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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冰心愕然無語,它不是盛樂的專屬屬性嗎?怎么到她身上了。不過想想也是,遇到錢醫生或者錢副總兩次,她不是快死了,就是在快死了的路上。
難道盛樂并不倒霉,是她比較霉,連累了盛樂?
一定是錯覺!
抬眼間,沒了錢的身影,巷尾留下淡淡的晨霧,宛若黃粱一夢。
“你個死丫頭,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讓老娘心都操碎了!你嫂子呢?”
聽到馮姨熟悉的大吼聲,劫后重生的冰心覺得分外親近。
“你別打我!你是親媽嗎?正常親媽見到女兒,不都覺得只要活著就好,抱著女兒痛哭流涕嗎?”
轉身的瞬間,冰心身后躲進一個人,除了小樹賴還有誰。
馮姨臉掛淚珠的來到冰心面前,歉意萬分說道:“囡囡,真的對不起。死丫頭的陋習,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我以為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好歹能收斂點。”
“沒,”事字吞沒在風塵仆仆的懷抱里,干凈清新的味道,散開了堵塞心底肺部的塵囂。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把頭頂在她滿滿灰塵的發際,收緊抱住她雙臂,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生怕一松手,她不見了。
冰心輕撫著子牙緊繃的后背,安慰:“沒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以后不許輕舉妄動,更不許跟著瘋丫頭亂跑。有事先告訴我下,不許私自決定。”
輕描淡寫的樣子惹惱了子牙,吻上她欲蓋彌彰的痕跡。
頸間的呼吸,熾熱撩人,冰心輕顫著拍怕卡在腰間的手抗議:“好多不許啊,人家快喘不過氣了。”
子牙的力道沒有減輕,凝視著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靠在子牙胸前,靜聽他因為自己錯亂的心跳,冰心意外的貪戀。
見兩人停下濃情蜜意的傾訴,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殷經理賊兮兮靠近,說道:“你瞧瞧,我就說嘛。盛千金和呂女士必定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冷場,被忽視,殷經理心里別提多著急。老板下最后通牒了,飯店燒了沒事,必須把東北來得巨頭們哄好,不然他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環顧圈,瞅準能搭上腔的盛樂貼過去,巴結道:“小美女啊,你幫我說說咯。好歹我沒功勞有苦勞,在倉庫救了你們是不是?”
提起救,盛樂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吼道:“把我們救到地下室,絕好的密室,完后放把火。你不提醒我,我還沒覺得你和邵王八是一伙。現在想來,絕對是!”
“哎呀呀!我的小姑奶奶啊,您真的是錯怪好人了!我也沒想到王八蛋邵宏會知道逃脫不了干系,狗急跳墻點了倉庫和后院。不說您們身份尊貴,就算要飯子,我也不可能關地下室燒死啊!”
殷經理哭喪著臉哀求,盛樂全當放屁。小霸王一肚子怒氣正愁沒處發泄呢,哪肯輕易罷休。拽著安鶴過來,喝道:“你好人?我送你兩字,呵呵!他無非沒工作證,關了他幾天了?”
斷水斷糧的關押,任誰都難有好心態,好脾氣安鶴一樣,立刻跟著應和:“兩天!”
證人出證,殷經理轉臉不嘴硬,快哭出聲:“我的祖宗們啊,您們可別難為我了。我剛才想好了,您們要是有三長兩短,我絕對沖進火海陪葬。”
由于最后句話是真情表露,說得格外悲戚蒼涼。
盛樂翻下白眼,不愿多搭理。
火勢經過半小時的搶救,不減反強。由于古鎮特殊的地形,大型車輛開不進,成為最難攻破的阻礙。
七八米高的火墻順著憶江南燒到旁邊客棧,叫聲哭聲接連不斷。陸續跑過的人,人手一個水桶,不管是當地居民商戶或者旅客,全自發加入救火行列。
小樹賴擔心地眺望火情,又餓又困的狀態一掃而空,不甘示弱建議:“咱們去幫他們吧?”
焦灼的樣子郁悶壞了殷經理,他好話說盡,人家好臉沒給個,他還比不過不相干的人。不過有了能轉機的點,忙附和示好:“真是活菩薩啊,難怪老天庇佑您們呢,我去把地下水庫的閘門開了。”
盛樂和馮姨沒過多為難,盛樂嘴上罵罵咧咧,發泄完了,心里還是記殷經理在倉庫救了自己的人情。
早在去餐廳興師問罪時,殷經理就把前因后果說了。馮姨更多是氣盛樂,橫眉怒目地沖著女兒獅子吼:“你幫毛,你不去添亂算好了!告訴你啊,盛樂,你要哪天真把自己玩死了,我絕對不會去認領尸體!我就當沒生過女兒!”
絕情的話染紅了少女的眼眸,盛樂擦把眼淚:“對!我哥是你的驕傲,我就是咱家的敗筆。從小到大,你除了會訓我,還會干什么?你難道沒想過,我第一次為人出頭的緣故嗎?”
