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宗弟子身穿著一襲白衫,身子輕盈如燕,在演武臺上來回穿梭,雖然進攻不是很充足,但也是打的對面手忙腳亂。靈煞宗弟子速度不及前者,但一身皮肉很是堅實,做好了防御姿態就這么任憑血骨宗弟子進攻,半天下來居然沒有被傷及半分。
也正是抓住了白衫男子的一個破綻,后者猛地向前一躥,伸手向半空一探,恰好抓住了白衫男子的腳踝,胳膊掄圓了,居然直接給他扔下了演武臺,重重摔在地上,直接昏厥了去。
看著不省人事的白衫男子,靈煞宗弟子嘆息一聲,走下臺,將其扶起,緩緩向人群外走去。
“好,血骨宗弟子勝出。”
玄靈道人一邊勾寫一邊應著:“還有何人想要上臺的?”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急不可耐鉆上了演武臺。那人須發皆白,皮膚卻是光滑如同孩童,眼角更是沒有一絲褶皺。老者身著一身粗布衣,一邊在演武臺上來回走著,一邊:“來來來,快來個人,與老頭我過上兩招!”
“這....”太下人面面相覷,居然沒有一人愿意上臺。
其實從老者無比紅潤的臉上也能看出來,絕對是一位實力高強之人,誰都想走到最后,所以自然以穩為首要。
半晌沒人上臺,老者嘴巴一撅,無奈道:“怎么回事,都沒人敢和我一個破老頭打了么?”
“不是不想與閣下過招。”一道女聲突然響起,蓋過了臺下一眾修士的議論聲,回響在半空:“老人家您也真會開玩笑,像您這樣的修為,居然也來和小輩們爭奪。”
“小輩們?”老者循音望去,發現是一名身穿深藍色長裙的女子。
長發盤于腦后,自發間伸出一根發簪,上面掛著幾顆美玉,雖然看不出其身份,但不難看出,應當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
哈哈笑了兩聲,老者言道:“姑娘說笑了,老頭子我可不是什么前輩,甚至還得管你們叫一聲前輩才對。”
“哦?此話怎講?”
“我乃是八十歲開始修煉,有幸被師尊收入九仙宮,賜法名清闕子,到現在也不過修煉了三十余載而已。”
此話一出,岑瑤在臺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仙門之地所有人都知道,修煉一途,定是從小開始,因為那個時候身體是最純凈的,修煉起來也會事半功倍,相反的,年歲越大,修煉起來就要越吃力,有時候甚至要比尋常修士多廢上數百倍的艱辛。
但同樣的,若是年歲大了才開始修煉,并且還小有了一番成就,那便代表著,今后此人必定成為人中龍鳳。
光從這個名為清闕子的面相來看,應當屬于那種實力很強但并沒有外泄的樣子,但事無絕對,有些人偏偏就是長了一副高人面孔,實力卻一直很低。
正思索著,那名女子掩嘴輕笑了兩聲,身子一擺,便是出現在了清闕子身后。
“既然沒人向前輩討教,那我便來吧。”
“你是哪家門派?”清闕子一咧嘴:“報上名來,我不與無名之輩打。”
“天華,秀蛾。”女子一拱手,“老前輩方才也說了,是九仙宮門下,也怪小女子目光短淺,只聽聞過驚雷谷與凌云閣,并沒有聽聞過‘九仙宮’這個宗派,還望老前輩一會兒要手下留情啊!”
這話說的像是自謙,但實則是暗諷清闕子的宗派屬三四流,后者自然也聽得真楚,伸手捋了捋胡子,并沒有生氣,反倒笑嘻嘻的說著:“放心放心,我們不比那些大宗派,要實力,我也沒有多少,那就....承讓了?”
最后一句話像是開口詢問,但語畢的瞬間,演武場上氣勢驟然一變,好似空氣中都燃起了熊熊大火,離演武臺較近一些的修士不自覺后退了兩步,目光驚駭,望著臺上。
清闕子沒有動,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但對面的秀蛾卻是突然臉色大變,柳眉幾乎倒立而起,不斷搖晃著腦袋,目光更是警惕得向四周望去。
岑瑤原本還有些疑惑,但當她發現站在原地那清闕子的身影開始迅速變淡的時候,心中才升騰起一股驚駭的感覺。
清闕子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動了,留在原地的,不過是他的殘影罷了!
