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交了請戰書后,楚正銘就各種的不安。
周圍人比他晚交的都已經給了答復,但是遲遲沒有他的答復。
楚正銘知道這份請戰書,應該不在學校領導手上,去了該去的地方。
他不擔心爺爺知道他的決定會反對,暑假的時候,他們祖孫倆談了許多,也討論了這場戰爭是否會開始。
雖然沒有和爺爺說,他想要戰斗的愿望,但是看著他長大的爺爺,一定會知道他的想法,除了支持還是支持。
楚正銘真的從來不后悔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現在擔心的是張虹是否知道。
擔心奶奶會傷心,雖然父母對他,就是一個陌生而又冰冷的名詞存在,但是對他們的了解,真的一點都不少。
楚正銘心事重重的夾著書,準備去食堂打飯。
指導員喊住了他,“你的請戰書批了下來,后天出發。”
下來了,總算是下來了,楚正銘那是一個欣喜若狂,但是出發的日期,讓他沉默,想說這么快。
后來一想,不是出發時間這么快,而是他應該是最后一個通知到的,比起周圍早就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的同學和戰友,他們應該會覺得比較晚吧。
楚正銘急著回宿舍打算給張虹寫信,然后要速度郵寄出去,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打電話,哪怕再聽聽她的聲音也成。
但是有些話,他真的說不出口,和她說對不起?說他們結婚沒有多久,他就要出征?
楚正銘有時候覺得他真的是蠻人渣的,其實他七月份的時候,不應該和張虹結婚,而是延期結婚,等他安然無恙的歸來,再討論結婚這事。
楚正銘很是后悔,為何那時候他可以這么的無恥。
“你去學校招待所,有人要見你。”指導員說完發現楚正銘在走神,輕輕的推了一把再復述了一遍。
有人在學校招待所要見他?楚正銘驚呆了,“誰?”在這個時候,誰會來學校看他,難道是張虹嗎?
不可能,楚正銘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但是除了她,總不能是爺爺奶奶他們吧。
“你今天可以不用回宿舍。”指導員一開始也是挺疑惑,為何楚正銘竟然可以有這么好的待遇。
但是有人稍微指點一二后,他明白為何楚正銘會有這樣的待遇。
老實說他當了楚正銘這么久的指導員,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家的情況,學校里爺爺輩父親輩在JF當職務不低的學生,不知道有多少,不說一個個很是高調,但是總歸會泄漏出一二。
而楚正銘壓根就沒有讓人和那位虎將聯系起來,他的檔案里寫的都是他從邊疆某部隊,通過高考考入軍校。
很多人都以為他就是一個當過N年的兵而已。
不用回宿舍?楚正銘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合適,他不想給人感覺他挺特殊的。
“去吧,會和你宿舍里的人說,你今天有事。”指導員拍了拍楚正銘的肩膀。
難道是老爺子來了?楚正銘感受著比平時熱情許多的輔導員,第一個感覺就是對方知道他的身份,而能讓學校這么客氣的,絕對應該是老爺子到場。
正好有些事他可以和老爺子談談,比如拜托家里照顧張虹一二,特別是他萬一戰死沙場咋辦。
雖然他是會好好的努力活下去,但是有些事真的不是他想活就一定能活下去的。
匆匆回宿舍放好東西的楚正銘,急匆匆的來到招待所,按照下面工作人員說的房間號,輕輕的敲了下門。
張虹剛好把毛衣晾曬在窗戶邊上,雖然太陽已經下山,但是溫度還在,特別是還蠻通風的,估摸著到了早上,起碼可以八成干,白天再曬個太陽,就可以打包歸箱子。
聽到敲門聲,張虹知道應該是楚正銘來了稍微擦了下手后,輕輕的把門打開,“驚喜。”
楚正銘看到眼前出現的人,驚呆了,“虹虹,你怎么會來的。”
第二個反應就是,一臉的訕訕,“爺爺和你說了?”
張虹嗯了一聲,示意他先進來,“爺爺和我們說了。”
“爺爺說,有你這么一個孫子,他真的很開心。”
楚正銘知道爺爺一定會這么說,“那你,你是咋想的。”許久許久,才冒出這番話。
“我是咋想的?”
“其實我挺不開心的,你以前從事的比較危險的任務,我也就不說了,都已經過去了。”
“本來想著你都考上大學,以后你要親自出任務的時候,次數不會太多。”
“沒有想到竟然就這么打臉。”
“我昨天白天去醫院去堅持,才知道我有了孩子。”
“到了晚上,爺爺就說了這件事,你知道我多崩潰。”為何咱非要說我體諒你,知道到你的不容易。
對,咱是知道你為了前程在努力,難道咱就沒有努力嗎?張虹不覺得她的努力就少了,該讓男人知道咱的辛苦付出,必須要說出來。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楚正銘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這家伙翻來覆去的,除了對不起還是對不起,張虹的火氣是越發沒有辦法熄滅。“你光說對不起就成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可你愣是沒有說,包括你寫這個啥。”張虹想了下,“請戰書,你寫了后,和我說聲了嗎?”
張虹想想就哇的哭了出來,“如果不是有爺爺,不要說我還能來看你。”
“指不定連你出征,我都不知道。”
“你咋就那么狠心。”
張虹越哭越大聲,楚正銘那是一個手足無措,“我,不是沒有想過給你寫信。”
哼,這話張虹是一個字都不信,“那,那信那?”張虹昨天可是特意問了請戰書寫的日子,可是把她給氣的半死。
哪怕當初考慮是否要寫請戰書,你不提這茬,還能解釋你在考慮,沒影的事不說,但是都已經考慮好的事,咋就不和她說。
“咋的,擔心我會反對。”
“不是不是。”楚正銘真的從來不擔心媳婦會反對,“我,我不是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和你說。”
“你不知道和我說,那你寫請戰書干嘛。”張虹氣的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哪怕火車上是休息了下,但是休息的真的不好,心里有心事,火車開起來還是哐當哐當,壓根就沒有辦法休息好。
心情一個激動,就更加容易讓人累到,雖然可以靠在楚正銘的身上,可這不是服軟么。
在這個時候,絕對要讓某人知道他做的事有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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