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瑤費力的抬起頭,卻發現那塊墓碑就安靜擺放在自己面前,觸手可及。以及丹田都有一層白光護著,這個白光,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九轉續命果。”
“九轉續命果?”葉無歸在一旁低聲驚嘆道:“吃了能抵擋元嬰后期修士一擊而不死不傷的靈果?”
“不錯。”三長老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這個九轉續命果,是我們在數年前無意間得到的,那時候王鶴就已經受了傷,一身修為幾乎消失殆盡,我們幾個一商量,干脆就把這枚果實讓給了他,為的,是讓他能在危急時刻用此果逃脫,可如今我居然在你身上發現了這個果子的力量...”
三長老沒在說下去,但屋內人都明白,這是王鶴將九轉續命果與那丹丸融在了一起,怕的是云禾服過丹丸后受傷。
岑瑤是發自內心的替云禾高興,不論是當初的萬里追殺令還是現在的九轉續命果,就沖王鶴這般待她,也證明了當初她拜入王鶴門下是對的。
倒是身后的閔家兄弟倒吸一口冷氣,岑瑤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兩兄弟臉上滿是羨慕神色,也的確讓人忍俊不禁。
“師尊他....”云禾也是一陣呆愣,雙目中浮現層層水霧。
“好了,不要這樣。”三長老笑道:“王鶴重視你,這是好事,整個宗門能得他重視的,可不多!而且,他寶貝還多著呢,你只管努力修煉就好。”
說最后這話的時候,三長老居然嘿嘿一笑,如同小孩子做壞事得逞一般,看得岑瑤也是一陣無奈。
葉無歸搖搖頭:“他們都穿的一身黑衣,所用法器都是一柄短劍,當時情況危急,我根本來不及停下來去看,只有被刺傷的時候,我才算看清楚那是一柄短劍。”
“全都身穿黑衣,并且使用短劍....”三長老沉吟片刻,最終搖了搖頭:“西華洲還是過于廣闊,你所說的這些特征,在我聽聞過的宗派中都沒有出現過,哪怕是一些邪修。不如這樣,你隨我們回太一,我叫掌門幫你查一查。”
只有岑瑤心里清楚,三長老這些試探的話都是在做無用功罷了,原本在半年前葉公子就已經要拜入太一門下了,這次自然不會拒絕。
果然,葉無歸一拱手,雙膝就勢跪在了地上,笑道:“弟子葉無歸,見過師尊。”
“師尊?”三長老眼睛一亮,追問道:“你可知道,我在太一門長老席中,排行也不過老三,你真要拜我為師?”
“相識即是緣分,在下以為,一切皆有定數,既然是您救了我一命,若您不嫌棄我性格頑劣的話,還請您收下我這個徒兒。”
“這....”三長老面色有些猶豫,不過面色雖猶豫,但岑瑤看的清楚,他那眼神中,已經有了抑制不住的喜悅:“也好,既然你拜入我門下,我定要傾盡畢生所學去教你!”
“謝師尊!”葉無歸應了一聲,隨后行了師徒大禮,三長老也是安靜等他行過禮,才伸手將他扶起來:“起來吧,等云禾傷養好一些,我們就回太一門。”
葉無歸也是重重點了下頭。
岑瑤在一旁看著,見葉無歸正式拜入了三長老門下,不由笑道:“好了,今后,葉公子可是要管我叫上一聲師姐了!”
“這是自然,你比我先入門,輩分是不能差的。”葉無歸嘴角強扯出一絲笑意,很快又被其隱去,眉頭依舊緊鎖:“不管怎樣,赤靈宗的人把我追的如同喪家之犬,云禾也是被其所傷,日后等我變強,定要登門討教!”
