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崢聽著賀舅媽泣不成聲，遞了紙巾過去，等著她哭完。

葉蓁在洗手間一邊洗衣服，一邊聽著外面的哭聲。

賀舅媽的衣服很難洗，葉蓁洗了一半，外面賀舅媽的哭聲才止住了。

賀舅媽哭了一場后，開始斷斷續續的跟秦崢說起了這兩年發生的事情。

“你舅舅沒了之后，從江城來了一個開軍車的人，當時說要給我們在城里安家，我也同意了。那個人給安蓉找了一個學校，給安康安排了一個好學校。我們家也過得有模有樣。

可能是安康由窮到富讓他有些飄了，他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性，而且學會了賭博。剛開始他說學校有活動需要錢，他要多少我給多少。可是后來他越要越多，我就起了疑心。

問他的時候，窟窿已經堵不住了，他拿了別人的高利貸，那錢越滾越多，根本沒辦法堵上。我沒辦法，總不能看著他被人剁手跺腳，就把你爺爺給買的房子賣了，給他把這窟窿堵上了。

那時候他答應我，以后再也不賭了，可是我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他又開始賭了，知道我沒辦法給他錢了，他也不找我，卻找上了安蓉。安蓉怕他去學校鬧，就一直給他。

后來他嫌安蓉給的少，起了歪心思，跟著他借錢的那個人合伙算計安蓉，讓那個人糟蹋了安蓉，逼得安蓉被學校開除，他把安蓉安排到那種見不得光的地方工作，安蓉怕我傷心，不敢跟我說。

安康他作孽，害了自己的妹妹，弄得賀家家破人亡，被學校發現賭博，開除了學籍。后來他檢查出得了癌癥，我想著安蓉已經那樣了，那樣的工作以后也不好嫁人了，總不能看著安康去死，他得治病，可是治病要花錢。

安蓉看到我又一次去賣血，她心疼我，之前她模樣長得悄，就算在那里工作，什么客人她都能挑挑。后來為了給安康治病，她什么樣的人都接，時間久了，沾染上的不好的東西，也戒不掉。

等著過了一年，安康的病沒好，去世了，安蓉的癮大了，有一次昏死了過去，醫院尿檢檢查了出來，就給送到了戒毒所，現在還沒出來。”

秦崢聽著賀舅媽說的這些，臉色越來越沉。

到現在他還記得安蓉扎著兩個辮子軟軟甜甜的跟在他后面喊哥哥。

安蓉今年跟葉蓁一樣大年紀，不過才十九歲，一朵花一樣的年紀，卻被這樣的糟蹋！

秦崢這時候一拳砸在了面前的茶幾上，茶幾是玻璃面的，那桌面碎的四分五裂。

葉蓁聽到這么大的動靜，剛好這時候洗完了衣服，也不顧的晾曬，趕緊跑了出來。

等著看到秦崢手上流著血的時候，嚇得她趕緊從皮箱里面找來備用藥包，給他清理了傷口里面的玻璃碴子，幫他包扎好。

之后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怪他不知道心疼自己。

不過想到剛才她聽到的那些事情，又能體諒秦崢這時候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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