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這么做。

“你在開玩笑？”蘇眠語氣疑惑的詢問。

并不是玩笑，顧君硯很想坦誠，但最終卻并未承認：“逗你呢！”

蘇眠聞言輕輕點頭，兩人的談話也跟著結束，雖然隱約察覺到顧君硯并不是玩笑，蘇眠也沒打算追究，從精神病院回來，蘇眠想法改變了不少，一到家就開始研究劇本臺詞，何恬這個角色的臺詞都已經被蘇眠背得滾瓜爛熟，但她依舊一字一句的琢磨是否還有其他含義。

有時候一句話，不同場景，不同心境，不同語氣，不同的人物說出來，都將會有千百種的含義，更何況《飛越瘋人院》的劇本就帶著濃烈的批判意味，每個人感受到的角色力量亦不相同，自然需要認真揣摩。

一夜的研讀，蘇眠對劇本有了新的領悟，只是沒怎么休息好眼睛泛紅。

蔚清來接蘇眠時，顧君硯還沒去上班，給蘇眠耐心的準備了早餐，親自看著蘇眠解決掉早餐，他才驅車前往公司。

“真不敢想象，那么多人都敬畏的顧君硯，冷冽如他，竟然會為了你洗手作羹湯。”這已經不是蔚清頭一次看顧君硯照顧蘇眠，卻依舊忍不住感慨。

不得不說，女人長得好看，真的是一種致命的武器。

蘇眠挑眉沒接話，收拾一番，便和蔚清前往《飛越瘋人院》的試鏡地點，今天可是一場艱苦的戰斗。

《飛越瘋人院》是張飛洋張導最新籌拍的電影，縱然猜到這次恐怕是狼多肉少，卻依舊沒想到，試鏡的狼這么多。

第一輪的面試試鏡并不要求年齡和成就，只要對何恬這個角色感興趣的，都可以前來試鏡，因此很多新生代演員都指望能夠脫穎而出，來試鏡的人多到蘇眠咂舌。

蔚清和蘇眠到達試鏡大廳時，李若穎已經到了，拿著一杯咖啡，李若穎閉目坐在角落休息，其他也鬧鬧哄哄的坐了很多二線三線等藝人。

楊依依比蘇眠早到試鏡大廳，看到蘇眠時，笑著沖蘇眠打招呼：“過來這邊坐。”

“好。”蘇眠答應著過去坐下。

“蘇眠，雖然咱們是朋友，但能不能拿到角色，各憑本事，我丑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讓你的。”楊依依沖蘇眠放話。

“嗤！”李若穎在旁邊微微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用實力說話，不必讓。”蘇眠自信點頭，眼神從李若穎身上一瞟而過，并不打算質問她剛才的那抹若有似無的嗤笑。

“我就喜歡你的自信。”楊依依笑笑喝了一口咖啡。

雖然今天都是沖著《飛越瘋人院》來的，但彼此也還是朋友，競爭力那么大，楊依依覺得倘若自己落選，角色被蘇眠拿到的話，總比被她不喜歡的人拿到好，所以相對來說，她對蘇眠也是抱有祝福之意。

因為她知道，她拿到角色的可能性極低，這次不過是抱著希望來試試看，畢竟如果試都不試就放棄，到底不符合一個演員的基本操守。

“你覺得這次誰最有可能拿到角色？”楊依依知名度不低，卻沒有多少典型的代表作，對這次的試鏡也沒有多少勝算，心態反而很放松。

“很難說。”蘇眠搖頭。

張導安排這樣的試鏡，還把消息都傳出去，想必有他自己的考量和決定。

楊依依也點點頭，挺拔著月要坐在試鏡外面的大廳等待，看著來來往往的娛樂圈當中的新人，二線，一線不計其數，本來還覺得吵鬧乏味，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打起精神抬頭。

蘇眠自然也聽到了聲，回頭看去時，就看到龔玥女皇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助理和經紀人，穿著干練的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裝褲，氣場強大得驚人，隨著她的移動，原本雜亂躁動的試鏡大廳猶如按下了聲音暫停鍵，全都安靜下來，四周圍原本竊竊私語的試鏡者全都驚嘆的看著龔玥。

有些人的美，美在骨子里。

龔玥就是這種人，她的長相和身材絕對不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存在，但她的氣質和氣場真的無人能敵，蘇眠坐在這邊，看著龔玥踏著步伐而來，內心的震撼也是難以形容。

白發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

蘇眠之前不太理解，這會看著龔玥，突然好像就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龔玥如今年歲并不小了，將近五十歲的年紀，沒有少女感也沒有盡顯老態，她保養得極好，從外表只會以為，這是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性，時光對她格外的友好，渾身散發出的魅力仿佛永恒。

怪不得是龔玥女皇，這個女人，擔得起女皇的稱號。

“前輩好。”蘇眠，楊依依，李若穎，包括一早就來，坐在角落的簡以茉陸欣然等人，同時還有眾多的試鏡者們，目光全都跟隨著龔玥移動，待龔玥站定時，全都乖乖站起來問好。

“大家都是來試鏡的，隨意就好，不必拘束，更不用把我當成前輩對待。”龔玥揮揮手，在助理的安排下走至大廳的試鏡椅子旁坐下等待。

“好的前輩。”一群人又乖乖的坐下。

所有之前竊竊私語的人，因為龔玥的到來，全都安靜得不行，大廳里沒有人再敢悄悄說話。

世界都安靜了！

蘇眠驚嘆一聲，看向龔玥，發現龔玥很適應這樣的環境，也是，她的成就超出了很多華國的女演員，曾經有本事和她媲美的演員，如今不是息影就是逝世，又或者是沒有逃過歲月的摧殘淪為路人，也使得依舊還活躍在這個圈子里的她地位無人能夠撼動分毫。

試鏡大廳的安靜，猶如掉一根針都能聽見，這個時間持續挺久，直到蔣若男的出現，安靜的氛圍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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