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魏國,外無援力。
安歌若是想要順利逃離,并且不被抓回去,必須要有一個熟悉魏國環境的人幫助他。
至少,可以讓自己接觸到外面的環境。
蘇子木不行,雖然安歌現在借助他的身份得以自保,但逃離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這個燕王妃或許是一條好的路子。
從來到大都這數個月里,安歌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上元節時和蘇子木一起去的北魏皇城。
而在順王府內,熟悉的地方也只不過是內院。
魯王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從那天后,王府內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可怕的事情。自己被驚嚇的事情也沒有外傳,對于自己的生病也只是例行的宣稱水土不服。
安歌知道,那只雞只不過是對自己的警告,之后大家便都心照不宣。
只要自己不開口,就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傻子才開口,又不是睡自己的老婆,當然是小命要緊。
安歌已經在腦海里盤算之后的行動,燕王妃必然是自己外出探索的好借口。
說不定以后出逃,還需要借助她的名號呢。
安歌看著那已經有些微醺的燕王妃,暗道一聲抱歉。
人家或許只是想和自己做朋友,但自己卻是在算計她。
念頭一起,內心的罪惡感越發的強烈了,安歌低頭抿下一口清酒:大不了到時多送點那個什么勞資酒,就當做是補償了……
景色醉人,酒亦醉人。
四個女人,醉了一半了。
年紀最小的代王妃已經趴在桌子上了,小臉紅彤彤的,撐著腦袋一雙迷離的眼睛四處的轉悠著,看看安歌,望望燕王妃,然后獨自的傻笑,也不知道她在樂些什么。
燕王妃則是一人端著酒杯,依靠在欄桿上,掀起自己的裙子,超級漢子的坐著,搖頭晃腦的嘟囔著些什么。
安歌微微汗顏,這個時代的女子,腳是輕易不能讓人見到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也是不許的。像燕王妃這樣豪邁的坐姿,安歌倒是第一次看到。
不過,在這個亭子內的,也就只有她們幾個人,燕王妃放浪一些,倒也沒什么。
從這個方向看去,那純白的絲質內衫倒是承托出燕王妃那纖細的腿線,若是放到后世,估計又是一位長腿美人。
魯王府和鄭王妃意識倒還不錯,也許是年長,酒量大些,臉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不過,安歌卻在她們的眼里也看到了一絲醉意。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里有四個半女人。
這戲安歌倒是沒看到,話卻是聽了些不少。
酒過三巡,幾位王妃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什么能說的,不能說的,多多少少,安歌也聽到了一些。
“聽說燕王府又進了一位姨娘?這都是第幾位了?”魯王妃看著坐在一旁的燕王妃問道。
燕王妃倒是一笑“數不清了……估摸著,三十幾個了?誰知道呢,反正到時領到我面前,磕個頭,敬個茶,開個院子就完了。”
安歌耳朵一豎,嘗試性的詢問道“這么多燕王他忙的過來嘛?”
小亭子內的聲音一頓,像是被一只手突然間掐住了脖子一般,安歌看到三雙眼睛唰的向自己掃來,看著那略微古怪的表情,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聲音不由的弱了一些“我也只是……好奇的……問問……”
片刻后,燕王妃帶著一絲無奈的笑臉看向安歌,言語里帶著一絲揶揄“誰知道呢……反正數月不見他人影已是常事,或許都在忙吧……”
鄭王妃苦笑著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勸導“你畢竟是上了皇室宗冊的正妃。燕王在這么著也會顧及你的顏面。你性子也不能太傲,低低頭,他畢竟是男人,千萬別逆著他的性子。這愛奪人妻子雖然不是什么好事,但這畢竟也是你情我愿的,人家那些女子的夫家都不說什么,你又何必和他賭氣。而且這些女子進了府,也不算是什么壞事,畢竟根子不正,不論日后是否有子嗣,都上不得臺面,成年之后尋個差事打發出去就行了,也沒了承宗的禍事。你先把嫡子生下來,生了嫡子,承了世子位,你也就熬到頭了。”
“是呀”魯王府也開口了“難不成你還能有我苦嘛?別看你府里那些鶯鶯燕燕的,腰板不硬,在蹦跶又能蹦跶到哪里?我那府里的兩位側妃……哎,還好我有了辰兒,繼了世子位,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也知曉,可是……”燕王妃扭頭不看向眾人,而是把目光放到那空曠的湖面,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我始終是壓不下那口氣。這男兒好色,我也不怪,尋花問柳,我也不惱。可你著尋的都是什么人兒?整個大都城內,誰家不知道咱這位燕王殿下最喜他人妻子?想想就要羞煞人也。那些女子的夫家雖說沒有報官,但誰又會情愿把自己的結發妻子送予他人?這又不是那些侍妾!”
燕王妃手里的杯子狠狠的一丟,站在欄桿上,插著腰“這大都城內多少好女兒家不去尋,偏偏喜好這種。御史臺參他,那是家常便飯。連帶著我在那都城閨閣之中,也背負了諸多罵名!”
安歌眼睛不由的瞪大了。
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隱秘之事驚到了。
這個妖艷燕王居然是個人妻控?
居然是同道中……咳咳……呸!
安歌眉頭微微一皺,腦袋不由的低了下來,端起那被清酒輕輕一抿:我說這廝上元節那日見我怎么如此的‘熱情’。當時還在埋怨蘇子木給自己招攬禍事,卻不想這家伙根本就不是為了激怒蘇子木,而就是直接沖著自己來的。
這下就說通了嘛,蘇子木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質子,若燕王要是真想欺負他,直接揍他就得了,又何必繞那些彎子。
安歌心里突然間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叫什么事情?!
這種微微的期待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這個下流胚子。
就在此時,叉腰站在欄桿上的燕王妃突然間叫了起來“圓圓妹妹,你快看,那可是你家順王?”
安歌被燕王妃的聲音嚇到了,略微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發現沒有人去看他那微紅的臉頰后,長長的舒了口氣。
順著燕王妃的手指看去,在那湖的對岸,石階之上,正站立了一個男子。
不是順王又是誰?
可是他的身邊,怎么多了一個女人?那不是男子聚會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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