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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傳-第一百四十五回 王愧云進獻飛白篆 扮道童辛夷戲牡丹
更新時間:2019-04-22  作者: 殷家了了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辛夷傳 | 女強 | 殺伐果斷 | 權謀 | 正劇 | 皇后 | 殷家了了 | 辛夷傳 
正文如下:
趙禎轉過身,朝楊太后行了個禮,揚著嗓子面無表情的說:“若都是這些‘不世今而學古,以非當世,惑亂黔首’①的唱本,不聽也罷。”

小道情以為趙禎在怪責教坊,嚇得臉上全無血色,趕忙領著這幫女樂跪下齊聲求饒。

“起來吧,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趙禎道。

“那你這是責怪誰?在老身面前來去匆匆,是責怪我?”楊太后聲調絲毫不亂,坐的也定,慈眉善目,像極了一尊菩薩。

“誰也不怪,只能怪前朝事忙。”趙禎愈發收緊了語氣,“來的路上收到范仲淹的勸誡,說京東出現了災民,此時仍不宜開享樂之宴。兒子總要以周濟冬旱災民為先,小娘娘坐在這里才能心安理得。”

他這一句才說完,簾外忽地飄來一聲:“呦,這是怎么了?”

緊著傳來閻文應著急的聲音:“哎呦,夫人調子高了點,奴婢這兒還沒進去通傳吶。”

但他攔得著實慢了些,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講話,都向簾子望去。

這嗓音清潤婉轉,僅幾個字,也叫這滯悶暖閣里登時吹蕩起了涼爽微風,吹進了眾人耳朵里,蕩到了趙禎心里。

他立馬聽出這是來人是誰,這聲音他在熟悉不過了,也因此臉上瞬即紅霎霎的,待低頭看見眾妃在側,面子又忽而變白。可無論是喜是憂,他已不記得自己方才半只腳開始預備要走了。

席間聽出是誰的自然不止趙禎一個,久不言語的顥蓁也猜到了,她對這聲音的厭惡也蹭地竄上了頭。她略微抬起眼皮朝趙禎打望,正巧捉到了他瞬間露出的一副癡相。那樣子雖轉瞬即逝,但卻烙得顥蓁眼珠子疼。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對周成奉道:“外頭何人這么沒規矩,把宮城當成坊間茶肆了,出去先給本殿掌她的嘴。”她自以為她平靜得很,可不知道自己的這聲音竟直接蓋過了方才那爭執中的母子。

周成奉一怔,支支吾吾看向趙禎,這一幕被顥蓁盡收眼底,便對身邊惜墨道:“他沒膽子去,你去!”

惜墨暗暗嘆了口氣,卻也只得唱諾向外走。趙禎攔住她,轉臉問顥蓁:“你平白無故發這么大火做什么?”

“怎么平白無故?官家,妾乃皇后,連教訓不守規矩之人的資格都沒有嗎?”她瞪了趙禎一眼,這一眼中不僅有以往的囂張,還有不滿,有怨懣。只因初一那夜,依照祖制,趙禎是應當夜宿坤寧殿的,可不曉得什么原因,這次他沒有來。人不見影,連個借口也不見,之后一連到今天都未看過她。

哪知這時候永年突然從座位上起身作揖,顫抖著向顥蓁說:“圣人,在外面的應該是微臣的娘親遂國夫人,求圣人寬恕遂國夫人無禮之罪。”這幾句說得斷斷續續,一掃此前聰敏之態,不過大家也只以為這是被嚇到了,畢竟還是個孩子。

顥蓁亦只得蹙眉不語,她總不能與一個孩子置氣。

“圣人,是老身詔齊國夫人入宮的。”楊太后壓下這難堪的局面,和顏悅色的說,“既然是家宴,有個娃娃在席,怎可不見娘親蹤影?”

