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頓時炯炯有神起來，先是進了西屋，一見炕上的新炕席還有白氈子，新被子等到處都透著新亮，這下感覺整個人都肉疼起來。

心里忍不住各種猜測，難道有才夫妻背著他們藏了私房？不然哪來的這么多新的？上次來的時候可啥也沒見啊，難道有人送的？

再看這個家修繕的比一般新蓋的房子還要好，更可氣的是，上次她們請了不少外人吃飯，卻連請都沒去請她，真是些不孝的子孫。

秦婆子心窩好像有什么堵著似的去了東屋，當看到月娘有些消瘦臉時，當即撇嘴道:“都如愿的分家出來，可下自己當家做主，做夢都該笑醒才對，這還越發的金貴，咋就生病了，我活了快一輩子了也皮糙肉厚的沒生啥病……”

秦盼心里本就浮躁，聽著秦婆子聒噪的沒完沒了，繞是她再好的脾氣也有些惱火，不等她出聲，只見把脈的莊傾墨猛然回頭，“出去。”

正叨叨的秦婆子立即閉了嘴，剛咧嘴準備對他笑的時候，莊傾墨已經回頭繼續把脈起來，只給她一個后背。

秦婆子訕訕的想對眾人笑笑，誰知沒人理她，一眼對上閨女瞪著她的眼，她也覺得老臉發熱起來，便有些站不住。

被這人如此呵斥自己的老娘，秦有福覺得丟人到家了，紅頭漲臉的當即拉著自己的老娘就往外走。

自然沒有人理會那對母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莊傾墨這里。

半晌莊傾墨才放開手才對秦盼道：“從脈象上看，令堂怕是長期思慮憂郁，郁結于心，無法釋懷而至情志不遂，恐是……心病！”

“這，這該如何是好？”秦有才一說完當即閉了嘴，隨即神色怔忪，下意識的搓起手來，

秦盼也沉默了，她的診斷也是如此，大致也能猜出月娘的心病從何而來，但……

很快她回神強笑道：“我知道了，多謝莊先生，看，來了連口水都沒喝呢，先坐下喝杯茶吧。”

說著，秦盼轉頭對秦妍道：“阿妍給莊先生沏茶。”

“不必了，照顧令堂要緊，想來阿盼也知道病結所在，自是知道該如何醫治的，嗯，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莊傾墨知道他來的不是時候，所以面色里有絲歉意，說著對秦有才頷首一下便往外走去。

秦盼雖然沒有心思招待客人，但也不能就這樣打發了人，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她還是邊跟著走邊道：“莊先生難得來一次，還是吃頓便飯再走也不遲，只是莫要嫌棄粗茶淡飯才好。”

幾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外面，沒想到被門外的秦婆子一耳朵聽到，一臉十分體諒般的喊道：“你阿娘還病著，就讓莊先生去我家里吃吧，你祖父現在正在殺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雞呢，誰也別說啥，就去我家吃了。”

秦盼怕釀出什么尷尬來剛要說話，只聽莊傾墨委婉的拒絕道：“多謝老人家的好意，我這次是來找阿盼有事的，只是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就要回鎮上，路途遙遠怕趕不回去了。”

“嗨，趕不回去就住一晚上好了，咱們家里有的是房間，不用擔心。”秦婆子不以為然的接過話。

“多謝老人家了，我藥堂還有事要忙，實在離不得人……”莊傾墨講真有些怕秦盼的祖母了，但還是有些面皮薄說的話也是比較含蓄。

可秦婆子是誰？給她點顏色她就能將染坊開起來，對于剛剛的尷尬她壓根就過濾了，“那有什么，不差一半天的，行了，總之到了吃飯的時辰了，吃飯最大，你來一回讓你餓了肚子回去這可不是我老秦家的待客之道，難道我去鎮上到你的萬安堂了，你不會連飯都不給我吃就趕我走吧？”

莊傾墨被秦婆子纏的無法只能看向賴子軒，賴子軒會意，當即笑著道：“不如去我家吧，莊先生難得來一次理應去我家看看。”

此時鄰家門口閑聊天的幾個婦人間賴家小郎君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秦盼家的屋門前站著說話，不免又是一陣不錯眼的打量和揣測。

來回推拒幾次，莊傾墨求救般的看向秦盼，秦盼也是感覺到了尷尬，“莊先生是忙人，那藥堂我也知道，的確離不開人……”

“你閉嘴，患者還有個完嗎？莊先生難道就不是人啊？不管多忙他怎么也得吃飯吧……”

聽著秦婆子沒完沒了，秦盼也是暗暗甩了一把的冷汗，有外人在，她不可能和她分辨個沒完讓人看笑話。

莊傾墨見此只能采用迂回策略了，當下對秦盼笑道：“阿盼可否帶我去山上看看？聽子軒說你們這里的草藥很多，白術，葛根，天冬這時候采摘正好，藥店里這些藥恰好沒有了。”

秦盼自然知道他不過是借口而已，他的藥堂是鎮上最大的，每日有專人送藥，若親自采藥哪里供得上？當下應聲道：“好。”

秦婆子連忙道：“好好，你們現在就去，回來正好吃飯我這也耽誤不了你回家，只是這山上現在可都是些枯枝爛葉的還有草藥嗎？我咋不知道？”

“無礙，有些草藥還就是這個時候采的。”莊傾墨心里卻是松口氣的，還好阿盼聰慧領會了自己的用意。

秦婆子見莊傾墨執意如此便對秦盼道：“帶上你小姑姑和阿妍一道，幫著一道尋找也快些，只是得早些回來吃飯啊。”

不知是她強勢慣了還是怕秦盼拒絕，壓根就不給秦盼說話的機會，秦盼對莊傾墨尷尬的笑了一下，“不敢耽誤莊先生，我們邊走邊說吧。”

見秦有才欲言又止的神色，秦盼到了他近前小聲道：“阿娘的病我知道該怎么治了，阿父不必擔心，不差這一會，我很快救回來。”

秦有才這才點了點頭將人送出了門后便急急的回了屋，連秦婆子和他說話他都沒顧上理會。

賴子軒對秦婆子了解幾分，只和秦盼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沒說的跟在后面，小聲的和秦妍說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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