如此看來,他的實力絕對在場中所有修士里,占上上等,與之抗衡的,怕是也只有玄靈道人了。
當然,這也不過是岑瑤心中所想,只一個晃神的功夫,周遭修士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嘆。
岑瑤趕忙抬頭望去,就見那秀蛾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玉盤,玉盤完美無瑕,好似天生長成了這樣,周遭翠色神芒吞吐不定,將她身子護了個嚴嚴實實。
“居然是異玄靈玉盤!秀蛾居然有如此寶物!”
“大驚小怪什么,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身份,有這寶物也是自然的。”
“不過,她若是有這等寶物在手,那個老頭應當是傷不了她的,異玄靈玉盤的力量,你我應當都聽說過才對。”
“是啊是啊。”
周遭人在議論紛紛,岑瑤則是站在一旁靜靜聽著,按照周圍這些修士的話來說,哪怕是清闕子這樣修為高強的人,也是無法破除異玄靈玉盤的防御,如此說來,這應當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正思索著,就見臺上一道白影閃掠而過,穩穩站在秀蛾身前,伸出右手,輕輕在那件異玄靈玉盤上一彈。
“當”的一聲脆響,這被所有人都穿得神乎其神的法器,居然就這般碎裂開來,順著秀蛾的指縫掉落在地,發出一陣脆響。
翠色神芒瞬間消散,秀蛾臉色也是一變,感到前方傳來一陣勁風呼嘯,她心中一驚,身子猛地向旁邊閃躲過去,就聽得一陣破風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方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傳來一聲悶響,演武臺的底面都凹陷下一塊。
看到那處凹陷,秀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邊把手伸向錦囊,一邊寒聲道:“好一個清闕子,居然下如此重手....”
說著,她從錦囊中掏出一張符箓,手指在嘴邊一劃,絲絲鮮血自其拇指處滲出,她看著再度沖來的清闕子,一聲冷哼,帶著血的手指迅速按下,在符箓上劃出一道血痕。
“萬劍陣,御!”話落,符箓發出一道刺目金霞,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再睜開眼時,漫天居然多出了數百柄泛著金光的長劍,懸浮在秀蛾身前,浮動如同呼吸一般,極有規律。
清闕子眨眼間便來到了近前,手中白光一閃,多了一柄拂塵,拂塵輕輕一揮,一道無形的匹練橫飛而出,轟擊在那片劍陣當中,居然沒將其攻破,力量仿佛都被卸去了一般。
見狀,清闕子發出一聲輕咦,不死心的再次一甩拂塵,結果卻和方才一樣。
“怪哉怪哉。”他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身子剛要動作,就見秀蛾將那符箓貼在自己胸前,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萬箭陣,破!”
又是一聲低喝,秀蛾身形仿佛都變大了幾分,身前劍陣一頓,旋即化作漫天劍雨,向清闕子疾飛而去!
清闕子自然不敢硬接,身子一閃,來到了演武臺的另一邊,哪知道這片劍雨居然不依不饒,也跟隨著一同飛了過來,速度之快,眾人只看得清一片霞光一閃而過。
腳下還未站穩,再一抬頭,劍雨已然到了身前,清闕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腳下再度用力,身子飄然而起,直取秀兒而去。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連三歲小孩子都知曉。
可見清闕子朝自己飛來,秀蛾臉上竟是沒有一絲慌張,前者感覺到一絲不對,再想回身,卻是為時已晚。
自秀蛾腳下,突然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焰,被一陣狂風席卷著,瞬間便將清闕子吞噬了進去。
岑瑤在臺下看的最清楚,這秀蛾雖然實力與清闕子相差甚遠,但卻有一身的好寶貝,不論是方才那套劍陣符箓還是此刻的熊熊烈焰,都是她所用法器而制。
“這女子,可是什么名門望派的后代?”莫半云抿了抿嘴,言道。
岑瑤沒有開口,站在一旁的青麟真人卻是一晃腦袋,言道:“您還真猜著了,這位秀蛾姑娘,名氣在整個東玄洲,可都是相當大的。”
“哦?此話怎講?”岑瑤在身后開口問道。
“您看見身前這天方閣了么?天方閣共有十位長老監管,其中二長老,便是秀蛾姑娘的父親。”
岑瑤恍然,怪不得她如此年紀居然能在身上掏出這么多的寶貝來。
說話間,臺上卻是異變突起。
秀蛾用烈焰將清闕子吞噬后,還不等松上一口氣,就聽烈焰當中傳來一聲“噼啪”聲響,再去看時,烈焰如同被吸收了一般,迅速向中心聚攏,最后,顯出了清闕子的身形,而烈焰,正被他拖在手上。
看著他手上小了數倍的烈焰,秀蛾這才發現自己與他的差距,見他沒有要攻上來的樣子,秀蛾嘆息一聲,轉頭望向玄靈道人:“我,認輸...”
