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了,你還是留著吧。”云梅伸手在袍子上搓了搓,隨后一搖頭:“你最近不是在修煉么,這珠子對你肯定有用,還是你留著。”
岑瑤一愣,不知為何,看到云梅這幅表情,心里總有些暖洋洋的。
“也好,那我就先收著了。”她轉念一想,這寶珠到底有何用還沒搞清楚,如果光是靈氣充裕也就罷了,就怕這是個法器,使用不得當的話會傷到自己。
“這就對了嘛!”云梅咧嘴一笑:“既然你有了這等寶物,就快去修煉吧,還有四日就要天賦試煉了,你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被宗派選去呢!”
“姑姑....”
“那我就先走了。”
岑瑤還想說什么,云梅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無奈嘆了口氣,她轉身回到柴房,把門關死后,再度仔細探查起錦囊。
錦囊內空間很大,但東西卻很少,只有方才拿出來那枚寶珠,一柄很細的劍,半張殘破的卷軸,一片玉簡,幾枚看起來還算可口的果子以及剩下那半封信函。
這里邊她最好奇的,還是那個信函。既然說是關乎整個西華洲門派的安危,那肯定有什么隱秘的東西。
拿出那半封信函,岑瑤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卻一個能認出的字都沒有,上邊畫滿了奇形怪狀的符號,估計也是不想讓尋常人看出來里邊寫了什么。
“好你個王莽,竟然這般心機!”岑瑤惡狠狠攥了攥小拳頭,隨手將那信函扔在了一邊,繼續翻看起其他物品。
殘破的卷軸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布滿了孔洞,只有依稀可見左下角處,畫著一只小小的鶴。
“這又是什么破玩意兒?”
柳眉微蹙,岑瑤開始后悔沒有問王莽的神識,錦囊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拿出玉簡,她勾起一絲靈氣傳入進去,就聽“咔嚓”的一聲,玉簡竟然直接碎成了粉末!
還不等她回過神,一道毫光慢悠悠自粉末中飄出,最后停于半空,居然化作了一個大大的“道”字。
道字只在半空停留片刻,便緩緩消散了去,什么都沒有發生。
而此刻,遠在天邊的某處大殿內,一正處修煉之中的道袍男子豁然睜開眼,雙眉幾乎是倒立而起:“壞了!八弟出事了!”
殿內另外兩道聲音也是緊接著出現:“八弟出事了?怎么回事?”
“我也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為首這道袍男子迅速開口道:“在他回宗的時候,我給過他一塊玉簡,也告訴過他,如果不到緊要關頭不要捏碎,現在....他怕是遇到麻煩了!”
“能察覺到玉簡的地方么?”另外一個聲音問道:“去救八弟,而且不能讓信函落在旁人手中,否則...我七絕宗要遭大劫啊!”
“大致能感應到玉簡的位置。”
“我們走。”
此刻,岑瑤正一臉苦兮兮的望著眼前這一堆毫無用處的東西,原本以為錦囊里會有什么寶物,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唯一還算好一點的東西,應當就是先前拿出來的寶珠,岑瑤親自試過,這寶珠的作用就是凝聚四周的靈氣,讓人可以快速吸收,不過眼下對于岑瑤來說還真沒什么用,渡過了引氣階段,這枚珠子就變得無比雞肋。
她也不是多貪婪的人,得到了錦囊這樣一個寶貝就已經夠了。
“瑤妹,瑤妹你在不在?”
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云禾的聲音,由遠及近,最終停留在了門前。
打開門,望著門口一臉興奮的云禾,岑瑤問道:“二小姐,你怎么來了?”
一聽這話,云禾小臉一緊:“怎么每次來找你都是這句話,我就不能想你了來看看你么?”
“當然可以,二小姐想看,隨時過來便是。”岑瑤笑著言道:“只是柴房濕氣重,我怕二小姐染上風寒。”
“風寒?”云禾似是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東西,瞪著一雙杏眼道:“瑤妹你在說笑吧?我們修煉之人會患風寒?”
