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未心,拜見夫人,小姐。”
未心來到楊媽媽身旁,恭敬的拜了下去。添香則是將兩個包袱,放到了余氏手旁的桌上。依次打開,里面分別放著一只白玉瓷瓶,和一支碧玉釵,同時還有兩張字據。
“這是什么?”余氏困惑的看著桌上的東西,皺了皺眉。
楊媽媽只探身看了一眼,便嚇得面上血色盡褪。
蘇清禾面無表情看著未心,跟著動了動嘴角。
“未心,接著你方才的話,說下去。”“是,小姐。”
未心在眾人的注視下,抬起頭。
“桌上擺的,其一便是小姐今日索要的碧玉釵。然而這玉釵其實早已被楊媽媽當掉,不在庫房中了。為了交差,楊媽媽又盜取了另一只瓷瓶,借此贖回玉釵。奴婢跟著替楊媽媽跑腿兒的丫環,終是尋回了這兩件東西。字據便是證據。而那丫環,此刻就在望暮居旁的偏門外的巷子里。夫人將她押來,一問便知。”
未心底氣十足,字字鏗鏘。
余氏聽著未心的話,面色鐵青。待她說完,便拿起字據看了起來,只是越看臉色越難看。
一旁的楊媽媽早已抖成篩子,她顫抖著指著未心,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冤枉我!不!這不是真的!”
“冤枉?!”余氏猛地將字據拍到桌子上。“這字據上,清清楚楚寫著你楊蕓的名字!何來冤枉!”
好似是嫌楊媽媽死得太慢,未心再次開口補充道。
“楊媽媽嗜賭成性,平日里就借著職務之便斂財。然而杯水車薪,她又將腦筋動到了庫房中存放的財物上。她變賣財物以換取賭資,而那些被楊媽媽偷出去的東西,如今盡在城南的興隆當鋪中。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奴婢所說,絕無虛言。”
說完,未心再次俯身拜下去,久久未起。
聽過未心所言,面如死灰的楊媽媽終是無力的跌坐在地。
“聶安,你都聽清楚了嗎!”余氏寒著臉,掃了一眼身旁的聶媽媽。后者點點頭,徑直走了出去。看著聶媽媽離開,余氏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楊媽媽身上。
“來人!把她給我綁了!”
余氏一聲令下,便有丫環自門口進來,她們一左一右按住了楊媽媽。
“無恥之徒!今日若不嚴懲你!我侯府家規何在!”余氏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要處置楊媽媽。
楊媽媽也意識到自己大難臨頭。她一邊掙扎,一邊向蘇清禾求救。
“小姐!奴婢知錯了!看在奴婢侍奉您多年的情分上,您救救奴婢吧!”
楊媽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蘇清禾儼然成了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余氏扭頭看向身邊的蘇清禾。
若是這個時候蘇清禾跳出來胡攪蠻纏一番……余氏光想想就覺得頭疼。
眉心微皺,余氏最后仍是耐著性子,動了動嘴角。
“清禾,你怎么看?”
面無表情的蘇清禾,只是冷冷的看著楊媽媽。跟著她扭頭對上余氏的目光。
“雖然楊媽媽是望暮居管事媽媽,但她同時也是侯府的下人。所以如何處置……全憑母親做主,女兒決無異議。”
難得見蘇清禾如此識時務,余氏甚是滿意的點點頭。“好。”復而轉頭,余氏看著絕望的楊媽媽。“把她給我押下去!”
話音落,楊媽媽便被丫環們架了下去。
看著眼前此情此景,蘇清禾終是扯了扯嘴角,笑了。
望暮居的這場大戲,終是在余氏的全權主持下,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余氏原本是打算將楊媽媽和似錦二人送官的。但最后不知為何,僅是以家法懲治后,便逐出了侯府。同時,蘇清禾生母的陪嫁,也在贖回后,被原封不動的送回了望暮居。蘇清禾對于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她更是借此機會,將望暮居內的下人徹徹底底清查了一番。
經此一事,望暮居的內憂終除。
雨過天晴,望暮居內已是一派嶄新的氣象。
蘇清禾站在主屋門口,她看著院中忙碌的身影,淺淺的笑了。
望暮居中的大小事務,已交由紅袖接管。看著她昂首挺胸的樣子,儼然有了掌事大丫環的風范。同時未心也終是結束了她的細作生涯,她可以回到蘇清禾身邊當差,再也不用回去掃地了。
“小姐。”未心站到蘇清禾身邊。
“這段期間……真是辛苦你了。”蘇清禾扭頭,態度誠懇。
“還好。總算是幸不辱命。”未心咧嘴笑了。對于之前發生的一切,她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了。
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
留意到未心脖頸上的傷痕,蘇清禾的眼神里滿是疼惜與歉意。“這幾日你不用跟著我了,下去好好歇歇吧。”
未心聽后先是楞了一下,跟著笑著點了點頭。“那奴婢就多謝小姐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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