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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錢沒了!
安歌不知道是被這冷水激的,還是被自己那空蕩蕩的腰部嚇的。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救命錢吶!
安歌欲哭無淚。
她現在多么想彎下身子去這被自己折騰的有些渾濁的河水里摸一摸。
說不定能摸到一些……
但是蘇子木拉著她的手,卻讓她無法彎腰,也沒有辦法去尋找。
眼看著自己就快要被蘇子木拽到岸邊了。
安歌內心五味雜陳。
我……真是,日了十頭哈士奇了!
果然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古人誠不欺我呀。
我的心好痛!
能不能讓我在回去看一看……
安歌手中微微用著力,但卻奈何,蘇子木認定了,不會在放開安歌。
“殿下……我……”我的錢丟了呀!
“圓圓你不必說了,我不會再丟下你,做出那種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看著蘇子木那無比認真的樣子,安歌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小拳頭不掄過去。
不能打,不能打,敵人勢大,而且……而且自己以后說不定真的要靠他養活了!
嗚嗚嗚……
一想到自己那七百金券和珍惜已久的碎銀子,安歌的心就在滴血。
“嘔”或許是心疼過度,也或許是剛剛喝了太多的河水。
被蘇子木拉到岸邊的安歌還等她走幾步,便低頭彎腰的吐了起來。
膽都要吐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惡心讓她吐的眼睛發青。
安歌蹲在地上,捂住胸口,食道的撕裂感讓她很難受。
看著自己吐出來的一灘清水。
安歌擦了擦眼淚:要是剛剛吞了下小魚,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吐出來了吧?要是吐不出來……那也沒事,進了我安歌的肚子,不論生的熟的都是我的……嘔!
“圓圓!”蘇子木蹲在安歌的旁邊,輕輕的拍打著安歌的后背,不會服侍人的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減輕安歌的難受。
“殿下切勿擔心,王妃娘娘只不過是剛剛飲了些生水,吐出來就好了。”
蘇子木挑選的侍衛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對于這些經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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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豐富,至少,他的話,讓蘇子木到時安心了不少。
點了點頭對著安歌說道:“沒事了,吐吐就習慣了……”
安歌淚眼朦朧的回頭瞅了蘇子木一眼:你這是打算惡心死我嘛?
片刻后,終于停止了惡心的安歌整個人都升華了,看整個世界都是晃動的。
一個踉蹌之下,安歌重重的摔進了蘇子木的懷里。
感受著蘇子木身上那微弱的溫度,安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了。
隨你去折騰吧。
何必那么累?
自己折騰了這么久,不僅差點被嗆死,而且還把自己唯一的錢給丟了。
她算是看透了,不論自己多么努力,最后都逃不過蘇子木這個鐵憨憨的糾纏。
反正都是要被抓回去,還不如趁著這點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一睡,便是不知道多少時間下去了。
安歌不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錯過了多少腥風血雨,多少爾虞我詐。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
已是繁星滿天。
從床榻上驚醒的安歌一時間沒有意識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
特別是在發現自己那一身臟亂的衣裳被換成一套素白的內衫時,臉色異常的難看。
我……我特喵的睡著的時候,都經歷了些什么?
蘇子木呢?
之前還不是在河邊的嘛?
這里又是哪?
沒有人回答安歌的問題。
但是并不影響她自己尋找答案。
安歌從床榻上坐起,透過那帷幔,小心仔細的掃視著這個房間。
雖然安歌不懂得房間內的擺設,但也知道這些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
翻身下床,安歌微微皺眉。
床邊居然沒有鞋子!
深紅色的絨毯子鋪在床邊,一直蔓延到大廳中央,奇怪的紋路因為無法從上向下看,所以安歌也認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模樣的。
七盞朝天金色燭臺坐落在四周,看著那白色的燭淚,便可以大約知道現在的時間。
赤腳踩在那絨絨的毯子上,一種舒適的感覺從腳心傳了過來。
好大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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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的從這里看去,便知道自己現在休息的地方已經不能算是房間了。
可以稱的上是大殿了。
至少,安歌在大都城內的錦和院都沒有這個大。
就是比上上元節那日在承天樓那處宴會的地方,也不遑多讓。
這里到底是哪?
安歌緩慢的在房間里走動,突然間感覺腳下一涼,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那毯子的覆蓋地方。
大理石地面在燭火的映照下顯的格外的幽深。
安歌微微的把腳縮了回來。
仔細的回想著自己所記得的一切。
在河邊,遇到蘇子木,然后……
除了記得自己喝了不少河水,丟了所有的錢。
安歌竟然再也記不得其他的了(廢話,一路上睡的死死的,當然記不得。)自己盡然睡的那么死?