許氏在側用手指偷戳永年的腿,永年趕緊對太后趙禎顥蓁謝恩。

趙禎沖永年笑了笑,自然而然的坐回榻上,對周成奉吩咐:“去把人領進來吧。”

殊不知他這動作更令顥蓁臉上愁風轉厲雷,就差沒張口罵人。顥蓁咬著牙,冷冰冰的問:“官家,不是前朝事忙?”

“總要盡到禮節。”趙禎沉聲說。

言語間,人已帶到。眾妃面含濃濃笑意,幾雙眼睛都朝她身上游走。

只見她穿著一身褐黃羅銀線花流水紋廣袖袍,下接赭色羅鷺鳥百褶裙,腰懸璜珠大佩,外披素羅印金填彩霞帔。兩頰蟬鬢松松,額角鈿朵瑟瑟,上梳云鬟鳳髻,端戴白角垂肩,發絲間斜插一株淡蕊瑞香,橫別一片疏臘秋茶。攏起犀角小扇連屏醉,環飾鎏鑲青石釵欲飛。薄薄一層桂粉敷面,綴點兩暈酒紅胭脂,長月彎顰遠山眉,額中一抹當山蜂黃。眼角凝翠鈿,朱脂不足櫻。

俞馨悄聲對勻婉感嘆:“這果真是絕色女子,世上無雙了。”

勻婉抿嘴輕笑,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怎么,這還入不了姐姐的眼?莫非這世上還有更綽約的麗人,我可是沒見過。”俞馨竟稍稍有替愧云不服氣的意思。

勻婉低聲說:“你入宮前,官家身邊有個張美人,絲毫不比這個差。”

俞馨愣了一愣,半晌才道:“姐姐向來有十分說三分,看來這遂國夫人是當真不如了。”

另一頭馥芝不自覺用帕子壓了壓臉上的脂粉,生怕這燥熱的空氣讓臉上生了太多油,令面皮顯得膩。從王愧云出聲那一刻起,她的腦仁就開始痛,一顆心撲通撲通靜不下來。楊婠余光瞅見她眼神都直了,早估到她有臨敵之感,現在也不覺奇怪。

愧云款步上前,向眾妃萬福,露出一副愧疚神態道:“賤妾無知,方才閻副都知掀開簾子,奴婢見許多人在地上跪著,以為龍顏不悅,這才不小心脫口而出。沒想驚擾圣人,還望圣人海涵。”

“無事,坐下說話吧。”楊太后態度親昵,待藥青扶著她尋到位置,才繼續說,“遂國夫人膽子小,圣人就別同她計較。”

顥蓁雖端坐在楊太后旁邊的榻上,卻根本不看她,沒好氣的說:“明知娘娘賜宴,卻還敢晚到,膽子小看不出來,架子倒是比本殿大多了。”

愧云趕忙從榻上站起來,歉聲道:“是賤妾的錯,賤妾沒見過什么世面,覺得娘娘賜宴定需獻禮,好容易求得一物,不想在左掖門處交與內東門司時,不小心損了匣子。賤妾擔心娘娘以為不尊重,托來接人的閻副都知幫忙,找了個別的東西包裹,這才敢前來。”

“老身就是擔心你太在意,還特意囑咐不用冠服,不想你還是如此謹慎。”接著看了閻文應一眼問,“遂國夫人是帶的什么,這般寶貝?”

“稟娘娘,是夫人托人寫的字。”閻文應答。

顥蓁冷笑一聲:“嘴上說是替惦記娘娘,卻連自己動筆都不肯。”

愧云趕忙說:“圣人,這字也有些來歷,因是閨中墨寶,原本輕易見不到。賤妾在宮外宴席無意間得到她在花箋上寫的詞,只覺筆力非常人所及,實乃女中顏柳,此次才去托許多人求得。”

“哦?”趙禎開懷道,“那閻文應,你就打開讓小娘娘品鑒品鑒。”

①語出《史記·秦始皇本紀》李斯,本是為**而說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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