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白錦對他的情意置之不理。
如今,他梁震已經是太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白錦此時正在殿前彈琴,梁震坐在她的身側,心滿意足地攬著她的腰,不時舉起酒杯遞到她的唇邊,與她共飲。
白錦淺笑著一一飲下,不時提起他們少年時的事情,不知這情誼有幾分是真的,但卻沒有絲毫的惱怒。
梁震瞧著甚為滿意,心中樂開了花一樣。
一曲彈罷,梁震撫掌,“姑娘好琴藝,真乃天籟之音。”
白錦抿著嘴笑,溫聲道,“殿下過獎了。”
“哈哈這一聲殿下喚的妙,本王聽著甚為歡喜。”說罷便湊上前去,一手攬著白錦的腰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作勢要俯身吻上去。
白錦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伸出手指捂住了梁震的唇角,“殿下,不急。
既然殿下喜歡聽琴,我聽說陳皇后的琴藝比民女要精妙許多,少年時民女還曾有幸與娘娘相識一場,自皇后娘娘入了宮,而我入了千錦閣,從此天上地下再無相見。
殿下一去南境多年,此番回京不禁讓人感慨萬千,勾起了民女的少年回憶,愈發想念皇后娘娘。”說罷便嘆了一口氣,“也不知今生是否還有再見之期。”
良辰美景,美人含愁,自是讓人牽腸掛肚,梁震動作輕柔地撫了撫她的臉頰,心疼地說道,“這有什么難的?你若想,我今夜讓人帶她來便是,或者咱們入宮去也未嘗不可。”
白錦聞言眼前一亮,歡喜地說道,“當真?”
梁震把她拉攬在懷里,“本王從不說假話。”
白錦淺淺一笑,“殿下不愧為真龍天子,一言九鼎。”
梁震趕忙捂住她的嘴,噓了一聲,“傻丫頭,不要亂說話,真龍天子是我父皇,若是被他聽到了,小心你的小命。”
白錦作勢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隨即俯在梁震的耳邊,低聲道,“有殿下在,我就不怕。”
“哈哈”梁震大笑三聲,心中越加歡喜了。
當即派了一個太監去宮中請皇后娘娘。
陳皇后得知消息后,氣得將手中的茶盞直接砸到了地上。
“下作賤人,一朝得勢竟敢欺到本宮頭上。”
來傳喚的小太監有些不耐地催促道,“娘娘快些吧,王爺在那邊等著呢。”
陳皇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滾出去!”
小太監沒辦法,只得直接回了宣王府,把陳皇后的原話稟告給了梁震。
梁震大怒,這個陳靖瑤還當她自己是寵冠六宮的皇后娘娘。
梁寰這個皇帝都沒了,她還算個屁。敢對本王不敬,還是在本王心愛的女子面前,這是在找死。
梁震定要白錦見識一下他的王者風范,剛要起身,北城門守城之將李海便派人來了。
那士兵匆忙走進來,帶著一身寒氣,跪在地上稟報道,“殿下,顧丞相回京了,此時正在北城門外。”
殿前二人皆是身子一震,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
在梁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前,白錦不動聲色地收起自己面上的笑意,微垂著視線,裝作沒聽見。
梁震的臉色則極為難看,氣得青一陣白一陣的,抓起手中的酒盞直接朝來通報的士兵砸了過去,“混蛋!該死!那么高的懸崖都摔不死他么?!
為什么還活著!!!”
純金的酒盞在士兵的左側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淌了下去,糊住了他的左眼,但他也不敢去觸碰。
梁震氣得在殿前來回暴走了一會兒,這才冷靜下來,注意到白錦還在,神色微變,用盡量舒緩的語氣道,“我去北城門不能陪你一起入宮了,你自己去找陳靖瑤罷。”說著從腰間摘下一枚令牌,遞給了白錦,“這令牌你拿著,有了它,你就能任意出入皇宮了。”
白錦遲疑著不敢接,“殿下,這是您的,給民女這不合適。”
梁震抓住她的手,把令牌塞了到了她手里,“我讓你拿就拿著,省得你受欺負。”
白錦聞言神色一滯,這么多年,除了四哥,再沒人這樣護著她了。
可他定是要和四哥走在對立面的,終究是……唉
白錦回過神來時,梁震已經匆匆忙忙走遠了。
那個從北城門前來通報的士兵依舊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沒敢起身,鮮血糊了他的半張臉。
白錦對旁邊的侍女道,“去,拿我的藥箱來。”
白錦兀自走到那士兵的身前,親手去解他的頭盔。
士兵下意思地向后縮去。
白錦溫聲道,“別怕,我是郎中。”
侍女拿來藥箱后,白錦給他包扎了傷口,上了藥。
士兵感激地對著她磕了頭,“多謝姑娘,日后姑娘有何吩咐,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如今屬下還要去守城,告辭。”
白錦神色平淡地點了點,“顧丞相回京是大事,自是應當讓陛下知曉,你入宮稟報,陛下定會賞你的。”
士兵聞言再次感激地鞠了鞠躬,“謝姑娘指點迷津。”
白錦微微頷首,由侍女扶著入宮去了。
路上,白錦的貼身侍女云屏低聲道,“姑娘,讓陛下知道四公子回京,豈不是對四公子不利?”
白錦神色清冷地搖了搖頭,“我知道四哥為什么回來,可梁氏皇族那些人不值得他這樣做。
宣王為了他的名聲,不敢輕易妄動顧家,顧家有二叔二哥撐著,自會平安無事。
他不該回來。”
如今他回來了,依照梁震心胸狹窄的性子,定然是要讓他進城,然后百般刁難。
四哥清貴慣了,不該受人折辱。她受過的罪,她不想讓他也承受。
她沒法阻攔四哥進京,只能攔著梁震,讓他不放四哥入京。
而如今能攔著梁震的,只能是他爹,曾經的宣王,如今的皇帝陛下。
侍女云屏聞言看著神色冰冷的白錦恍然地點了點頭,姑娘自小長在顧家,和顧家的幾位哥兒姐兒都情同手足,自是想著法兒的護著的。
如姑娘入宮,看似是要去陳皇后那里找事,事實上不過是找個由頭進宮,想確保太子殿下平安罷了。
當初是皇帝梁寰下令殺了白家滿門,姑娘心中又豈會沒有恨,可太子畢竟是顧家大姑娘所出,有著顧家的情分,姑娘就是有恨,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也恨不起來。
若非為了確保小殿下平安,姑娘才不會討好那梁震世子,如今的太子殿下。
馬車一路朝皇宮駛去,而此時的北城門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梁震匆忙從馬上跳下來,沖上了北城門,借著火光往遠處望去,果然看到了顧庭深頎長挺拔的輪廓。
梁震看著顧庭深那張無論發生什么都總是氣定神閑的清冷面容便愈發惱怒,好像天下事他都能掌控在握似的,真是讓人恨不得跳上去踩兩腳。
梁震再次看到這張令他百看百厭的臉,怒火騰地一下便被點燃。
他竟然還沒有死!
他還敢回來!
他娘的,當他梁震沒脾氣啊!
既然你敢回來,我梁震便讓你有來無回。當即咬牙命令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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