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妻主這么看著,二爺羞赧了一下。“哼!”
董惠瑩失笑,之后看向浩銘和越寧。浩銘一步上前:“他,撿來的!”把侯蘇放在了地上。想了想,浩銘板著臉補充一句:“活的!”
董惠瑩忍俊不禁。她朝侯蘇走了過來,蹲下身扒開侯蘇的眼皮瞅了瞅,又捏開侯蘇的嘴巴,看了看侯蘇的舌苔,最后才抓著侯蘇的手腕,摸了摸侯蘇的脈。“有點嚴重。”
事實上,侯蘇儼然是副有進氣沒出氣,病死垂危的模樣。也是湊巧,遇見了浩銘,而且還被浩銘帶了回來,要不然啊,這人是真的活不成了。
之后,董惠瑩取出一只蠱,這蠱蟲在侯蘇體內走了一圈兒,吸走了一些病氣。
侯蘇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但后買還需繼續治療。
浩銘拎起侯蘇,讓侯蘇和其他病號并排躺著。陳家父女倆幫忙燒火熬粥,累了一大天的哥仨算是嫌下來了。
淑玉有點手癢,便抱來他那個寶貝古琴,挑了一個干凈的地方,坐下之后撫琴一曲。這琴彈的并非傷感小調,琴聲一響,這極具感染力的琴聲就好似一幅畫卷在眾人面前鋪張開來。
湖光山色,歲月如歌。淑玉在琴這方面很有天分,他的琴聲極具感染力。
而今聽著淑玉彈的琴,董惠瑩想起的,是從前一妻六夫在紫園的那段溫馨生活。
仔細想想,似乎在紫園生活的日子,是她來這里之后,過的最安逸的。她坐在一旁,閉眼聆聽,而這片地方,那些本是躺在地上的病號,還有一些身體稍微恢復一些,正在幫忙干活的一些人,他們停下手邊的事情,也像董惠瑩這樣,專心的聽著這段小曲兒。
等淑玉彈完之后,天色依然是灰蒙蒙的陰霾,可董惠瑩覺得,自己的心靈就像是被洗滌了一樣,那種神清氣爽,發自骨子里的舒坦,真的很舒服。這琴聲可以治愈人的心。
忽然間,也不知是誰先低泣了一聲。
小姑娘陳碧一把抱住了她爹,她哽咽著說:“我想娘了,想姐姐弟弟,想二爹三爹還有姑姑他們了。”
一場天災,生離死別。
這琴聲很治愈,但一曲終了,回到現實,他們想起從前的生活,又對比如今,一時間,竟是悲從中來。
哭聲時不時的響起,董惠瑩嘆息著,旋即笑看這一切。
災情之中,人都變得麻木了。
太多殘忍,太多殘酷,但一直忍著,壓抑著,因為就算不忍著不壓抑,日子也是這樣的。而今大概是被淑玉的琴聲觸動了,他們哭著,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宣泄。
哭吧,哭出來才好,不要把苦憋在心里頭。
等哭完了這一場,就堅強面對今后的人生。董惠瑩看著這些人,心里便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愿你被世界溫柔以待。
侯蘇正是這時候醒來的。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但雖說是地上,可是身下有干凈的褥子,身上蓋著溫暖的被子,他看了看四周,又徐徐的坐起來,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好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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