一樁樁命案,跟得罪了閻王爺似的,一個個稀里糊涂地沒了,真夠晦氣的。”

“少張著你的烏鴉嘴亂造謠了,什么命案,什么得罪了閻王爺,小心官老爺知道,拔了你這口無遮攔的舌頭。不就是昨夜王家那個敗家子跳湖殉情了,那是他自個想不開,跟前陣子張家的血案能比嚒?”

王家那個敗家子?

姓王的不少見,但在吳懷內被人津津樂道的王姓兼敗家子,卻是屈指可數。

他們不會說的是王巖吧?!

心驚之間,我手中滑落進碗里的湯匙,濺了一桌子的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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