點點頭,玄靈道人走上演武臺,用筆在天書上一劃:“九仙宮,清闕子勝。”
大手一揮,清闕子手上那團火焰頓時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天地間。他望著垂頭喪氣的秀蛾,開口道:“能做到這一部,你已經很好了。”“今日,我要帶這姑娘走。”岑瑤語氣很淡,目光看向那名女子:“愿意與我走么?”
“我....”女子臉上先是一喜,但緊接著又有些猶豫:“可是我的賣身契還在...”
“你只管說愿不愿與我走。”見那官袍男子已經悄然挪騰到了門口,岑瑤也不理會,繼續問道:“賣身多少銀子?”
雖然靈石在仙門之地是用來交換寶物的,但這些凡俗百姓還在以銀子相互交換,尤其是青樓這種地方,能來到這里的,基本都是些凡俗百姓。
“愿意!”女子目光定了定,然后點頭道:“若前輩能將我救出去,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前輩的恩情。”
“好。”點點頭,岑瑤目光一轉,發現那官袍男子已經鉆出了屋子,這會兒屋外正傳來一陣“呼啦啦”的腳步聲。
嘴角勾了勾,岑瑤緩步來到門前,伸手輕輕將門拉開。
此時的屋外,已經站滿了腰挎彎刀的官兵,刀已出鞘,虎視眈眈望著岑瑤。
“好賊子,居然敢擾了大人雅興!”為首一官兵冷笑一聲,道:“該當何罪?!”
“聒噪。”岑瑤白了幾人一眼,開口問道:“老鴇身在何處?我是來贖人的。”
話音剛落,一個肥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呦!來贖桂蓮姑娘了?”她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目光卻是有那么一絲不屑:“你這個窮酸樣,贖得起么?我看你就是來搗亂的!幾位兵爺,快把她擒住,擒住了,我讓你們好好享受她一番!”
說著,她還掩嘴笑了起來:“女子敢來我這貴紅樓,真是送上門來的肥肉啊!”
話落,一眾官兵已經一邊笑一邊向前湊了過來。
“前輩小心!”那被稱為桂蓮的女子還在后邊輕喚著。
岑瑤嘴角一勾,身子只是輕輕一個擺動,靈力出體,瞬間便將最近那幾名官兵掀翻在地,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后面的人沒看清發生了什么,嗷嗷叫著直往里邊沖,結果又是一聲悶響,所有人都倒飛而出,順著樓梯咕嚕嚕翻了下去。
這下可嚇壞了老鴇,整個人都呆傻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女...女俠....”
“現在說說吧,贖桂蓮,需要多少銀子?”
“姑奶奶,誒呦你是我的姑奶奶!”說著,老鴇居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哀嚎著:“姑奶奶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是被豬油蒙了雙眼,我不知道您原來是神仙....桂蓮您就領走吧,只求姑奶奶你不要殺我....”
整個青樓中氣氛很是詭異,除卻這些官兵以外,還有一些客人站在大堂,突然見一群官兵飛落至樓下,然后老鴇開始哀嚎,都有些奇怪的抬頭望去。
“你,滾吧。”岑瑤擺了擺手,跟身后桂蓮說了一聲,便抬腿向外走去,后者則是緊緊跟上。
莫半云幾人已經在青樓門口等著,岑瑤一出門,就見有幾個女子正笑嘻嘻挑逗著莫半云。
“誒呦,這小和尚可真清秀!”
“快讓姐姐瞧瞧”
那幾名青樓女子話還沒說完,桂花身子直接擋在了莫半云身前,怒目而視:“都給老娘讓開,他是我的!”
“誒呦呦,還挺護食....”幾名女子咯咯笑著,轉身回了青樓。
岑瑤與幾人擦肩而過,帶著桂蓮來到莫半云身前:“桂花,你不用這樣的,我這徒兒就是呆子,你的撩撥他都不為所動,更何況是她們?”
