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閣下把我們帶到這里問了我們一件事,那我們,也想問閣下一件事。”葉無歸笑了笑,言道。
“哦?你來說說,是什么事?”對面那人饒有興趣點了點頭。
“閣下可知道,西華洲煞星一事?”葉無歸想了想,緩緩張口。
畢竟煞星二字如此出名,自己打聽這個消息,倒也不會惹人懷疑。
果然,那人沉思了一會兒,才點頭道:“你若是說煞星,我前幾日還真聽到過他的消息,好像就在東玄洲內。”
“她果然在東玄洲?”云禾情緒有些激動,猛地向前一步,葉無歸趕忙伸手把她拉了回來。
“你們,可是與這煞星有什么關系?”見到云禾的反應,那人眼睛也是瞇了起來,變得有些警惕。
“不,我們只是想擒了她,這樣我們也能撈個大功勞不是。”錢風上前一步,嘿嘿笑道:“這位前輩,既然聽說了煞星的消息,為什么沒有去捉拿煞星,反倒是安穩坐于城中?”
“那種事情,我不感興趣。”城主搖搖頭:“關于煞星的事,我也就知道這么多,你們如果沒什么事,就先離開吧。”
這次他沒再給幾人說話的時間,一擺手,守在門口那名胖一些的修士手印一變,等幾人再回過神時,卻發現已經站在了院子外面。
左右看了看,來往百姓依舊很多,院門也安安靜靜的半敞著,方才所經歷之事,如同夢境一般。
“幾位,我家主子也說了,你們要尋的煞星,就在東玄洲內,你們就憑自己本事去尋把。”胖修士做了個“請”的手勢,另外兩名守在門口的修士這時候也湊了上來,手在刀鞘上不斷撫摸著。
“對了,城里,你們就不要停留了,我們不歡迎外鄉人。”那胖修士又補充道。
錢風一撇嘴,這剛才的態度和現在簡直是天差地別,合著這位城主大人也是,用完了別人就丟在一邊的主。
不過他們也的確沒有繼續在城里待下去的必要了,本來就是為了找岑瑤,所以在城中問路,如今問到了岑瑤在東玄洲,那他們只管去找就好。
瞥了那胖修士一眼,葉無歸帶著二人徑直向城門口走去,那個胖修士似乎還有些不放心,還讓那兩個手下一路跟隨著,一直到親眼見著三人走出城門。
岑瑤拿著那本冊子和青老一同走出來的時候,紫竹真人愣了一下。雖然沒去看岑瑤手中拿著的武技,但他已經算到了,不由失笑道:“你還真是聰明。”
“聰明談不上。”岑瑤將冊子收回錦囊,問道:“只是不知道這武技,能不能瞞過前輩的法眼。”
“自然是能的。”紫竹哈哈一笑,道:“瞞天過海這門功法,還是我交給老青的,當初有一個與我修為相同的邪修用這門功法,我也是尋覓了好久,最后拼了命,才把那個邪修斬殺。”
聞言,岑瑤一咧嘴:“如此,就謝過二位前輩啦!”
說罷,她邁開步子,緩步向門外走去,兩人也沒攔著,只是任由她這樣輕松離開。
“紫竹,你當真要追殺她?”青老咂了咂嘴,有些可惜的言道:“我觀她修為還算不錯,而且也并不像是煞星,就這樣追殺她,不是違背了你的初心?”
“沒辦法,現在的我,并沒有辦法自己做出什么決定。”紫竹嘆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整個天方閣,我可以選擇在這里放過她,甚至可以把瞞天過海交給她,但并不能不追殺她。”
青老也跟著嘆了口氣,良久沒有說話。
畢竟人在屋檐下,天方閣閣主那種存在,也不是他們二人的實力所能反抗。
“你放心,現在她有瞞天過海在手,莫說是我,就是閣主來了,也不一定能瞬間在人群中尋到她,我這也算是幫了她的忙吧。”紫竹真人苦笑道:“也不算是違背了我的初心。”
門外,岑瑤滿心歡喜的拍著錦囊,此次交換會最大的收獲,應當就是這套功法了,因為這不但代表她可以躲過紫竹真人的追殺,也同樣代表,她可以躲過哪些追趕自己的散修。
邊想邊走,不知不覺便走回了沈府,此刻沈府門口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莫半云,另一個,則是那青麟真人。
遠遠見岑瑤回來,莫半云一抬手,叫了一聲“師尊”,站在身后的青麟真人一聽,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恨不得埋進地下去。
岑瑤循音望去,見莫半云站在門口,身旁還跪著一個看起來像是修士的人,不由得有些好奇:“半云,這人是你帶回來的?”