“那個...二小姐屋里說吧。”岑瑤身子一側,讓出空子來。
“不了,不進去說了。”后者倒是一搖頭:“今天龍泉鎮有集市,我們去轉一轉。”
“可是二小姐...”岑瑤干笑兩聲,后邊的話沒有說出來。
沒有靈石啊!甚至連銀子都沒有!
龍泉鎮上,每過五十日便有一次集市,集市上大多是一些符箓以及丹藥,品相差一些的要用銀子買,好一些的,可是需要靈石交換。岑瑤這么一個小丫鬟,有點碎銀都算是而云梅塞給她的,更別提什么靈石了,她根本是見都沒見過。
“不怕,我們就是轉一轉,不買東西不就好了。”云禾伸出手,一把扯住岑瑤的胳膊:“我已經和云梅云海說過了,今天你跟著我。”
見實在拗不過云禾,岑瑤也只好應了下來,隨她一起出了云府。
龍陽鎮說大不大,但說小卻也不小,云府處于鎮子最中心,幾乎占了整個鎮子最好的地方,就連后來居上的葉家,也只能遠遠的守在鎮子邊緣處。
二人出了云府,一路朝集市方向走去,云禾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岑瑤腰上那個錦囊,于是伏在后者耳邊小聲問道:“瑤妹,你這錦囊是從哪里來的?”
“這個,等回去再和你說。”岑瑤左右看了看,人多耳雜,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關乎整個西華洲宗派安危的事,還是小心些為好,萬一讓什么人聽到了,盯上自己的話,那十條小命都不夠送的!
聽著周圍接連不斷的吆喝聲,岑瑤嘴角上揚著,云禾見狀,問道:“你笑什么?”
岑瑤想了想,開口道:“二小姐,你說...修煉一道,是不是很孤獨?”
“孤獨?”云禾眉頭一蹙,然后一歪頭:“這兩個字從何說起?”
“變得越強,能活的時間就越久,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生老病死,最后離你遠去,應當是無比孤獨的吧....”
云禾一愣,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這都是以后的事情,現在考慮還過早了些,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我們一同逃離云府,去尋那天一門...對了瑤妹,你的修為...”
“前幾日到達了練氣五層。”岑瑤小聲道。
“練氣五層?!”這幾個字對云禾來說,無疑是一道驚雷:“瑤妹,你就用了幾日,竟然直接到了練氣五層境界?”
“這都是那九天玄玉的功勞。”岑瑤抿嘴一笑,回道。
“九天玄玉竟然有如此功效....”云禾感嘆道:“你看,我就說放在大姐那里就是浪費,她用了幾十日,修為也沒有上升分毫。”
二人正說著,就聽得前方傳來一聲大吼:“打人了!葉府公子打死人了!”
原本她們是沒興趣湊熱鬧的,但“葉府公子”四個字傳入耳畔,瞬間便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葉府公子?不就是前些日子找大姐提親那個?”云禾狡黠一笑,拉住岑瑤的胳膊:“瑤妹,我們去看一看!”
岑瑤被拉扯著,無奈,也只好順勢與她一同走了過去。
擠進人群,就見一身著錦袍的男子正一臉無奈站在那里,面前,則是倒地不起不斷哀嚎的中年攤販。
“打人了,打人了!葉家公子要打死人了!”那攤販一邊在地上來回翻滾,一遍哀嚎個不停,看的眾人也是一陣側目。
“你這人還講不講理?”錦袍男子望著攤販,臉上汗都給急出來了:“我只是看一看靈藥,你偏說我要買,要買也行,可這下品靈藥,你居然要我一百靈石?”
“虧你還是堂堂葉家公子,怎還賴我一個小商販的賬!”那攤販仰起頭,臉上滿是倔強:“萬靈血芝是我從懸崖舍命摘來的,足有千年藥性,可你看完后,萬靈血芝竟然變成了一株百年藥性都不到的靈藥,不是你還能是誰?”
