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子與三皇子打成了一團。墨子閣
.mozige朱瑞十分有眼色地一步搶上來擋在了她的面前,避免妻子被兩位堂兄弟的纏斗給波及。
太子妃就沒這么好運了。太子把三皇子一把掀倒在地時,后者撞倒了一座花幾,正好倒在太子妃身上,她逃跑不及,肩膀上挨了一下,立時就痛得叫出聲來。但太子完全沒有在意,還要撲上去繼續揍自己的三弟,被三皇子一個掃堂腿給拌倒了。接下來就是三皇子反過來撲到太子身上去壓著他打了。
不過皇帝非常生氣地下達了命令:“拉開他們!”一眾侍衛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這兩位金枝玉葉給分開了。說實話,他們也沒想到兩位皇子說打就打起來了,太子打弟弟就算了,三皇子竟然也毫不客氣地反揍回去,大家都驚得呆住了呢。若非如此,他們早就上前分開兩人,而不是讓他們有時間互毆了好一會兒,差點兒把太子妃給誤傷了。
皇帝暴怒,大聲喝斥著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架,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接著他立刻轉向太子,質問:“你無緣無故地沖著你三弟動什么手?!若不是你的小妾犯了事,他也不用費力氣去抓人!不想你的愛妾受委屈,那從一開始就別縱容她胡鬧啊!”
太子喘著粗氣,臉上帶著青腫,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是老三在陷害孤!這是他故意設的圈套!是他在算計我!”因為太過生氣,他都把早已習慣并且喜歡時時掛在嘴邊好強調自己身份的“孤”這個自稱給忘掉了。
三皇子當然不會接受這個指控:“皇兄這話是在裝傻么?!那么多人證物證都能證明是皇兄的愛妾殺了人!如今尸首就是在東宮小佛堂里被發現的,你竟然還妄想能撇清?!你把尸首就這么藏在皇后的靈位下,分明就是不孝吧?!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還有什么臉做一國儲君?!”
太子啐了他一口:“說白了你就是想把我拉下儲君的寶座,以為這樣你就能勝出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就算我死了,還有小四呢!根本輪不到你!”
三皇子輕蔑地笑了一聲,好象壓根兒就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徑直轉頭去向皇帝報告:“請父皇下令,對王氏嚴加審訊!此女狡猾陰險,卻又吃不得苦頭,受不得驚嚇,只需要父皇命人對她用刑,她很快就會招出實情的!若是其他人顧忌皇兄,不敢對王氏用刑,兒臣愿意替父皇分憂,一定會把案情真相查個水落石出,為蕭琮表哥討回公道!”
這么說完之后,他似乎又順帶地提了提太子妃與永安郡王妃謝:“也為被無辜牽連、差一點兒就被陷害的皇嫂與永安堂嫂討還公道,使她們的清譽不致受損。”
太子雙眼冒火,若不是有侍衛攔著,他就要再次撲上來打人了。
朱瑞面無表情地看著三皇子的表演,謝也絲毫不為所動。他們夫妻從頭看到尾,已經很清楚三皇子的套路了,自然不會上當。
比較難得的是,太子妃也沒有理會三皇子的話。她抱著自己被砸痛的左臂,低頭立在一旁,似乎在發呆似的。但看她袖下隱約露出來的緊握的雙拳,顯然心情并不平靜。
燕王覺得眼前簡直是一場鬧劇,便向皇帝提了建議:“皇上還未問過話呢,不如先讓證人敘述自己所知道的事好了。大理寺正卿左肇知已經帶著大理寺資歷最深的仵作等候在外,詔獄的蔣孝荃也來了。他們查案的經驗豐富,想必可以為皇上提供一些幫助。”
皇帝微微點頭,又添了個人:“讓人把焦聞英喊來,再叫上蕭明德。蕭明德是苦主,也該讓他聽清楚,他兒子是怎么死的!”
太子被請到了側座坐下,但身邊侍立著好幾位侍衛,顯然是皇帝防備著他中途又出夭蛾子。他心里雖然為愛妾王湄如的處境
焦急,但眼下并無他法可想,只能坐在那里暗暗詛咒那些在他看來故意跟他作對的人。
這個范圍很廣,可以說,在西宮的這間暖和的屋子里,所有人都跟他與王湄如作對,沒有一個友軍。哪怕是等候在門外的承恩侯夫婦,也同樣沒少勸他早日放棄王湄如,直接把她當成替罪羊,好給自己脫罪。他們哪里知道王湄如對他有多么重要?!太子心中憤怒而擔憂,各種壓力都快把他壓垮了。
看到這樣儀態大失的太子,三皇子本應該心情愉快才是。可他卻被皇帝攆出了正屋,仿佛他與早已失勢的承恩侯夫妻一般,只是閑雜人等,連進入殿內旁聽的資格都沒有。他想笑也笑不出來了,只能站在門外跟承恩侯對瞪,從對方焦慮的表情中,勉強獲得幾分愉悅感。
內侍們迅速把屋里重新做了布置,添了一扇四疊大屏風,好讓太子妃與永安郡王妃這兩位女眷連同她們帶來的侍女一并安排在屏風后,避免與外臣碰面。不一會兒,早已得到消息,宮宴結束后連皇宮大門都沒出去的焦聞英、左肇知與蔣孝荃都到了。倉促應召進宮的大理寺與詔獄兩大機構的資深仵作也隨后在殿外磕了頭。他們已經去檢驗過蕭琮的尸首,接下來就要隨時接受皇帝的垂詢了。
皇帝開始問案。最開始就是蕭琮在宮宴開始后不久離席的事。這方面的情況主要由負責他那一片席位的宮人與內侍進行介紹。他當時的行動很自然,也沒透露出說要潛入內宮的口風。宮人們表示,他們看到蕭琮與三皇子隔遠打了個招呼,聲稱要去更衣,就離席了。后來一直沒回來,他們也以為蕭琮是跟三皇子約好了要辦什么事,根本沒起過疑心。
而皇帝隔著門詢問了三皇子,后者否認了自己與蕭琮有過什么默契,也對他打算去見蕭貴妃的事一無所知。其實,若不是蕭夫人說漏了嘴,根本沒人會覺得,蕭琮離席是見蕭貴妃去了。三皇子雖然留意到表兄離開,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拉攏重臣那邊去了,壓根兒就沒發現表兄遲遲未歸。就算他不回來,三皇子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自打蕭明德失了圣眷,蕭琳又跟三皇子出了丑聞,蕭琮就不喜歡出現在這種人多的場合了,好象是討厭聽到別人說閑話。三皇子還以為表兄只是出去找地方躲了清靜呢!
蕭明德將軍則表示自己對兒子的計劃一無所知,就連他去見蕭貴妃這個打算,也是聽妻子說的。蕭夫人方才已經向他告知了這個計劃的原委,但在皇帝面前,他實在是沒臉說出實情,便只道是妻子擔心蕭貴妃新年清冷,才讓兒子過去慰問一聲而已。
皇帝并不關心蕭琮原本打算去見什么人,他更想知道,蕭琮離開宮宴后,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是如何被算計的呢?
這部分的情報至今缺失,他只能跳過這一段,先問問恒壽齋的那場鬧劇是怎么發生的。
這就輪到謝作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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