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詛咒有用，你早死了幾十遍了！”齊家琴看著李鳳珍那撒潑打滾的樣子就生氣，惡毒的話不過大腦地往外冒。

“齊磊，你就這么看著外人欺負你自己的媽媽？”李鳳珍被大姑姐噎得半死，轉頭把怒火指向兒子。

“姑姑，您可是好點了？剛傷到哪里？”苗俏俏這時候卻開口了，一邊說一邊還給齊家琴揉著摔傷的地方。

想到剛進門時候姑姑的狼狽樣子，齊磊看著李鳳珍的眼神更加冰涼，對于母親的質問一點沒有反應。

“我沒看到姑姑怎樣你，倒是一進門就看到你把我姑推到地上！”

“石頭，我們老一輩兒的事，你就別跟著摻和了，越摻和越亂。”齊家琴滿意地對苗俏俏點點頭，“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媽媽表個態度，姑姑支持你搬出去，你倆好好過日子，盡快給我們齊家傳續香火。只要石頭你們有了孩子，我那苦命的弟弟在九泉之下也能閉眼了。”

想起英年早逝的弟弟，齊大姑眼淚也流了出來。她無聲地俯在苗俏俏的肩膀上抽泣，淚水很快浸濕苗俏俏厚厚的羽絨服。

“姑姑，我們會好好的，咱們都會好好的。”苗俏俏安慰地拍著老人的后背，輕聲說道。

“要搬走也行。”李鳳珍尖著嗓子說道：“這家里沒有你們的東西，你倆給我凈身出戶！還有啊，每月給我兩百塊生活費，以后你們就是搬到監獄里我都管不著！”

“凈身出戶？好好好啊！”齊磊不怒反笑，手指顫抖著虛點向李鳳珍的鼻子，聲音冷得向粹了冰的刀子：“我們還懶得在你眼前找不自在，從今天起我們就跟你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還一個月兩百塊生活費？你摸著良心好好想想，這錢我給得起，你收得起嗎？”

“你，你怎么能對孩子說這種話？”李鳳珍那無情無義都話，讓齊家琴聽得恨不得抽她耳光，掙了幾掙卻被苗俏俏攔住。

“姑姑，您這腰怎么樣了還說不準呢，可千萬別亂動。”苗俏俏根本把李鳳珍當空氣，只對著齊家琴輕聲細語著：“您老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磊哥以后怎么辦？”

“姑！”齊磊攙著齊家琴的另外一邊，也柔聲勸解道：“您別跟她生氣，犯不著！”

小兩口一邊一個攙著老人，老太太慈祥地拍著他們的手，母慈子孝的樣子看得李鳳珍更加氣悶。

“齊磊，你不是要走嗎？”李鳳珍的胖手指點著齊磊的鼻子說道：“趕緊走，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以后也別再回來！”

“李鳳珍，你少跟孩子喊我跟你說。”齊家琴針鋒相對地站李鳳珍面前，把小兩口擋在自己身后，冷著臉說道：“這個家可是姓齊的，你再說一句讓他們凈身出戶的話試試？”

“你算個什么東西？”李鳳珍忍齊家琴已經太久了，此時又被自己兒子兒媳對她的態度刺激到，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跳起腳地吼道：“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少在我家指手畫腳！你也知道這是老齊家？我才是老齊家的主人，這個家，我做主！”

“你做主？”齊家琴冷笑連連，抬高了下巴不屑道：“齊家，還輪不到你做主的份兒。你這個！”

齊家琴忽然閉住了嘴巴，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著弟媳婦。

“婆婆，大姑，你們別吵了。”此時齊磊因為高燒止不住地打哆嗦，苗俏俏連忙沖過去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含著眼淚對著差點掐在一起的兩個老太太喊道：“磊哥，磊哥他不好了！”

“石頭！”齊家琴聽聞臉色大變，轉身一把抱住了齊磊，一邊摸著他滾燙的額頭，一邊流著淚說道：“石頭！我的天燒的這么高！趕緊的，咱們去醫院。”

“滾吧，都給我滾出去！”李鳳珍叉著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得意地笑道：“活該！小兔崽子不孝順老娘，看看，這就是你的現世活報！還有你苗俏俏，自從進了我齊家門，我們就沒過過安穩日子，你個方人精，敗家玩意兒！我兒子要是死了，就是被你給方的！”

“媽！”齊磊絕望地看著笑得幸災樂禍的母親，真是哀莫大于心死，“你不是讓我們凈身出戶嗎？好，從今天起我們就離開這個家！只是從此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別找我，咱們家，母不慈子不孝，也就這樣吧！”

“石頭怎樣也是你生的，看著孩子病成這樣，你個當娘的還能說出這么狠的話，真是畜生不如！”齊家琴對著地上啐了一口，恨聲說道：“你才是方人精！我們老齊家瞎了眼才讓你這個攪家精進門，我呸！”

“姑姑，您少說兩句，磊哥的身子要緊，咱快走吧！”苗俏俏雖然心里恨得要死，可是最著急的是齊磊的身體，她拉著齊磊的胳膊擔在自己肩頭，用瘦弱的身子支撐著丈夫不讓他跌倒。

“李鳳珍你給我聽著，要是石頭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拼上這條老命不要也得讓你給他陪葬！”齊家琴扶著齊磊的另一邊，惡狠狠地瞪了眼李鳳珍，聲音里充滿了怨毒。

“你做夢去吧！”李鳳珍拍著手說道：“小兔崽子命硬，且死不了吶！再說，就算是死了，要陪葬的也是你個老賤貨，老娘就等著你一個個遭報應，我當看西洋景兒啦！”

苗俏俏只是冷冷地掃了眼李鳳珍，遂架著齊磊走出了那個充滿了令人厭惡氣息的房間。

姑侄倆帶著齊磊就近找了醫院掛急診，好在他是傷風感冒，并不是病毒性感冒。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一些藥，這才折騰回了苗家。

齊家琴感覺自己實在是沒臉面對苗家夫妻，只是把他們送到樓下就執意離開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苗俏俏看著姑姑蒼老疲憊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把齊磊安頓在自己房間里，燒了熱水給他擦了擦臉，燙了腳，吃了藥，看著齊磊沉沉睡去，苗俏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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