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悶的說——“我心里很亂……”

淑君躺下來，摟著她的小肩膀，幫她分析逸宣生氣的原因。

“小六生氣了？小六這人啊，你別看他表面像是一頭小綿羊，似乎溫和沒脾氣。但其實他的那些小心思，一點兒都不少。”

“我覺得呢，家中兄弟六個，大哥、老二、我、小六，我們四個是真的很像親兄弟，反倒是老四和小五，這兩個算是突變種，異軍突變的！因為他倆比較呆，比較笨，腦筋不是很靈活。”

董惠瑩本來還有點不開心，但這下子，居然被他逗笑了。

這個人啊，又在瞎說什么大實話？

她往淑君懷里拱了拱：“你是想告訴我，逸宣他……很聰明？”

淑君搖著頭，說：“雖然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但并不是全部。因為首先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什么？”她支起身子，好奇的看著他。

淑君說：“大哥早年曾走南闖北，老二身體不好，但也曾被大哥帶著去各地尋醫。而我……我也經常在外面走動，甚至很久以前就做過生意。但是逸宣不同。”

“對于我們而言，累了、倦了，有家可以回。家，是我們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可是對于小六而言，家——更像是一把枷鎖、像一個牢籠，鎖住他、困住他。”

董惠瑩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有一種細細麻麻的疼。

淑君摟緊了她，他繼續說：“其實小六的性子也并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他小時候雖然比起同齡的孩子顯得更加乖巧更加懂事，說起來也不知是因為爹爹們走的比較早，還是因為娘以前對我們太不好。”

“我們家的兄弟，似乎和旁人家的比起來，都比較早熟？但小六當時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孩子愛玩兒，這是天性。”

“有一回小六去河邊抓黃鱔，對于他而言，那大概算是一種游戲。既能抓到黃鱔帶回來吃，可以改善家里的伙食；又能夠從中體驗到樂趣，這便是他玩樂的方式。這么說的話……他從小就挺務實的。”

淑君感慨了一句，之后，又繼續說道：“那天晚上，他玩得忘了時間。具體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因為那天我和大哥老四正巧在山上打獵。小六從外面回來時，就看見淑玉昏倒在地上，神志不清，迷迷糊糊。”

“小五小時候，就像是一頭狼崽子。被人欺負了，就一定要狠狠的欺負回去。他那天正好也出了一點小狀況，和幾個孩子打架，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小六回來時，正好看見淑玉病的很嚴重，越寧又滿頭滿臉的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嚇壞了。后來……他找林嬸子幫忙，和林嬸子一起，把家里這一個傷號、一個病號，送到鎮上的醫館。”

“那一路上，他擔驚受怕。等我和大哥他們下山回來得到消息，趕到鎮上的醫館時，就看見小六已經嚇得不會動了，一張小臉蒼白蒼白的，特別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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