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宸不再多想,運足內力,揮鞭擊向巖業他們這邊的黑衣人。
這一幕不偏不倚落入從車里出來的顧然眼中,楚靜宸毫不猶豫選擇幫巖業,而她手中揮舞的銀鞭怒不可遏,那條銀白色的鞭子與巖業黑色的伏虎鞭看起來好不相配,刺痛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青蛟劍,用了十幾年的兵刃,和赤龍劍并行無雙的兵刃,她竟然說換就換了。
那日你為了他擔心著急,現在你竟然連青蛟都棄之不用了嗎?!
這時,一個黑衣人刺向顧然,旁邊的念沉不假思索地擋在他面前,那把劍沒入念沉肩頭,念沉痛呼一聲,倒在了顧然懷里。
赤龍劍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也顫動起來,出劍的瞬間,那兩個黑衣人已經魂歸地府。
有了顧然和楚靜宸的加入,這場打殺結束就快得多。當楚靜宸的鞭子纏上最后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的時候,她收住了力。這群人的功夫套路太過怪異,似乎從沒有在江湖上見過,有必要留個活口盤問盤問他們的來歷。
“來人,太醫,宣太醫!”顧然抱起斜靠在車門邊的念沉,念沉肩上的傷口并不深,只是流了好些血。
“陛下,您沒事吧?”念沉捂著傷口唇色蒼白,似乎正忍著劇烈的疼痛,張口說句話都困難。
“朕沒事。”顧然沉聲道。
“陛下沒事,嬪妾就安心了。”說完這句話,念沉頭一歪,竟是昏了過去。
“沉兒!”
顧然的喊聲,所有人都聽到了,當然也包括楚靜宸。
他剛剛叫念沉什么?
楚靜宸解決完剛剛兩個人來到顧然車邊,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兩難局面:一面巖業、風天宇、廖梓睿被數名黑衣人圍攻,另一面兩個黑衣人握劍沖顧然而去。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們要想傷到顧然無異于癡人說夢,而這邊風天宇與廖梓睿身上都已經掛彩,巖業的傷又剛好......
她看了一眼顧然的車邊,果然,外圍的黑衣人成功將禁軍擋在圈外,內圍的黑衣人甚至殺了幾個武官,她知道,若不速戰速決,只怕是有麻煩了。
楚靜宸眼里一抹強烈的殺氣劃過,加了三成力,又二十招之后,那兩個黑衣人頹勢忽現,等他們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多了兩道細小的對稱的傷口。
“你!”那兩個黑衣人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傷口,甚至都沒看清是什么劃過了他們的脖子,在閉眼那一刻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的確就是天虞山輕塵,可惜為時已晚,兩人直直地向后倒去,濺起了一股黃塵。
“天宇!”廖梓睿用劍勉強化去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攻勢,卻無力再應對其他黑衣人。
巖業見身邊好些身手不弱武官同僚倒下,焦急地尋找廖梓睿和風天宇的身影。當看見風天宇的劍都已經掉落在地時,巖業立刻后撤幾步,飛身躍向二人的方向。就地一滾,將風天宇的劍拿回手上,向他拋去。風天宇與廖梓睿都是一身冷汗,若剛剛沒有巖業,只怕風天宇已經成了劍下亡魂。
巖業一走,原本他一側的幾個武將立刻頂不住了,黑衣人們大喜,其中兩人瞄準豁口,抓住機會,向顧然攻去。
隊伍中央的禁軍們立刻將顧然、楚靜宸和嬪妃的車輿圍在里面,與黑衣人廝殺起來。
楚靜宸從馬車里出來,見幾乎所有有品階的武將都聚在龍輿周圍,只有巖業、風天宇、廖梓睿守在自己車側,斥道:“糊涂!還不去救駕,杵在我這做什么?”
三人對視一眼,只好上前護在顧然車旁。
另一邊,廖梓睿一側的禁軍已經所剩無幾,剩余功夫稍好的武將被七八個黑衣人逼到車邊,已無路可退,只有硬扛。眼看著劍就要招呼到廖梓睿身上,卻被趕來的風天宇架開。
風天宇虎口一麻,劍已墜落在地,數把劍劃過風天宇的臂膀,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打著打著,發現不太對勁。這女子的功力為何如此深厚?明明她手上拿的不是青蛟劍啊。
楚靜宸心里也萬分驚異,這兩個黑衣人加在一起,已經接了她不下五十招,絕非泛泛之輩。若是這群人個個都有這樣的身手......
一時隊伍大亂,“護駕”之聲四處迭起,偏偏這里并非開闊之地,前后的禁軍過不來,中間的人又逃散不開。
“保護陛下,保護皇后,保護各位主子!”段承策心急如焚,揮劍擋開一個殺上前的黑衣人,喊道。
楚靜宸原本是無須出手的,她車前那兩個黑衣人似乎很忌憚這輛車里的人,根本沒有主動攻擊的打算,而是守在她馬車前,牢牢盯著她的動態,卻不行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是她的護衛呢。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來犯,當真不怕死嗎?”楚靜宸睨了那兩人一眼。
兩人臉色一變,往后退了兩步,互看一眼,知道她這是打算亮刃了。于是擺出攻勢,待看清楚靜宸手上的鞭子后,心頭狂喜。這不是青蛟劍,她不是輕塵!因此不再猶豫,揮劍上前。
那些后宮的嬪妃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溫室花朵兒,哪里見過這樣的殺伐場面,盡管刺殺的目標并不是她們,她們的馬車邊并沒有刺客,但尖叫之聲此起彼伏,甚至幾次蓋過了兵刃碰撞的聲音。
這群黑衣人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顧然,因為她能看到的黑衣人,除了剛出現在她車前的兩個,幾乎都在顧然車架邊。
秋獵之期逐漸接近尾聲,直到啟程回宮那日,安陽山還是一派寧靜,并不見有什么異常。楚靜宸終于將擔心放下一些,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就在車隊距離京城不足二十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在隊伍通過一條狹窄小路時,兩側的密叢中忽然沖出約百名的黑衣人,皆手持長劍,向他們襲去。
安陽山到京城這一路,如果有人居心叵測,有的是機會。可誰能想到,在離京城只有一小段路的時候,會有人行刺呢?來時神經緊繃的的禁軍,此刻都有些松散,被突然出現的刺客們一打,更是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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