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上京皇宮內,皇帝一臉震怒。
“小小草寇,竟敢打我大越丞相的主意,真是膽大滔天。”
陳皇后亦緊促著眉頭,“陛下,丞相代表的是我大越,代表的是陛下,那匪首此舉無疑是蔑視君威,挑釁皇權。”
皇帝冷哼了一聲,“傳朕旨意,發兵五萬,給朕蕩平了青峰山,務必把顧相完好地救出來。”
“遵旨。”
陳皇后凝著遠山眉,擔憂地說道,“陛下,不可,若是貿然派兵,臣妾怕那匪首狗急跳墻,做出傷害顧相的事。”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皇后所言在理,只是此時若是還不出兵,我大越國威何在?”
陳皇后點了點頭,“陛下所言甚是,臣妾的意思是派一隊人馬悄無聲息的潛上山,救下顧大人之后,再派兵蕩平了那青峰山。”
皇帝思索片刻,看著陳皇后擔憂的神色,終于點了頭,“好,便依皇后所言。”
豐州城內,那隊潛伏的人馬收到上京的飛鴿傳信已經是兩日之后。
他們是隸屬于大越皇家的密探,只聽命于大越皇帝。
夜深人靜,一群黑衣人順著青峰山后山的峭壁向上爬去。
而此時的顧庭深卻不在山中,傍晚時被鳳凌拉去瀾江釣魚去了。
鳳凌少時并不喜歡釣魚,隊長說她性子急躁,需要磨煉,讓她閑暇時多釣釣魚。
釣魚會磨人耐性,讓人能靜下心來做一件事。
兩人坐在江邊,鳳凌把桿固定好,戳在了泥地里,然后便走了。
她要準備火堆烤魚呀。
顧大圣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只能她來嘍。
繁星滿空,晚風微拂。
顧庭深則很享受這個寧靜的夜晚,此時正神色沉靜的凝視著江面,等待著魚兒上鉤。
來山中這幾日,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前日鳳凌拽著他上樹摘果子。
昨日鳳凌又拉著他去地里割稻子。
上樹摘果,下地割稻這些事,他自幼見所未見,更別說動手去做了,所以很新鮮,還有那么些喜悅。
這些他當然是不會和鳳凌說的。
鳳凌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顧庭深心中開始有些擔心了。
夜色漸深,遠遠近近都望不見燈火,他開始有些悔意,方才他怎么讓她自己去了。
她的獨立和堅韌總是讓人忽略她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
顧庭深提著風燈,步履匆忙地朝來時的山路走去。
轉過了一個彎,遠處的山石后面隱隱透著些光亮,顧庭深繃緊的心神微松,快步走了過去。
剛一繞過前面的山包,便見一人從遠處抓著風燈,匆忙地往回跑,身后跟著些幾雙冒著寒光的眼睛,此時正飛速地追趕而來。
“跑啊。”鳳凌一邊朝這邊跑來,一邊喊道。
因為是出來釣魚,所以她身上沒有帶什么兵器,只有那邊烏金匕首。
短短的匕首和狼群搏斗,簡直是兒戲,還是跑路靠譜一點。
而站在遠處的顧庭深的手中卻是抓著一把長劍。
這么多年,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沒帶護衛出來,他總得要帶個兵器防身的。
鳳凌匆忙跑過來,顧庭深拔劍把她護在了身后,鳳凌卻沒時間感動。
她要是真撲到顧庭深懷里梨花帶雨地哭一哭,狼群就要集體笑一笑十年少了。
鳳凌趁著這個空隙,快速掏出火折子,扯下一些衣衫,繞在撿來的樹枝上,再倒上之前準備用來烤魚的火油,做出兩個簡易的火把。
而顧庭深則一直在同狼群殊死搏斗,用劍砍殺那些要撲過來的餓狼。
鳳凌做好火把之后,抓著兩個火把朝狼群揮動,逼得狼群連連后退。
這時,忽然聽到一聲銳利的鳴叫,一雙碩大的翅膀從高空俯沖下來。
這是一只長大成型的金雕,喙如倒勾,鋒利無比,在即將撲向鳳凌的野狼頭上惡狠狠地啄了一口。
野狼吃痛,嗷嗚一聲向后褪去。
“傻鳥!”鳳凌看清之后,歡喜地喊出聲。
真是養雕千頓飯,用雕只一時啊,傻鳥終于發揮作用了。
金雕聽見鳳凌的喊聲,親昵地飛回她的身邊蹭了蹭,蹭了鳳凌一頭鳥毛。
鳳凌無語地撲了撲臉,把嘴里的鳥毛吐出來,“呸,傻鳥別激動,快上,揍死丫的。”
顧庭深看了一眼鳳凌,唇角不自覺染上了一抹笑意,很快又不動聲色地別過頭來擊退狼群。
在金雕的協助下,兩人這才勉強脫險,站在山石上休息一會兒。
金雕又用自己的翅膀在鳳凌的胳膊上蹭了蹭,轉而一飛沖天,朝青峰山方向飛了飛,又發出了一聲警惕的鳴叫。
鳳凌蹙起眉頭,“山上出事了。”
看來傻鳥過來,就是要通風報信的。
“咱們回去吧。”鳳凌說完便匆忙往回去。
顧庭深快步跟上,順手摘下了鳳凌發間和后背的羽毛。
鳳凌心中裝著事,并沒有感覺到落在自己發間和后背的微涼指尖。
兩人匆忙趕回到青峰山時便發現山上燈火通明。
路北正要帶著護衛下山去找顧庭深,見他平安回來,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湊到顧庭深身側耳語道,“大人,是陛下的人,都被青峰山的人解決了。大人,青峰山的實力遠超預料。”
顧庭深微微頷首,視線落在蹲在地上檢查尸體的鳳凌身上。
鳳凌把這些人胸前的衣服扯開,便發現他們的脖子下面全都有一個半月形的紅色疤痕。
鳳凌檢查完之后一轉身,便見顧庭深也在看她這邊。
“顧庭深,這可怎么辦,你們大越皇帝以為我把你綁架了噯。”
路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難道不是事實嘛!
顧庭深神色變了變,“今夜我便回去了。”
殺了皇帝的暗衛,麻煩已經惹下了。
而他若不走,青峰山則會有更大的大麻煩,那就不是派一隊暗衛這么簡單了。
鳳凌自然也是明白這道理的。
“不行啊,就這么放你們走了,我們青峰山豈不是很沒面子?”
路北臉色黑了黑,您什么時候在意過自己的臉面啊親。
顧庭深竟然沒有拒絕,而是平靜地問道,“你想如何?”
鳳凌想了想,沒有想出來要什么,“那個,要不成個親再走?”
鳳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是戲本子里不都是美嬌娘被上山,然后成了壓寨夫人這種套路嘛!
顧庭深神色變了變,瞪了鳳凌一眼,冷聲道,“口無遮攔。”
路北面色黑了黑,大人對她也太仁慈了吧,這哪里是口無遮攔,這是大放厥詞,癡心妄想!
我們大人豈是爾等狂徒惦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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