“這倒也是。”桂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都撩撥不動的人,她們怎么可能撩撥動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把莫半云的感想考慮進去,后者臉上雖然通紅,但也沒有說什么,目光越過岑瑤看了看身后的桂蓮,他有些疑惑:“師尊,這位是?”
“她叫桂蓮,是我從青樓里搶出來的。”岑瑤言道:“感覺她好像是因為什么不得已的因由才賣身到青樓。”
“哦?”莫半云上下打量了一番桂蓮,問道:“師尊想帶著她?”
“當然不是。”岑瑤也轉過頭看了看桂蓮:“桂蓮姑娘,既然我已經把你搶出來了,你就回家去吧。”
“前輩.....”桂蓮眼圈一紅,居然掩面哭了起來:“桂蓮也想回家,但家中.....實在是回不去啊...”
“哦?此話怎講?”岑瑤有些疑惑:“有家不能回?”
“因為我家中,已經被一些修士給霸占了,他們殺了我娘,留下我爹和一些傭人在給他們挖什么東西,我爹是拼了命才把我送出來,結果我被人騙來了貴紅樓,他們更是逼著我簽下賣身契....”
“還有這等事?”岑瑤還沒說話,莫半云卻是一跺腳:“桂蓮姑娘莫要驚慌,今日既然你遇到了我們,定是要為你討個公道的。”
聞言,桂蓮抬起頭,看了看莫半云:“如此,就多些幾位前輩了....小女子當牛做馬,也一定報答各位前輩的恩情!”
“當牛做馬就算了,我們不需要。”岑瑤笑道:“你只管好好活著,就算是報答我們了。”
幾人在桂蓮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城池邊緣處。
那里是一處府邸,大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沈府”二字。
“就是這里。”桂蓮伸手一指那府邸,小聲道。
點點頭,莫半云帶頭,徑直來到了大門前。沒有敲門,他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厚重得木門踹成好幾段,木屑翻飛。
府中很安靜,哪怕莫半云將門踹了個稀爛,也沒有人出來。
帶著幾分疑惑,幾人踏步進了府邸,繞過前院徑直來到前堂,依舊是空無一人,甚至房門上已經落滿灰塵。
桂蓮也是有些疑惑,走到正房門前,伸手輕輕一推。
灰塵撲飛,木門發出一道無比難聽的聲響,最后緩緩打開。
“爹?爹你在么?”桂蓮一邊叫著,一邁步走進了正房,沒過多久她就退了出來:“幾位前輩,你們跟我來。”
說著,她帶著幾人急匆匆穿過前院,直接來到了后院門口處,那里,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家丁。
岑瑤身子一閃來到那家丁身邊,蹲下身子,緊皺眉頭望著他。
“在....在里邊....”家丁似乎認出了桂蓮,伸手一指門口處,聲音虛弱的不行。
“不要說話。”說著,岑瑤從錦囊中掏出一株靈藥,用手捏碎了放在家丁嘴邊:“吃下去。”
家丁也不知道放在嘴邊的是什么,但還是本能的張嘴將靈藥吃了進去。
見他吃下靈藥,岑瑤站起身,一邊向門外走一邊言道:“他死不了,我給他吃的靈藥是續命的,我們先看看后邊發生了什么事。”
幾人跨過后門,就聽不遠處傳來陣陣哀嚎聲,還有不斷的叫罵。
加快腳步走了一會兒,遠遠地,就見不遠處的一座山下,幾名穿著奇異服飾的人正不斷甩著鞭子,鞭子狠狠落在來往的家丁身上,每一鞭落下,便會有一聲聲哀嚎響起。
這些家丁搬著一塊塊石頭,從山里慢騰騰往外走著,看上去無比的虛弱,身體瘦的如同竹竿一般。
“爹....”桂蓮一聲嬌呼,抬腿就向山洞處跑去,想來是在人群中看到了父親。
還不等她跑到近前,一聲怪笑響起,旋即一道漆黑身影橫檔在桂蓮面前,一身靈力自體內流轉而出。
“你爹拼了命把你送出去,你還敢回來...”那人一張口,吐出道道風刃,直朝著桂蓮身上刺去!
