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幼染隨后就要走,可視線一轉。
她看到了掛在墻上的一幅海上升明月的油畫。
油畫本身對顧幼染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可油畫右下角的簽名讓她愣住了。
歪七扭八的ar連在一起,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來是什么。
可不就是她小時候寫給小啞巴的,自己的名字嗎?
這是屬于她和小啞巴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是他!畫這幅畫的人一定是他!
“顧小姐?”吳起看著她突然不動了,輕輕叫了她一聲。
“這幅畫哪兒來的?”顧幼染問。
“是我家老板……的藏品。”吳起回答。
顧幼染立馬轉身,推開房門重新進去。
傅寒時側目看向她。
顧幼染呼吸有點急促,她快步跑到傅寒時跟前:“能告訴我,門口的那副畫,你是在哪里,在什么人手上買到的么?”
“你帶我來的,天黑路偏僻,你得送我回去。”沒等吳起開口,顧幼染就認真的說道。
“當然。”吳起應聲。
看了他一眼,顧幼染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說完,她頷首一下,拿上自己的東西,徑直出去了。
關上門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依舊盯著落地窗的方向,看得出神的男人。
加上病例上,對他童年的那些描寫,她甚至很心疼。
猶豫了一下,顧幼染還是關上了門。
吳起看到她這么快就出來了,愣了一下。
顧幼染干脆直說:“你給我看的這些資料,把你童年的陰影和遭遇寫得很清楚,祖父人格寫得很清楚,甚至你十三歲時短暫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你都寫得很清楚,但是你刻意隱去了所有和你要保護的那個人格有關的東西。”
傅寒時看著她沒說話。
“你根本就不是找我來給你做治療的,你只是想讓你祖父消失。”顧幼染平靜的說道。
大概是因為他過分好看。
顧幼染對他和對別的病人不太一樣。
呼吸有點不順暢,不曉得為什么,她突然就變得很難過。
“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可是……我相信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抱著一個虛影就這么活著,這樣也是對她的不尊重。”顧幼染停頓了一下,“那個不是她。”
顧幼染看著他:“何必呢?你根本不想被治愈,我不治療這樣的病人。”
傅寒時怔住。
說完,顧幼染站了起來。
“她是因為我才死的。”傅寒時又看向落地窗的方向,“我沒有資格推開她。”
顧幼染心口緊了一下。
“沒錯。”傅寒時十分坦誠,“我和……她相處得很好,只要沒有祖父人格在,我就不會傷害自己,所以他消失就好了。”
“抱歉,我不接這樣的生意。”顧幼染把資料放回桌上,“錢我會原路退回給你,您再找別人吧,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嗯。”傅寒時應了一聲。
顧幼染深呼吸一口氣:“傅先生,說實話,您的病例比較復雜,且病情比較嚴重……我想我接不了您這單生意。”
“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傅寒時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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