瞅著女兒身上的傷和眼淚,馮姨的心早軟了,但更下定決心,不能縱容,怒喝道:“你爸說得對,我把你慣壞了,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每次惹事,沒有家里人幫你擦屁股,你以為你是真出名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盛樂甩掉眼淚,仰起頭大聲反駁。
“你長能耐了你!沖我喊!”
馮姨怒不可制地抬起手,冰心急忙拿下子牙的手,跨到兩人中間,攔下即將揮下的巴掌。馮姨見是冰心,暫垂下手臂,氣得直大喘氣:“囡囡,你不知道情況,別攔著我。她不是第一次了,有次讓人下了藥,多虧我到場及時。不然讓男人搞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其實阿姨,現在像小樂這樣勇敢正直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是寶藏啊。”
安鶴才幫忙說一句話,讓馮姨嚇退場:“你誰啊?有你說話的份!”
“你憑什么兇我朋友啊?”盛樂委屈到極致,早把見好就收的道理拋到腦后,哭喊著問:“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啊?”
“你瞧瞧!她說得什么話,囡囡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揍她不可!”
子牙拉了冰心幾次,不讓她管,拉不住。無奈和盛京去幫忙運水,兩不相幫家務事。
冰心和老母雞似得把盛樂護在身后,躲避老鷹馮姨抓捕。
“停!”
幾回合轉下來,冰心受不了地扯著嗓子拉長音大喊。杏目銳利掃過母女兩,三人同時站住腳步。別人在搶救資源,她們在干什么?簡直浪費生命!
轉身,低聲對盛樂說:“我打你下,你哭著罵幾聲,完后快點跑走。”
“什么?”盛樂沒聽清,冰心火辣辣的耳光已然抽到臉上,就聽她幫著馮姨訓道:“你媽生你養你,說你幾句不對了嗎?”
“你敢打我!”盛樂怒火當頭地捏緊拳頭,自己媽打就算了,冰心憑什么!
在杏目不停眨動暗示,腦子彈現冰心的耳語,怒意消了大半,大喊句:“你們只會唱高調!”
捂著臉跑走了。不用冰心特別囑咐,安鶴追上去。
馮姨目送著跑遠的盛樂,其實怎么會看不破冰心的小伎倆,不過順水人情。
“囡囡,讓你見笑了。”
冰心攙著馮姨往所住客棧走去,苦笑道:“沒有,我和我家里人關系也不好。”
幫忙的人夠多了,不用她們去參合。
馮姨吃驚地頓足,錯愕問:“不會吧,你比盛樂可乖多了,哪里會惹家里吵架。”
“呵。”冰心笑而不語,她家是不吵,要不冷到天荒地老,要不大打出手。
眾人齊心協力,不到半小時撲滅了火災。至于邵監工和油販子跑路到鄰村,被抓捕歸案。憶江南的食品問題紙包不住火,公布于世。憶江南老板王梓旭親自在媒體道歉,并保證以后絕不再犯,請大家監督。場面活做完,難逃其咎的被追究了法律責任,惡有惡報。
中午幾個鄰家飯店,盛情相邀救火英雄們留下吃飯。當然冰心一伙人,被殷經理強拉去他家,特地讓老婆做了滿桌當地特色菜色。
飯桌上,殷經理舊事重提,再三賠禮道歉。當事人冰心和盛樂不作計較,其他人不會刻意為難。畢竟殷經理無論從飯店事情,或者火災源頭,都是炮灰,躺槍人士。
下午別具驚險的宏村之旅結束,返程路上,冰心提前堵住子牙欲問的雙唇,主動獻上一吻:“我睡會,回去慢慢和你說。”
靠進軟軟的副駕座椅,盛樂起哄的聲音漸漸遠去。
飛躍生死線,體力嚴重透支,不一會睡著了,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里,有個女子背對著她,比雪更純潔的銀發如瀑,白色紗幔輕裹于身。淡淡的桂花香彌漫在四周,清幽的聲音反復重復一句話:“請你幫幫我的孩子。”
冰心愣愣看著她的背影,雖不得見她面容,但不染纖塵的氣質隱隱藏著濃濃哀傷。
睡醒睜開眼睛,回憶清晰的夢境,莫大的凄涼感覆滿心頭,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她為什么會哭,可能是夢中女子的凄美感染了她,不戀塵世的淡漠蒼涼,卻因心中僅存一絲牽掛渴望著什么。
坐起身,在黑暗中摸到床頭燈打開。環視屋子,發現她身處在子牙杭州別墅的臥室。
睡得好沉,何時回杭下車一概沒印象。
摸摸癟癟的肚子,起身沒找到合適拖鞋,光著腳下床去覓食。
拉開門,走下樓梯,溫柔的女聲傳入耳中,不禁停下腳步。
“并非我多管閑事,擅自停止了對呂冰的保護。是您不該濫用私權,派人去保護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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