岑瑤在旁邊聽了個清楚,心道葉府在龍泉鎮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這葉家公子就是再不濟,也不像是會差一百靈石的人....那這事應當還有第三個人參與。
這般想著,她抬眼四下望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一探頭探腦的中年男子,男子相貌很是猥瑣,第一眼望過去岑瑤還當是老鼠成了精。
原本也沒什么,可那中年男子與岑瑤對視一下后,竟迅速將目光轉向了別處,同時身子還向后緩緩退去,看樣子是要離開這里。
心生疑惑下,岑瑤也跟著擠出人群,剛一出來就見那人就沒命的向遠處跑去,速度之快讓岑瑤都有些咂舌。
迅速運轉周身靈力,匯聚于雙足,她只感覺身子瞬間變得輕盈起來,幾個呼吸間便追上了中年男子。
“等一等。”喊了一聲,她探手直接揪住了那人的肩膀。
“姑奶奶饒命!饒命啊!”被抓住肩膀后,中年男子竟然連反抗的意圖都沒有,就勢一轉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還不停向岑瑤磕著頭。
岑瑤目瞪口呆看著他這套行云流水的動作,清了清嗓,問道:“可是你偷了萬靈血芝?”
“是,正是小的...小的也是第一次如此做事,姑奶奶,饒了小的吧....”
這邊的動靜很快那群人引了過來,葉公子以及攤販是第一個沖上來的,緊隨其后的是云禾。
見中年男子不斷在地上磕頭,攤販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上去對著終年男子的后背就是一腳:“我的萬靈血芝呢?給我交出來!”
中年男子也是雙手顫抖著,從腰間一摸,一只玉匣便出現在了其手中,玉匣一拿出來,周遭天地靈氣似乎都變濃郁了不少,岑瑤,云禾以及葉公子目光皆是一震,齊齊向玉匣望去。
攤販接過玉匣,只打開一條縫隙看了一眼,便趕忙收了起來,好像生怕再丟了似的。
“你這靈芝,只賣一百靈石?”葉公子率先開口問道。
“一百靈石,少一塊都不行。”
“那我要了。”云禾趕忙上前一步,站在岑瑤身前,問道:“我要了,我給你一百一十塊靈石,你看行不?”
岑瑤抬眼看了看嘴巴已經張開一半的葉公子,知覺有些好笑,云禾這小嘴,還真是夠快的。
“好...一百一十塊靈石,說好了!”攤販想了想,然后狠狠一點頭:“你要先把靈石給我。”
“我...沒帶靈石,你且在這里等著,我現在回去拿。”云禾道。
“萬一你不回來了怎么辦?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等著吧?”攤販上下打量了一翻云禾:“我看你也不像是大家小姐,那可是一百一十塊靈石,你拿得出么...”
最后一句是小聲嘟囔出來的,不過還是讓云禾聽了個清楚。
作為家主最不喜歡的女兒,分給云禾的錢財自然要少上許多許多,平日里穿的,也不過是素色長裙及一些簡單的煙羅衫和曳地裙。
她嘴角一揚,笑道:“我是云府二小姐云禾,你若不信,大可同我一起去云府取。”
“云府?”
攤販還沒說什么,葉公子倒是一聲驚呼:“你是云府的二小姐?”
“叮叮”
幾聲脆響,伴隨著葉無歸冰冷的聲音自半空擴散開來:“你是...想取我性命?”
“我...我沒有...”云夕也沒想到,那幾枚透骨釘就這般被自己甩了出去,而且看去勢,如果葉無歸沒有察覺并且擋住的話,絕對會輕易刺穿他的腦袋!
空氣中的靈氣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葉無歸的聲音在回蕩:“爹上云府提親,云破天只道自己大女兒心地善良貌美如花,若早知道你這般性情的話,這親,不提也罷!”
話落,葉無歸身形一閃,幾乎是眨眼間便到了云夕身前,身周所釋放而出的威壓,甚至讓岑瑤感覺到一絲胸悶。
“筑基期!”她心中一聲低呼:“看他先前的樣子,我甚至以為他無法修煉,沒想到竟然達到了筑基期...”
云禾也是一臉的驚駭,杏眼瞪得老大。
“葉無歸,你...你要做什么?”云夕聲音都有些顫抖,面對筑基期強者,自己這小小的練氣五層,根本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做什么?”葉無歸一聲嗤笑,言道:“你先前暗算我在先,你說我要做什么?”
話落,他猛地探出手,在云夕肩膀上輕輕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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