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們了，就連夜云寂和翁元明幾人都為之動容，眼中露出幾分不忍之色。

旁邊，姜承業目光呆滯的看著方云松，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只覺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塊巨石壓在心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吧，我就再饒他一次。”顧風華終于開口說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方云松將頭磕得砰砰作響，滿臉感激的說道。

“不過，你剛才說一命抵一命，這句話我記住了，從今以后，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顧風華又接著說道。

“是，屬下誓死追隨大人。”方云松毫不猶豫的說道。

記得在真丹盛會，不少圣丹師也對盧宏道說過同樣的話，而且說得那叫一個花團錦簇，一個聲淚俱下，可是一見他身敗名裂，先前還恨不得為他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追隨者便馬上消失得干干凈凈，連那個身受重傷的紅鼻子老頭都一眨眼爬得不見人影。

但方云松顯然不同，他的話雖然說得簡簡單單，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終其一身，他都絕不會背棄諾言，更不會背叛顧風華。

唯一讓洛恩恩等人感到不解的是，顧風華從未有意招攬過任何追隨者，今天怎么突然變了性子。當著方云松的面，他們也不好多問。

“你走吧。”顧風華這才對姜承業說道。本來還想警告他幾句，讓他好自為之，可是看看他那一身傷勢，又懶得多說了。

姜承業這個所謂的帝圣本就名不符實，傷成這樣，帝圣之境的修為肯定是保不住了，怕是連尋常天圣都能虐得他欲仙欲死，加上那兩名供奉也已身死，再沒有人給他撐腰，他如果還敢胡作非為，自然有的是人收拾他，何需她來操心。

“多謝……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姜承業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枚圣丹服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望著方云松，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踉踉蹌蹌的朝外走去。

“剛才還逃了幾個，要不要追上去殺了？”翁元明小心翼翼的問顧風華道。

“不必了。”顧風華搖了搖頭。

翁元明說的幾人是靈丹山莊護衛，他們對顧風華心存同情，動手的時候出工不出力，故意躲在后面不說，甚至都沒有運轉幾分圣氣，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翁元明三人倒戈一擊的時候，他們退得最快，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還逃出了明月居。

念在他們良心未泯的份上，顧風華也就不想與他們為難了，再說了，她連姜承業都已放過，又必與幾名奉命行事的護衛過不去。

“走吧。”顧風華朝外走去。

“顧大師請留步，留步。”這時，荊明月終于回過神來，滿臉堆笑的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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