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鳳凌已經帶著一群護院繞遍了光德坊的大街小巷,不知道的還以為宣王府這是特地請來了女教習,走街串巷地帶著他們操練呢。
鳳凌重新出現在金柳街時,坤子已經靠在墻上等了一會兒。
兩人交身而過時,鑰匙又回到了鳳凌的身上。
坤子一翻墻,再次從金柳街消失。
鳳凌靠在墻上把氣喘勻后,一眾護院才抬著劉管家出現在這里。
剛才那一陣實在是繞了太多路了,劉管家這篩糠身板子哪里吃得消,六條街之前便開始讓兩個護院抬著他了。
劉管家見鳳凌疲憊地靠在墻上,一副跑不動了樣子,示意護院把他放下來,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了過去。
結果劉管家剛走到她身前,卻登時一片綠云罩頂,嘩啦嘩啦的青豆從天而降。
毫無意外,劉管家再次摔了一個四樣朝天,躺在地上氣得罵娘,“誰他娘的再吃青豆我就打得他連娘都不認識,啊哦吼吼,疼死爺了……”
鳳凌毫不客氣地又上前補了一腳,鑰匙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劉管家的衣服里。
這一次鳳凌不再猶豫,轉身便跑,猶如一道疾風迅速地消失在了金柳街的街口。
劉管家被人地上拉起來的時候,四處看了看,這街上哪里還有鳳凌的半個影子。
其中一個護院弱弱地問道,“大管家,咱們還追嗎?”
劉大管家呸了他一臉,“追什么追,當然是去買酒啊,耽誤了大事,老王爺扒了你的皮。”
不是他不想追,而是方才摔了尾椎骨,哦吼吼,好疼啊……
劉大管家讓幾個護院找了一輛寬大的能趴著的馬車,一行人這才趕車去了酒莊。
等他帶著酒從酒莊回來時,便見宣老王爺黑著臉在堂前等他。
劉大管家趕忙讓護院把他放下來,那只斷手在胸口用繩子固定著,另一只手則放在自己的尾椎骨上,一顛兒一顛兒的走了過來。
“王爺,奴瞧著您面色不好,是誰惹您著惱了?”
宣老王爺氣得瞪眼,“你個刁奴還不給我跪下。”
宣王爺年歲大了,素來少發火,如今真是被惹著了,劉大管家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動作太快,牽扯著尾椎骨。
哦吼吼,疼死個人了……
這還不算,他剛跪下,明欣郡主便氣得對著他的胸口就時兩腳。
劉管家心中叫苦不迭,天爺呦,這是咋個回事,怎么都拿他撒氣哦……
梁妍插著小腰,氣得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劉老狗,我阿爹怕你辛苦,在王府里給你準備了獨戶的院子供你住。
這么多年你明里暗里偷拿了府上多少東西我阿爹心里明鏡兒似的,他念在你是王府老人,素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卻沒想到你竟然貪圖上了我阿爹的壽禮,私藏到了你自個兒的屋子里,旁的金銀珠寶便罷了,那可是我阿爹六十大壽的壽禮,你偷了壽禮,難道是想偷我阿爹的福壽不成?”
宣王爺老來得子,后來又老來得女,這才得了梁妍這一個小女子,那真是捧在手心里疼,把梁妍養成了驕縱的性子,可梁妍卻也很依賴她的這個像爺爺一樣的老爹,她真怕有一天這個給她撐腰的老爹忽然就沒了。
所以得知壽禮丟了三箱子她才會如此氣惱,讓護院搜了所有院子。若是幾箱子金銀珠寶她根本不會放在眼里,但這是她老爹的福壽,就是翻天翻地也要找回來。
卻不想,竟然從劉一水的房間里搜了出來整整四大箱珠寶,竟然比他老爹丟的壽禮還要多了整整一大箱,好一個劉一水,不僅吞了三箱壽禮,平日里還順了這么多好物件兒,真是平白糟蹋東西。
梁妍想想就氣得不行,順勢又在劉一水心窩子補了一腳。
劉官家哭著跪在地上喊冤,“王爺,郡主,老奴冤枉啊,老奴對王爺郡主那真是忠心耿耿,老奴真的沒有偷壽禮啊……”
宣老王爺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梁妍氣得罵道,“你冤枉,這庫房的鑰匙只有你有,這些壽禮是長了翅膀,自個兒飛到你那院子里去了?”
劉管家老淚縱橫,解釋不清是咋回事,“老奴冤枉啊……”哭著哭著,忽然腦子一轉,“對,老奴今日一直在外面,沒時間偷東西啊……”
梁妍剜了她一眼,“哼,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什么時候被你弄到院子里去的。”
宣老王爺看了趙河一眼,“你時常跟在他身邊,發現什么異常沒有?”
趙河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沒有。”想了想咦了一聲,“五天前,倉庫的門被砸壞了,劉管家說暫時把這些東西放到附近的偏房保管,庫房里東西多,夜里搬來搬去的,我們都忙得暈頭轉向的。”
梁婭聞言又剜了他一眼,“搬著搬著就把東西搬到你哪里了。”
劉管家聞言氣得險些從地上飛起來把趙河撲倒,罵道,“你個雜碎,我確實是讓搬東西,那還不是因為那女賊砸爛了倉庫門嘛。”
說完看向宣王爺哭訴,“王爺,一定是那女賊偷的東西,老奴今日還追著她跑了十七十八條街,可到最后還是讓她給跑了啊,奴才一直在抓賊,哪有時間做賊啊……”
梁妍氣得翻了一白眼,懟道,“抓賊,那你把她抓到了嗎?沒有啊!
而且那女賊對王府又不熟,她又是如何知道倉庫在哪里的?又是如何進去的?”
劉管家失語,這他又怎么知道,啊啊啊,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邊正在僵持著,便有刑部的兵差找上門來了。
“宣王爺,屬下奉刑部何大人之命前來捉拿罪犯劉一水,劉一水涉嫌非法侵占良田,賄賂官員關押無辜百姓,故意傷人致殘等罪行,此事已上大天聽,勞煩王爺能讓他跟我們走一趟。”
若是沒有今日鬧這些事,老王爺念在舊情,定然是會保下劉一水的,可如今鬧這么一出,宣老王爺忽然感到特別厭倦,直覺自己親手喂出了一條白眼狼,當即一擺手,拂袖而去。
劉一水匍匐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哭,“老王爺,奴才侍奉您二十年啊,奴才對您忠心耿耿,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宣老王爺一聽到二十年這個字眼,不免有些心軟,二十年,便是養一條狗,感情也是很深啊,何況是一個人。
梁妍見勢氣得指使護院把他拉開,“你要搶了我父王的福壽,還想要我父王庇護你?做你的晴天大夢去吧。”說完便抱著宣王爺的胳膊,拉著她老爹走了。
劉管家連哭帶嚎的,被兵差拖出了宣王府的大門。
宣王府的大門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其中便又扶著李大嫂的鳳凌。
李大嫂用她那只獨眼看著劉管家被押上了囚車,忍不住簌簌地落下淚來。
老天爺啊,終于給了她公道啊。
鳳凌嘆了一口氣,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俯身到她那只好耳朵旁邊說道,“嫂嫂放心,李二哥很快就能從牢里放出來了,你們終于能團聚了。”
李大嫂抹了一把淚,感激地看了看鳳凌,含著笑,帶著哭腔應了一聲,“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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