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等人前來拜訪一位故友,勞煩幾位通報一聲。”柳三絕說道,笑容既不過份親近,也絕無半分疏遠,令人如沐春風,更顯出幾分大家氣派。
“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拜訪我家哪位長輩?”于是,那名云川宗弟子更加客氣了。
“我那故友姓陸,名寒語,你們通報之時只說老夫姓柳便是,他自然知道。”柳三絕說道。
雖然顧風華等人不怕事,夜云寂更不怕事,但多一事終究不如少一事,所以他還是不想輕易泄露身份。
不過即便如此,他在提到陸寒語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露出傲然之色,口氣也是極大,好像這個陸寒語多了不得似的。當然事實也是如此,云川宗少宗主,在各大上宗或者圣宗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在自家宗門,地位卻令次于宗主和太上長老,與長老都是平起平坐。
他言辭之間表現得與陸寒語越是熟絡,身份當然就越是尊貴,越有自傲的資本。
可是,聽完他的話,幾名云川宗弟子面面相覷,神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他們表現得太過明顯,怕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顧風華暗暗奇怪:陸寒語不是云川宗少宗主嗎,柳三絕前來拜訪他家少宗主,他們怎么會是這么一副古古怪怪的表情?
難道,柳三絕說的這個陸寒語根本不是什么云川宗少宗主,在宗門地位極為低下,又或者,云川宗根本就沒有陸寒語這個人?
這豈不是說,柳三絕被人給騙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玩一輩子鷹還可能被家雀啄瞎眼呢,神棍也不是沒有陰溝里翻船的可能。如果柳三絕真的是被人騙了,那所謂的傳送古陣,當然也就當不得真了。
這樣一想,顧風華等人都有點著急了。為了趕到云川宗,他們這一路披星趕月,著實折騰得不輕,如果白跑一趟,想想都要氣得吐血。
“怎么了,莫非我記錯了名字,可他當初送我這塊令牌的確是刻著寒語二字啊。”柳三絕也注意到這幾名云川宗弟子神色有異,拿出那枚令牌,忐忑不安的說道。
他自己在靈極域生活了一輩子,對那靈氣變化早就習已為常,白跑一趟也沒有關系,可是顧風華等人不一樣啊,若是害得她們白跑一趟,洛恩恩的唾沫星子怕是都要把他活活淹死。
“前輩沒有記錯,這的確是我家少宗主的令牌。”一名云川宗弟子都沒有細看那只令牌,就對柳三絕說道,聲音格外的低沉,神情也有些淡淡的悲涼。
“還好還好。”柳三絕松了口氣,卻沒有注意到對方面上的黯然之色。
“不過,少宗主已經不在人世,前輩你不知道嗎?”那名弟子接著說道。
“啊……他、他不在了,什么時候的事!”柳三絕驚呼出聲。
他和陸寒語雖然一見如故,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別之后便再無往來。他這些年四處飄零,也沒有刻意去打聽陸寒主的消息,再加上云川宗只是個中品中門,就算全宗覆滅恐怕都掀不起什么風浪,所以他對陸寒語逝世的消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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