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哪笑了,走,咱趕緊的吧。”
宋茯苓剛才笑了,老天作證。
明個我也和她說好了,她這就去左右鄰舍家幫咱大伙借玉米面,說是還要幫忙跑腿,這就去糧鋪子里給看眼關沒關門。
要是沒關門,我托她給咱多買些糙米面,路上一時餓了煮著吃。
反正你得先給人家銀子呀,不能讓人跑腿還給咱一大幫人墊銀錢。”
“啊。”宋福生心不在焉應道。
馬老太瞟他一眼,又瞟了眼宋茯苓,“胖丫,你笑么呢,你們仨,到底剛才干啥了?”
他推開圍成圈的人,低頭一看,這位許大夫正在研究他們的干蘑菇。
許大夫用煤油燈照亮,一遍遍細看,一塊干蘑菇讓他小心翼翼翻來覆去研究了好些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極少有的虎王菌。”
“很貴?”宋福生問道。
“這么說吧,宋童生,都傳虎王菌在咱們這,又被稱為帝王菌,具體能貴到什么程度,咱一般人還真不曉得。”
許大夫能知道宋福生是讀書人,這不是大伙顯擺的嘛,說起這一路就夸,主要他們也是沒別的可夸的,就一個宋福生能拿得出手。
宋福生也懵了:“比松茸還貴?”
“那自然。”
高屠戶驚詫極了:“它啥王,它不也就是個蘑菇嗎?”
“此言差矣,據傳這帝王菌很是難尋,新鮮的收到馬上就送王宮。至于你們這干的,恩,價銀還真不好猜。但我猜,要是新鮮的最起碼得五兩銀子朝上吧?它貴,指定是有貴的道理,呵,反正咱也沒嘗過,哪曉得它哪里好,快把這干的收起來,去奉天城賣……”
許大夫話沒說完,宋茯苓驚叫道:“奶!”
只看,馬老太捂著心口喘不過氣。
宋里正也一屁蹲坐地上,又給尾巴根摔了。
宋福生的大伯父,兩眼珠子無助又迷茫,咽了咽吐沫不可置信地問大伙:“咱們是不是嘗過?咱們吃了好些斤吧?”
幾個人才回了院落,頭上包著白布條的宋里正就急火火喊道:“是福生回來了嗎?福生啊,快過來。”
“怎么了阿爺?”宋福生加快腳步進屋,發現一屋子人氣氛很是不對勁。
馬老太貓著腰、瞇著眼,似是看不太真亮,不停探頭瞧墻根底下那仨人。
那都瞧見了,那得吱聲啊,躲是躲不開了。
“奶,奶?是我們。那什么,飯好啦?”宋茯苓趕緊打招呼道。
她再也不用讓她媽用破皂洗臉了,往后讓麻麻就用她的洗面奶,洗脖子洗胳膊洗腳都用她的洗面奶洗,她的貴,啊哈哈哈哈哈。
好幸運好慶幸自個在現代敢花錢呀,她的化妝品都是好的,現在可以循環給,還不用再花錢買,啊哈哈哈哈哈。
馬老太小腿緊著倒騰小跑了過來,她問,你仨蹲這干么啊?
錢佩英心虛的舔牙,怕牙上沾巧克力,一邊站起身一邊掖了掖耳邊碎發,臉色很不自然。
而且是邊走邊埋頭偷笑,內心控制不住的開心,因為她想著:
她終于可以用衛生紙又用九段了,啊哈哈哈哈哈。
她終于可以舍得多擠牙膏了,從今往后一定要給牙刷上擠滿,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福生也抹了下嘴,才站起身:“啊。”
啊是什么意思,問你仨,大晚上大冷天蹲這干啥。從錢氏包完手上傷口這仨人就沒影子了,咱也不道他們又要干么。
“行了,三兒你快跟我回去,給那個許娘子銀錢,我在她那買的米,待會兒咱喝些米湯。
恩,還有老爸,擦什么歐萊雅,老爸往后就擦小燈泡和大紅瓶,就這么定了。
“你們仨怎么這么怪,”馬老太左看看右看看說道。
大概可能是樂極生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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