莫半云眉頭一皺,手中禪杖向前一祭,下一刻,身子已經出現在了桂蓮身前。
金光大閃,那人吐出的風刃就如同遇了暖陽的冬雪,瞬間消融了去。
“咦?哪里來的毛頭小子?!”那人一聲驚呼,身子一扭,一柄黑漆漆的戰斧出現在身邊,一把抓過斧子,周遭都浮現了絲絲黑氣。
莫半云嘴角一勾,禪杖一抬,手中隨便掐了一個訣,就聽“當”的一聲,黑色巨斧居然就這樣被挑飛了去。
漆黑人影頓覺不妙,轉頭就要逃走,莫半云怎可能讓他離開,禪杖脫手而出,重重擊在那人腰上。
“誒呦”一聲慘叫,那人直接被打翻在地。岑瑤走上前,有些奇怪的望著倒在地上那人。
這個人很奇怪,身子整個都溶在一片漆黑當中,甚至連臉都看不清,只有一片漆黑。
“你們,在挖什么?”想了想,岑瑤開口問道。
“這些,不是你們能知道的。”漆黑人影一聲冷哼,道:“惹到我們,果真是嫌活的太長了。”
“廢話真多,你不告訴我們,那些人一定會告訴我們的。”說著,岑瑤向前指了指。
漆黑人影抬頭望去,就見兩個黑漢子不知道從何處而來,已經將自己那些手下全都打翻在了地上。
漆黑人影頓時心中一驚,不過還是嘴硬道:“你...今日別想離開這座城池!”
聽到這話,岑瑤一笑,言道:“先前也有個人這樣威脅過我,結果呢?還不是化作了天地間的一絲塵埃?”
“你....”“哼!”大長老眼睛睜開,狠狠瞥了三長老一眼,轉身憤然離去:“若不是老宗主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大長老,我不做也罷!”
身后,三長老望著前者佝僂的背影,目光漸漸陰沉下來。
血衣樓內。
一身著赤紅長袍的女子端坐桌前,俊俏的臉頰上泛著幾朵紅云,雙目癡癡望著桌上的一支竹蕭,嘴角不自覺上揚著。
“主子!主子!”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粗厚聲音響起,將那赤紅長袍女子的思緒拉了回來。
“何事如此慌張?”女子手疾眼快,一把將竹蕭收了起來,目光望向門口。
房門被一把推開,一精壯男子站在門口,單膝跪地,言道:“主子,天鳴鳳那邊有消息傳過來。”
“說。”
“那個滅了天鳴鳳的人……好像是我們一直追查的那個……”
“什么?”女子一驚,言道:“上一次她來天羅域,不才只是筑基期修為,怎么突然能將天鳴鳳連根拔起了?”
“這……屬下不知……”精壯漢子撓了撓頭,悶聲道:“而且此次出現在天鳴鳳的,還有白衣劍仙,和那個怪異的和尚。”
血衣樓,是整個天羅域最神秘的暗衛隊,神秘到沒人知曉血衣樓的主子是誰,沒人知道血衣樓共有多少個暗衛。
或者說,血衣樓的暗衛,分布在整個天羅域,他們有的是茶樓小二,游得是客棧老板,甚至有的,是青樓女子。
也正是這樣,整個天羅域的消息,沒有什么能躲得過他們的眼睛。
于是,他們發現了岑瑤身邊的白衣劍仙白羽,發現了那個整天劫路的邪僧莫半云。
當然,這也同樣是讓赤袍女子沒有想到的,若是那個邪僧跟著也就罷了,可白衣劍仙居然會跟在岑瑤身邊,這是讓她最感到奇怪的。
“白衣劍仙向來孤傲,不單單是帝宗,光我血衣樓就曾經五次三番邀請他來做個供奉,可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如今……卻甘愿跟在一個女子身邊……”赤袍女子喃喃道:“若不是他變了心,那就是這女子有足夠的實力,能讓他臣服。”
“主子,白衣劍仙與妻子可是出了名的神仙道侶,若說旁人也就罷了,可若說他變了心……屬下認為,不太可能。”
“如此,就是那個女子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了。”赤袍女子點點頭:“想想也是,天鳴鳳那個老太婆也是棘手的存在,居然能將那個老太婆擊殺……你傳令下去,讓所有血衣樓暗衛搜尋那個女子。”
“得令!”精裝漢子一點頭:“現在正是她們最虛弱的時候,也正是擊殺的好時機……”
“把人給我恭恭敬敬的請回來,聽到沒有?”赤袍女子美目一挑,斜看了精裝漢子一眼,語氣也是逐漸冰冷下來:“你做不上五令暗衛,是有原因的。”
精裝漢子臉色一紅,應了一聲,倒退了出去,留下赤袍女子一人站在桌前。
“這等高人,若是惹了,怕是要大亂!”