“那一天應該不遠了。”三長老搖搖頭,感嘆道:“掌門已經給宗內長老下了命令,若赤靈宗弟子來犯的話,一定會如數奉還,先前你是游云野鶴,他們傷你也就罷了,如今你是我太一門弟子,他們傷你,就是不行。”
聽他這一番話,岑瑤一愣,沒想到掌門與赤靈宗對敵的決心已經如此之大,這般決定照理說三長老是做不了的,如今他卻說得如此篤定,想來應當是掌門那邊傳下的話,要更決然一些。
“聽聞你們是舊識,有什么話你們先聊。”說著,三長老拍了拍葉無歸的肩膀,道:“一會兒我出去買一些靈藥,用來治療云禾還有給岑瑤破陣,你與岑瑤說完,就直接來我房間找我,我也好教你一些煉丹的法門。”
“多謝師尊。”葉無歸趕忙拱了拱手,三長老哈哈一笑,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他離開后,岑瑤率先開口問道:“葉公子,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這件事,關乎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
一提及這個,葉無歸順手從袖中掏出一塊圓形法器放在地上,這才長舒了口氣,繼續說道:“是關于...煞星。”
這兩個字一出口,岑瑤心中“咯噔”了也一下,腦海中瞬間想起上一跟葉紫煙是一起進來的,自然要保護她安全。
所以,柳如風順著面具碎片散落的方向追過去了。
這個時候,柳如風根本沒辦法思考更多的東西。比如,他沒想過,為什么他進來之后,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他也意識不到,葉紫煙為什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情況下,離開這里。甚至他還沒想過,葉紫煙在十分危險的時候,為什么會將面具拿出來使用,明明她還有更好的防御手段。
不過,這一切,柳如風都沒想。他認準了面具碎片散落的方向,飛快的前進。
這一路上,他遇到了阻礙,遇到了危險,甚至還體會了九死一生的感覺。最終,他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葉紫煙。一個十分奇怪的葉紫煙。
柳如風不知道什么叫做含情脈脈,不過,他本能的感覺到,那個葉紫煙的問題她沒有辦法回答。
對于劍修來說,明明劍比較重要。但是,葉紫煙的問題,他沒能第一時間回答。明明,劍才是他的生命,明明葉紫煙跟他相識的時間不長。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
“回城主的話!”光頭雙膝跪地,無比恭敬的言道:“是我等發現了煞星的蹤跡,此刻,她就在玄武城內。”
“哦?還在玄武城?”曲倉眉頭一挑,伸手指著管家,道:“吩咐城內所有兵士,嚴守所有出口,一只蒼蠅,也不能飛出去!”
管家應了一聲,急匆匆跑出了大堂。
等管家離開后,光頭繼續道:“城主,我聽那煞星不斷打聽天方閣那宗門大比的事,她很有可能要去宗門大比……”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曲倉點了點頭,揮手道:“如果擒住煞星,今后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謝城主!”光頭趕忙輕輕給曲倉磕了一頭,這才帶著一眾人緩緩退出大堂。
幾人走后,曲倉與云夕交代了兩句,也急匆匆出了門,不曉得去辦什么事情。
大堂內頓時只剩下云夕一個人。她眼角上揚著,笑道:“好一個岑瑤,沒想到居然跑來了東玄洲……這次,我定要弄死你!”
話落,屋子陰影處化出一道人形,單膝跪在云夕面前:“少宗主,需要我出手么?”
“不必。”云夕搖搖頭:“這等雜魚雜蝦就讓你出手,也顯得我七絕宗太看得起她了!恰好現在曲倉那個老不死的不在,你去他書房找一找,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得令!”那人一聲低喝,身子又化作一片陰影,迅速融入了墻角處。
岑瑤幾人離開茶樓后,一路沿著街道向玄武城中央處走去,想隨便找個掌柜問一問東玄洲的情況,可沒走多久,便發現光頭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沖進了那個什么城主府。
隱在人群中,岑瑤嘴角一勾,喃喃道:“看來這幾個人,還是想動一些歪心思啊……”
“師尊你看到沒有,我們好心留他們性命,這群人卻想掉過頭來反咬一口!”莫半云也站在一旁,目送光頭一行人走進府中,憤憤然道:“等他們出來了,我定要一禪杖送他們歸西!”
“歸西自然是要歸的。”岑瑤也點點頭:“畢竟給過他們機會了,他們不去珍惜。不過我很想知道他們都與這個城主說了什么……一會兒捉住他們先不要殺,我問問再說。”
“好!”
等了一會兒,就見光頭眉開眼笑從城主府走了出來,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子,看得莫半云一陣咬牙切齒。
一行人找了個方向,邊說邊笑的離去,岑瑤做了個手勢,莫半云便悄然跟了上去。
在穿過某一條小巷的時候,光頭突然止住腳步,嘴角的。
莫說她現在身上沒有什么寶,就是有,也斷然不能輕易饒過他!
“若說是寶物,我還真得了不少。”岑瑤嘴角一勾,道:“這位道友想要如何?”
“既然得了寶,不如拿出來,讓我們兄弟二人也開開眼界...”
“哦?”
