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是自己猜對了，心下稍稍有些得意，由是對四座講起來：“古人做飛白，少有長篇者，須知以我朝太宗之才能，猶嘆此技法之難工。這詩四十字，已算是相當多了。這女子膽敢以飛白作詩，更敢拿到帝宇之中，定是對自己的功底有十分把握。”他每每對人講到飛白之妙，便停不下來。

楊太后頷首：“官家猜得不錯。”便讓閻文應捧到趙禎面前。

趙禎的心思正在愧云身上，隨意轉過頭對字跡覷眼一望。可誰也沒料到，他看了字后立時呆住，張口噤聲，欲嘆欲揚。面上表情說不清是喜是驚。他伸出手，循著字上內一片寂靜，沒人敢打攪趙禎賞字。半晌后，他終于出聲：“古時衛夫人所書之飛白，今存者甚少，此女卻能略窺一二，實屬不易。你們都看看，看看。”

他命周成奉閻文應舉著，鋪展到眾妃面前。待走到馥芝楊婠哪兒，他繼續說：“尤其龍鳳二字，盡得飛舉之妙，以先賢之能，都難做到飛與白兼顧，而這兩個字飛勢雖張揚，摻白卻勻臻。這幅字中，有數個‘口’字，此字乃做飛白者最愛計較之處，你們瞧仔細了，這里面每個‘口’，都極盡變化之態，絕無綴復。”

“確實疏密有度，散而不松。”楊婠贊道。

“此女必然是散用毫內一片寂靜，沒人敢打攪趙禎賞字。半晌后，他終于出聲：“古時衛夫人所書之飛白，今存者甚少，此女卻能略窺一二，實屬不易。你們都看看，看看。”

他命周成奉閻文應舉著，鋪展到眾妃面前。待走到馥芝楊婠哪兒，他繼續說：“尤其龍鳳二字，盡得飛舉之妙，以先賢之能，都難做到飛與白兼顧，而這兩個字飛勢雖張揚，摻白卻勻臻。這幅字中，有數個‘口’字，此字乃做飛白者最愛計較之處，你們瞧仔細了，這里面每個‘口’，都極盡變化之態，絕無綴復。”

“確實疏密有度，散而不松。”楊婠贊道。

“此女必然是散用毫筆，卻不知是什么材質。”趙禎嘆說，“疏離處輕若發絲，嚴密處重如云山，當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馥芝嬌聲道：“妾身倒是覺得，官家在妾身扇上提的字，比這還精巧多了。”

趙禎揮揮手：“飛白宜大不宜小，提扇不過是戲做，比這差遠了。”

馥芝一聽，便欲撒嬌說“官家怎么可以對妾身兒戲”之類的話，被楊婠輕輕咳了一聲，止住了。

接著讓勻婉俞馨觀看，趙禎繼續講：“這里一橫一撇，都是主筆。下筆之初，已經開始轉折反復，頓挫得宜，出入窈窕，孔隙更是輕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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