“對。”莫半云點點頭,言道:“快叫師祖。”
“師....師祖....”青麟真人把腦袋抬起來,眼睛迅速瞥了一下岑瑤,老老實實叫了出了師祖二字。
這一下倒把岑瑤弄迷糊了,她歪著頭看了看青麟真人,問莫半云:“你不是去尋宗門了么,怎么反倒收來一個徒弟?”
“是他主動要拜我為師的,他們那個宗門,我看就可以。”莫半云嘿嘿笑著,問道:“你說是吧青麟?”
“是,是...”青麟恨得直牙癢,但沒辦法,還是無比老實的應著。
搖了搖頭,岑瑤抬腿邁進沈府,莫半云則是緊跟其后,至于青麟真人....是連滾帶爬才跟上。
三人就這樣回到大堂之內,桂花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見兩人回來,趕忙站起身,三兩步跑到了莫半云身邊:“怎么樣?有沒有找到宗門?”
“找到了....”莫半云身子本能向后一退,正踩在身后青麟真人的腳上,后者“誒呦”一聲,直接跌在了地上。
岑瑤臉一黑,問道:“你從哪里尋來這么笨的徒弟?”
青麟真人臉黑的如同鍋底,但張口想反駁,但轉念一想,莫半云的實力就如此恐怖了,能做他師傅的人....
于是,他又把嘴乖乖閉上,站在一旁如同犯了錯的孩子。
看他這一副委屈模樣,桂花在一旁“咯咯”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伸手指著青麟真人,問道:“你是不是被半云給欺負了?”
“沒有沒有,師傅實力強橫,怎么會跟我這等雜魚爛蝦計較呢....”青麟真人干笑著,回應道。
“好了,先不說那些。”岑瑤擺了擺手,言道:“今日我去了一處交換會,就在天方閣中。”
“哦?師尊去了交換會?可是有什么不錯的收獲?”
“收了一套武技,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說著話,岑瑤將那枚奇怪的蛋拿了出來,放在一盤木桌上:“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莫半云和桂花對視了一眼,一同搖了搖頭:“這東西,我沒見過。”
“如此,那我就先收著,說不定以后能解開謎團。”說罷,她又將那枚蛋收了起來。
算了算時間,離宗門大比還剩下兩日時間,岑瑤與幾人交代了一聲,便直接回了房間,去參悟那“瞞天過海”。
要說這功法也是玄妙,共分為“隱”與“瞞”兩個層次,岑瑤參悟了兩日,也才堪堪悟透“隱”這個層次。
現在的她,只要不動用靈力,任誰都探查不到她的位置所在,這便是“隱”的玄奧之處。而修煉到“瞞”層次的時候,岑瑤就是與相識之人擦身而過,他們也是認不出來的。
與莫半云試了半天,確定可行后,岑瑤幾人收拾了一番,便直接前往天方閣而去。
去過一次天方閣的岑瑤顯得輕車熟路,帶著幾人一路來到了天方閣前。
這日的天方閣,又與岑瑤來那天見到的不一樣,天方閣前的廣場上,已經架起了演武臺,演武臺之大,看上去像是能容納上百人。
此刻的演武臺周圍已經站滿了人,各式各樣的門派服飾,似乎還有一些散修,夾帶著嘈雜的人聲,整個天方閣都熱鬧了起來。
我叫劉福緣,這名字是我出生時候,我爸找一個老和尚給我取的,寓意是“福緣深厚”。
可偏偏事與愿違,我不但沒有福緣深厚,反而從小就體弱多病,甚至說得上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輕的也就發燒感冒,嚴重的,能在床上躺兩天起不來。
第一次發現我生病,家里人還沒覺得如何,只是帶我去鄉診所里瞧一瞧,大夫給打一針也就好了,可回家沒幾天,就又開始生病,這樣折騰了十幾次,姥姥看著心疼,就建議我媽帶我去廟上燒個香,看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我媽也覺得有理,說臟東西最怕佛菩薩,要真是招了啥不干凈的,去一趟準好。
和鎮上張大伯打了聲招呼,第二天我們坐著他家拖拉機就去了鎮上,臨走之前我爸塞給我媽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個地址,他說當初給我取名字的地方就是這個寺廟,讓我們再去找那個老和尚看一看。
在鎮里一番打聽,我媽帶著我七拐八拐,最后來到了一座小廟前。
廟里香火并不旺,聽說有香客,老方丈帶著一個小沙彌親自出來迎接,搞得我媽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媽問了老方丈,人家圍著我轉了好幾圈,說看不出我身上有啥臟東西,沒辦法,她帶我上了幾炷香,磕頭求佛菩薩保佑我身體健康,不要再染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臨走時候她猶豫好幾次,還是扔下兩塊錢,說是香火錢。