“大哥!”不等岑瑤說話,后面那個扛著麻袋的漢子突然開口道:“這樣不好,還是讓姑娘離開罷。”
“閉嘴。”大哥一聲暴喝:“你可有自信入了密林還能活著出來?又或者說,你有自信遇上妖獸能敵得過?”
后面那漢子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岑瑤面上笑容不減,繼續問道:“道友這意思,是想奪寶嘍?”
“少廢話。”大哥也是冷笑道:“現在你將寶物交出來,我二人還能饒你一命,否則...別就怪我二人心狠手辣。”
這人腦子好像有些不太好用,他剛說完自己二人修為不夠,可能進了密林都沒辦法活著出來,現在卻偏要劫一個從林中安然無恙出來的人。
想到這,岑瑤認不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見她沒有掏出寶物的動作,反而站在原地笑了起來,那個大哥心底也是發毛,這種人,要么是隱士高人,要么就是一個癡傻之人。可看岑瑤不過二十年歲,應當也不會是什么隱士高人,再加上自己這邊有兩個人,硬要搶的話,應當是沒什么問題的。
“二虎,上!”低喝了一聲,大哥率先跳竄而起,身形化作一抹殘影,直奔岑瑤面門而去。后邊被叫做二虎的男子也是無奈嘆息一聲,隨手扔了麻袋,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來,掄拳就打,二人竟是一前一后同時向岑瑤發起了進攻。
感受著前后兩方襲來的風,岑瑤單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就在二人拳頭即將到達岑瑤身上時,她豁然睜眼,喝了一聲“起”!
只一個字,二人心下一顫,不等周圍有異,趕忙縮回自己的手,目光有些警惕的望著她。
不過她這一聲“起”后,就再沒了動靜,大哥一聲大罵:“好一個小姑娘,竟敢戲耍我!”
說著,手掌一翻,掌心平白多了一塊金磚,金磚上有玄奧符咒,晦澀難通。他托著金磚再次躍起,兜頭便朝著岑瑤拍了下來!
一瞬間,天地好似都為止變色,周遭所有的神光都凝聚于金磚之上。
岑瑤心頭發緊,也是不敢硬接這一擊,身形閃爍間,便退出十繞在他身周,手印一結:“吽!”
一聲高喝,無比有力。這一聲高喝傳出來,金光更盛幾分,瞬間將那血芒擊退了去。
金光映在周通肩膀,后者頓時發出一聲哀嚎,腳下連連后退,血芒也瞬間散去大半。
“你....”周通抬起頭,惡狠狠的望著莫半云,再看其肩膀處,居然冒出了絲絲青煙,如同被烈焰燒灼一般,皮肉都變得無比焦黑。
“看來,你也是陰邪之物。”莫半云嘴角一勾,拎著禪杖欺身上前,身上金光不斷閃爍,同時他講六字真言迅速念了一遍。
每念出一個字來,周通便會發出一聲哀嚎,到第六個字出口后,周通身子一轉,直接化作一道血芒向遠處飛去。
可當他身子剛到法臺邊緣處的時候,周遭突然閃過一道異芒,周通居然就這般被異芒拍在了地上。
岑瑤散了手印,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周通,冷笑道:“怎么,還想要仙劍云隙么?”
雖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但周通還是哈哈大笑道:“怎么,真當殺了我就行了?”
“哦?”岑瑤也笑了笑,問道:“你不怕死?”
“你這一套,在我這里,行不通。”周通一咧嘴,張口吐出一口血水,言道:“不過你若是想知道下一塊云隙在何處,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下一塊云隙?”岑瑤眼中精芒一閃,問道:“在何處?”
“自然是在我們...宗門里。”周通嘿嘿一笑,嘴巴一張一合,腦袋便軟軟搭在了一旁,岑瑤趕忙上前兩步,發現其嘴角已經流淌出絲絲紫色的液體,估計是吞了毒。
“在他們宗門里....”岑瑤嘆了口氣,彎腰翻著周通的錦囊,希望得到什么有關他們宗門的東西,結果發現他錦囊中除了一些尋常的靈藥以外,便再無其他。
“罷了,云隙這種東西,可與不可遇不可求。”蒼傲言道:“興許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遇到了。”
“也只能這樣了。”岑瑤點了點頭,旋即說道:“不過,這斷武臺居然還有這般功效,果真神奇。”
方才在莫半云與周通交手的時候,她直接便將這座斷武臺給煉化吸收了,也就是在吸收過斷武臺后,她才知曉這斷武臺到底有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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