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馬場?幾個守衛互相看了看,帶到馬場干什么?做馬奴?還是干什么?
“五馬分尸。”
平淡的語氣,沒有一點情感。
就連一邊的暖玉都被嚇了一跳,她知道景明性情殘忍,但也沒想到他會對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人下如此毒手。
殿內的其他人只覺得汗毛倒豎,紛紛垂下頭,生怕景明把怒火遷到自己身上。
弦月在聽清那四個字之后,整個人癱軟了下去,淚痕干涸在臉上,眼里卻再沒有一滴淚了。
“你為什么這么對我,為什么……為什么……”弦月沒有求饒,只是絕望地看著景明喃喃,自己那么愛他,為了他可以背叛所有人,為什么?為什么他對自己這么心狠手辣!
突然,弦月像瘋了一樣大喊了起來:“那個女人在騙你!你醒醒吧,她是故意的,她沒有失憶!”
“還愣著干什么?”景明斜睨了一眼愣在一邊的手下。
幾人連忙拖走了弦月。暖玉聽著弦月被拖走時爆發的近乎瘋狂地大笑,感受到了徹骨寒意。
暖玉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絲不忍,她偷偷看了一眼景明平靜的側臉,不禁在心中感嘆,這真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楚靜宸已經昏迷了兩日了,還是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安和殿內,張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人為什么還不醒?”景明一拍桌子問道。
“這……屬下也不明白,照理說塵姑娘沒傷到心脈,早該醒了,可不知為何,一直昏睡……”張輝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冷汗道。
“難怪你在太醫院這么多年,一直升不上去!難道要一直怎么等下去?!”景明斥道。
若楚靜宸內力尚在,景明就可以給她吃自己的藥丸,可現在楚靜宸身體虛弱,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若將自己研制的藥丸給她吃,只怕虛不受補,反倒出事。
所以他只能讓太醫來治。可誰知張輝這個廢物開了不少外傷內用的藥,卻沒有一個有效的。
“公子……屬下…實在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不過,有一個人定能知道緣由。”張輝戰戰兢兢答道。
“誰?”
“陳明學。”
景明瞇起了眼睛,他倒是忘了這個老頭子。
“好,速傳他去逸仙閣,”景明沉思了片刻又道,“他去問診,你要在旁。一旦塵姑娘醒了,便由你接手,不必再召他。”
景明知道,陳明學是大興的三朝元老,不可能輕易被自己招安。而他的醫術出神入化,萬一他有心助楚靜宸恢復內力,那將成為自己最大的麻煩。
“屬下遵命。”張輝連忙應了,這才退了下去。
張輝離開皇宮之后,便去了陳府請人。
自景明控制宮城以來,陳明學便告病在家,再也沒去過太醫院。
這也是陳府自陳明學告假以來,第一次有人前來探望。
“陳老大人,公子請您進宮呢。”張輝賠著笑臉,小心翼翼道。
陳明學素來是火爆性子,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喜怒哀樂更是都掛在臉上,不加絲毫掩飾。
“滾滾滾,我不給反賊看病!”陳明學揮了揮手杖,硬邦邦的聲音帶著怒氣道。
張輝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湊了上去:“是給塵姑娘看。”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身為太醫院太醫,居然為反賊效勞,無一點忠誠骨氣!你出不出去,再不出去休怪老夫打你了!”陳明學舉起手中拐杖就要打人。
張輝一邊躲一邊說:“哎喲陳老大人您等會,是給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病!”
陳明學果然停下了動作:“皇后娘娘?”
“就是靜宸郡主!”張輝連忙回答。
藏的尾不過是一場邀約罷了。
“把她拖下去,帶到馬場。”景明冷冷吩咐手下。
矧彼關外戌,匆匆歸去時
木葉下平湖,歸雁洛河邊
將何助清賞,一盞勘書燈
“這是主子寫給您的詩!她非追在我后面要拿走,我怎么能給她呢!”暖玉抱怨了句。
弦月睜大眼睛,絕望地搖了搖頭:“不可能,這首詩一定有什么問題!”
她這話說的倒是沒有錯,這詩確實與普通借景抒情的詩不太相同,這是一首藏尾詩。
“對,就是這封信,她們一定想要傳遞什么不可見人的消息出去,才這樣偷摸!”弦月面露喜色,喊了起來。
楚靜宸,你沒想到吧,就算你想要以自殘來掩飾自己做的事情,也還是掩飾不住!
景明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弦月,深吸了口氣,打開了信封。
“這就是你說的偷偷摸摸的事?”景明把信箋在弦月面前晃了晃,滿面寒霜。
弦月的眼睛被晃了晃,等她看清信箋上的字時,一臉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景明已經展開了信箋,上頭寫著一首詩:
描花試手初,對春風九十
景明看了一眼書架,移步走了過去,伸手取了書。他翻了翻書,果然如弦月所言,掉下來一封信。
他犀利地看了一眼暖玉,卻見她臉上無一絲驚慌。
“給誰的?”景明揚起手中的信紙,看向暖玉。
“這是主子給您的!”暖玉沒好氣地說,“我剛出門,就被這個瘋女人擋在門口,莫名其妙地讓人拿我,我就回了主子寢間,誰知道這個瘋女人追了進來說了好些瘋瘋癲癲的話,還扇了主子耳光,然后就用簪子刺傷了主子!”
“你撒謊!明明是她自己刺的!”
弦月仔細盯著景明的表情,生怕遺漏了什么細節。但她沒想到的是,景明看到信上的內容之后,神情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對啊,明明該很是氣憤才對,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弦月這下才回過神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聲喊道:“是暖玉,是暖玉鬼鬼祟祟拿著一封信想要送出去,是她們倆密謀了什么,怕我發現,我進去制止,才被她們陷害的!”
“什么信?”景明皺著眉頭問道。
“在書架上,在那本最厚的書里!”弦月發現了一線生機,忙指著書架上的《資治通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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