回到家,我一頭倒在床上就沒起來,第二天我媽叫我起來吃飯,我想回應兩聲都做不到,身上像是有千萬根鋼針在扎,鉆心的疼。
開始他們還以為我睡懶覺,也就沒在意,一直到了中午,我爸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過來把我扶坐起來,我當時都快哭了,眼睛大睜,想張嘴說話也做不到,一股子力氣憋著,就是用不出,身上肌肉酸軟無力。
我爸一見,二話沒說穿上衣服就出了門,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才回來,還帶了個大嬸。
那大嬸長得很兇,鼻子眼睛幾乎擠在了一起,看著就讓人很不舒服,嘴唇薄的厲害,多少還有一點歪。
大嬸一進屋,也不說話,直奔著我就走了過來。
我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渾身一哆嗦,眼淚就勢流了下來。
她直勾勾盯著我,突然揚起手,“啪”的一聲,狠狠打在我臉上,我只感覺很委屈,嘴上又說不出什么,于是咧開嘴放聲大哭。大嬸這一巴掌把我媽也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心疼的說道:“大姐啊,我讓你來給瞧事兒,你怎么...”
那大嬸一擺手,打斷了我媽的話,開口問我:“你感覺,很委屈?”
聲音干澀,嗓子里好像還掛著一口痰,讓人聽了很難受。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眼淚如同決了堤,順著臉流淌下來,很快就打濕了衣襟。
“委屈也是你活該!”大嬸突然一聲低喝,嚇了我媽一跳:“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纏在小金童身上這么久,現在盤頭織女找到我,我就是想幫你,也晚了!”
她這話一說,我只感覺自己更加委屈,一邊哭還一邊張嘴嘟囔起來,說的是啥我也不知道,像是亂七八糟的字音,又好像有那么一點規律。
我小的時候,東北那邊還有很多跳大神的,大多都是些中年婦女,她們說話很有意思,管未成年的男孩叫小金童,女孩則是小花榮,已婚婦女就是盤頭織女,男人就是八寶羅漢,這還是后來我奶奶告訴我的。
那大嬸一聽我這幾句嘟囔,眉毛一立,怒道:“你現在要是老老實實跟我去領罰,我還能讓我家教主饒你一命,不然等天雷下來,你就得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地府不收我..如今你還想滅了我...”我自顧自說著,身子一晃,不受控制就這么狠狠朝著墻上撞去。
大嬸臉色一變,“噌”的一聲沖上來,反手就把我按在了床上,也不管我如何掙扎,眼睛一翻身體開始瘋狂哆嗦起來。
我媽看的也是害怕,一邊是怕我受傷,一邊還怕大嬸犯病,她這瘋狂哆嗦的樣子也的確有點嚇人。
沒一會兒,大嬸停止了抖動,哈哈一笑,大聲道:“我乃黃堂教主黃披風,弟子有事,我急急忙忙落馬登科!”
話落,他目光一厲,瞪著我:“敬酒不吃,你可是要吃罰酒了!”
一邊說著,他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疊在一起的黃符紙,在手里一晃,就這么往我嘴邊迅速遞了過來。
我媽說,當時大嬸拿著符紙往我嘴邊遞的時候,我叫喚的都不是好動靜。
反正大嬸是把符紙硬生生塞進了我嘴里,然后回頭找我媽要了碗米酒,伸手沾了幾下,在我嘴邊一抹。
說來也奇怪,就這么兩下,我就停止了掙扎,眼睛一翻,直接給昏了過去。我媽一見,趕忙問道:“教主,我兒子...沒啥事吧?”
大嬸長舒了口氣,把那碗米酒端到鼻子下邊,貪婪吸了兩口,這才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好說好商量他不聽,非得讓我給他除了不行!”
“沒什么事老仙家就打馬歸山吧,等我兒子好了,我去給你們上大供!”我爸朝大嬸點點頭,說道。
“好說好說,那我就...打馬歸山了!”
(后部分是.....唉,好吧,我都好奇,為啥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沒人罵我,其實是我不對,所以給大家道個歉....明天不會這樣了,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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