岑瑤并不知道,她除了天鳴鳳居然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只是她現在也并不好受,神識懸在玄宇殿內,極其黯淡,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一般。
蒼傲站在岑瑤身后,一雙異色眸子透著精光,單手向前伸出,絲絲靈力向岑瑤體內灌輸著。
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看不透岑瑤,也許是從她認出萬里追殺令的時候,也許在更早的時候。
認出萬里追殺令不難,但難得是將其催動,畢竟是太古法寶,若想催動,也同樣需要太古法訣……
“丫頭,你可不能出事啊……”蒼傲嘴角透著一絲苦澀,“你若死了,我可是也活不成了……”
似是在回應他一般,岑瑤一聲輕哼,眼睛也是緩緩睜開。
“醒了?”見岑瑤醒過來,蒼傲輕笑一聲:“感覺如何?”
“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了一回……”岑瑤一笑,輕咳兩聲,也正是這兩聲輕咳,她神識隨之閃了一閃。
“你現在神識力量太弱,還是先不要妄動為好。”蒼傲提醒道。
聞言,岑瑤點點頭,再度閉上雙目靜養起來。
蒼傲嘆息一聲,目光停留在岑瑤身上,言道:“我與你說,你不必回應。”
“其實我有些奇怪,你為什么會知曉那么多的太古往事,又為什么知曉萬里追殺令的催動法訣,這種東西,應當不是你們所能接觸的東西。”
岑瑤身子一抖,神識又晃了一晃。
“你不必回應我,因為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重要。”蒼傲笑了笑,說道:“眼下你將天鳴鳳夷為平地,之后一段時間應該不好過了,你也知道,現在不單單是帝宗和血衣樓,估計還有很多人在尋你,而且因為帝宗的原因,你離開天羅域怕是要費些力氣。”
“大不了再殺出去。”岑瑤嘴角一勾:“現在我身邊有了那兩個黑漢子,還有莫半云,再殺出去,應當不是問題。”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蒼傲點頭:“我的力量暫且被壓制,幫不了你太多,那個白衣劍仙……好像來找你了……”
“嗯?”岑瑤一愣。
“你神識先歸體吧,我會繼續幫你療傷的。”
應了一聲,岑瑤神識一轉,離開玄宇殿,回到了體內。
“岑道友,你醒了?”白羽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岑瑤睜開雙目,只見白羽雙手負在身后,站在門口,正望著自己。
“白羽,有何事找我?”
“是關乎我妻子的。”白羽上前兩步,目光中帶著一絲激動。
岑瑤愣了一下,干咳兩聲道:“我回到西華洲也給你尋了尋,但你也知道,這種靈藥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
“我尋到了。”白羽嘴角一咧:“我在天羅域中尋到了那幾樣靈藥,此次過來是問,岑道友何時能給我妻子解毒?”
“你尋到了?”這話倒是讓岑瑤一驚,道:“有幾份?”
“只有一份。”白羽追問著:“岑道友的意思,一份不夠么?”
“這倒不是。”一邊說著,岑瑤在心中一邊問著蒼傲:“蒼傲,能給他妻子解毒么?”
“只要有靈藥,自然是沒問題。”蒼傲應道:“只是我現在絲毫力量都用不出,要讓他等上一等。”
岑瑤點點頭,與白羽說道:“現在我受了傷,要等我傷勢全都養好,才能給你妻子解毒。”
“不急不急,等岑道友傷勢好了再說也不遲。”一邊說著,白羽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用說岑瑤也知道,白羽現在急得很,但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解毒,只能等蒼傲。
就這樣過去了九日時間,這九日里,莫半云的傷勢養了個七七八八,岑瑤也因為蒼傲的原因,傷勢已然痊愈,幾人做好準備,剛要前去幫白羽的妻子解毒,血衣樓的人,卻先找上了門。
望著堵在門口的血衣樓暗衛,岑瑤柳眉微皺,手中一翻已然多出了那柄長劍,透著絲絲寒芒。
“幾位,我們此次前來并不是為了與你們打斗。”為首的一名血衣樓暗衛趕忙解釋著:“我們主子有請,幾位可否去血衣樓一敘?”
“你們主子有請?”白羽卻是一愣,問道:“你不把話說明白,我們斷然不會與你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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