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即使戴著面具,但那個眼神不會錯。
他改了姓氏,還成了南越的將軍。
等他們一行人落座,楚靜宸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出來,直到南越使臣宣讀了國書,大興的司儀官請韓曼雪受封的聲音響起,楚靜宸才回過神來。
韓曼雪從座位上起身,緩步走到殿中央,摘掉了臉上的面紗。
殿內輕輕的感嘆之聲四起。
明艷卻不俗氣,婀娜卻不妖媚,當真是個美人。連楚靜宸都不禁感嘆,她若是個男子,也必定會為這樣的姿色傾倒。
淑昭儀等一眾嬪妃更不用多說,她們雖然也算中上之姿,但在韓曼雪面前,怎么也得失了幾分顏色。
念沉亦是不虞,本來嘛,沒有幾個女人希望有比自己更美的女子出現,更何況這個女人將來還是要與自己爭寵的。
相比之下,最平靜的,竟然是即將抱得美人歸的顧然。
”公主傾城之姿,不愧為南越第一美人。”顧然語氣平淡,這句話更像是念經一般,沒有絲毫感情。
“陛下謬贊了。”韓曼雪屈身行禮,儀態大方。
顧然朝司儀官遞了個眼神,司儀官拿出早就備好的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典司宮教、率九御以承休。協贊坤儀、應四星而作輔。南越公主韓氏,德蘊溫柔、性嫻禮教。故冊封為嫻妃。欽此。”
韓曼雪聽完這道旨意,眼中沒有喜悅,竟然還生出幾絲悲凄之感,她以余光看了一眼身側席上的南越使團,跪下謝恩。
“臣妾韓曼雪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此刻,其他的嬪妃神色更不好看了,尤其是淑昭儀。
嫻慎淑德,這是大興后宮四妃的排位。韓曼雪一來就被封了四妃之首,就算自己今后復位淑妃,還是被人壓了兩頭。
一場接風宴,就在各人不同的心思中結束了。
這之后,韓曼雪自然是留在了宮中,而南越的使臣們都回了驛館,等韓曼雪在宮中行完冊封禮,寫完家書遞交到他們手上之后,就會回南越去。
楚靜宸回到洛陽宮,召了內事院囑咐了些新進嫻妃的起居事宜,內事院的人前腳剛走,便有小太監前來稟報,說嫻妃娘娘來請安。
楚靜宸揮揮手讓傳,心下卻有些疑惑,這封妃的圣旨剛下,只怕現在連自己的宮院都沒有好好看過,就這么著急來請安做什么?
韓曼雪已經換了宮裝,見到楚靜宸,盈盈一拜,行了大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嫻妃請起,你是四妃之首,往后不是特殊場合,不必行這么大的禮。”
“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主子,第一次見禮,禮數自然該周全的。”韓曼雪低頭答道。
楚靜宸在心中暗贊了一聲,不卑不亢卻很是謙恭,這樣的心性,配得起她的容貌。
“嫻妃遠道而來,想必也很是疲累了,既然咱們禮也見了,嫻妃便早些回宮歇著吧。”
“娘娘,臣妾來是有一事與娘娘商量。”
“哦?”
韓曼雪看了一眼楚靜宸身邊的弦月,弦月自然懂了她的意思,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楚靜宸指了指右側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嫻妃,有何事,你便說吧。”
韓曼雪微微屈膝,謝過顧然。
楚靜宸的手心卻已經沁出了不少汗。
一行人來到殿中央,因南越公主是皇族,也尚未冊封為大興皇妃,因此行的是鞠躬禮,而她身后的使臣們行的則是跪拜禮。
“南越韓曼雪見過大興皇帝。”
“參見大興皇帝。”
一時空氣有些緊張,僵持了一陣之后,那個男子到底是跪了下去,只是身上的傲氣一分不斂。
“陛下,這位是我南越的撫遠大將軍,蘇將軍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若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韓曼雪連忙解釋。
顧然的目光在韓曼雪與這個戴面具的男子之間游移了片刻,開口道:“公主既然都替他解圍,朕有何理由再怪呢?只是到了大興,便有我朝的規矩,也請公主見諒。”
念沉坐在一邊冷笑一聲:“嫡出的公主又如何?來了還不是一樣做妾。”
其他幾人被她這句話嚇得噤了聲,都拿眼偷偷瞄內殿的動靜。
念沉不屑地看了她們一眼:“怎么,怕皇后聽到?你們怕她,我可不怕。”
“公主免禮,”顧然看了一眼緊跟在韓曼雪右后方,一個帶著面具的將軍打扮的人,皺著眉頭問道,“你,膝蓋不會彎嗎?”
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抬眼直直地朝顧然看了過去。
南越使團來的那日,大和宮設盛宴款待。
那南越公主上殿的時候,臉上蒙著一層薄紗,但依稀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她身后跟著此次護送她到大興皇都的使團。
“聽說這次南越要送嫁一個公主過來?”張貴儀看了一眼還空著的正座,輕聲問道。
“是呢,聽說還是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貴,南越皇帝也真舍得。”夏婕妤點點頭。
眾人連忙稱是。
“這次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個別國使團來京,亦是第一個和親公主,意義重大。你們往后都要嚴守本分,與其和睦相處才是,”楚靜宸的眼光掃視一圈,停在了念沉身上,“若是以后哪個敢亂嚼舌根,或是有些出格的舉動,本宮定不輕饒!”
眾人神色一凜,心中都有些畏懼。念沉剛剛雖然嘴上硬氣,但真面對楚靜宸警告的時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發怵的,縱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暫且答一聲是。
她話音剛落,楚靜宸就從里出來了,眾人見她連忙起身問安,念沉只是懶洋洋起身,做了個樣子。
“南越使團來京一事,大家都知道了吧?”
..,
自從孟誠知道孟云彥沒有死之后,一下子安心了不少,也愿意配合巖業,任由巖業把他送到另一處宅子處避身。
雖然上次有人夜探了巖府,但這幾天風平浪靜,未起絲毫波瀾。楚靜宸這兩天也無心追究那天來的人到底是誰,因為宮里此刻正緊張籌備著迎接南越使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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