不遠處便是那大殿的門,安歌看著它,卻不敢輕易走過去。
自己該不會被抓回大都了吧?不然這種制式的房間,普通人家可是不可能有的!
不對!安歌立刻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且不說是不是被抓住,單單從自己所在的地方,到大都城,順流而下都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這逆流而上,怎么說也要一個月。
自己在怎么睡也不能睡一個月吧?
而且,睡這么久,自己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般,活蹦亂跳的。
不是被燕王抓住就好,不是被抓住就好!安歌扶了扶胸口,可轉瞬一想。
若不是被燕王抓住,那自己現在所在的這種制式,加上內衫的材質,自己……該不會?
就在安歌腦袋里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時,外面突然間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聽著聲音,人倒還不少。
安歌一驚,立即打斷了自己的思考,四下的轉身,琢磨著找個什么地方藏起來。
這個時候,房間大的劣勢就凸顯出來了。
除了幾個巨大的燭臺之外,能藏身的地方到是沒有,極遠處燭火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安歌倒也不敢過去。
猶豫之中,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隨時都有可能進來。
雖然自己已經改變不了現在的狀況,但還是希望能知道一些消息后在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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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樣,自己還能有時間去思考如何應對。
聽著外面的人越來越近,安歌也壓下自己那亂七八糟的念頭,墊著腳就像床鋪哪里跑去。
不管怎么樣,先裝睡再說。
毯子很厚,即使安歌用力的跑起來,也沒有腳板踏擊地面的聲音。
堪堪在房門被推開之前,安歌竄回了床鋪之上,拽起被子,努力的恢復原樣,然后……閉目,等待。
吱吖一聲,輕快而有些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安歌眼睛微微睜開,透過那微小的縫隙向著外面看去。
是一群女人。
雖然看不清臉面,但那身形卻顯露無疑。
安歌想要仔細看清時,卻因為光亮和距離的原因,怎么都做不到。
擔心自己被對方知道已經醒了。
安歌也只好作罷,等待時機。
“手腳都麻利點!咱們王妃可是世家出生,最重規矩,你們這些小丫鬟做活太差,要是被王妃知道了,定是要打你們板子,聽到喜兒姐姐說過沒?咱們王妃輕易不處罰,要處罰那就是直接打死!”
“喏……”
安歌就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回應,總感覺這群女人說的話似乎有些奇怪。
王妃?那個王妃!
喜兒?我到是有一個喜兒,完了,該不會真是我那個侍女喜兒吧!那豈不是說我真被抓了回來?
這里真的是大都城?
安歌雖然心里有過實在不行就從了燕王,反正從誰不是從,只要不殺她,跟誰都一樣。
但是并不代表她真的愿意這樣啊。
就在安歌心里混亂不已的時候,那個叫囂著訓斥的女人走到了安歌的身邊。
安歌肌肉一僵,眼睛卻是閉得死死:打死老子,老子也不睜眼!
“娘娘……您可快醒過來吧,殿下可都擔心死您了……”這個女人巴拉巴拉的說了許多,但安歌卻總感覺這種聲音好是熟悉,似乎在那里聽到過。
腦袋里一直有一個記憶,若隱若現,你去追的時候,它就逃得遠遠的,你不去找它,它有不斷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安歌內心宛如貓抓一般。
氣息也有些亂了。
感覺到有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臉,安歌終于
控制不住了。
就在安歌眼皮剛剛一動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間叫了起來:“娘娘!您醒啦!”
不,我沒醒!我沒醒!我還在昏迷!
“娘娘!快來人啊!王妃娘娘醒啦!快去通知殿下……”
喊你妹啊,我只不過是動了一下眼皮,你就發現我醒了?鬧呢!
聽著耳邊瞬間亂起來的聲音,安歌知道,自己已經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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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的睜開眼睛,安歌就發現一張熟悉的大臉湊到了自己的面前。
田七!你把你臉拿開,擋住我喘氣了……
“娘娘……您可醒了……嗚嗚嗚,奴婢,奴婢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
萬萬沒想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居然是早就被蘇子木趕出府去的田七!
看到了田七,安歌的心里一陣酸澀,這可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里見到的第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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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陪伴自己最長時間的人。
之前在大都城內,田七被趕出去時,安歌無比的難過,但自己那個時候,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這個時候再見到她。
盡然有了一種仿佛回到過去的感覺。
安歌靜靜的看著田七那張哭花了的臉,她知道自己不明白這個時代的人對待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就如同她那日不懂那些哭的像孩子一樣的南梁士卒。
但不代表她無法感受田七對自己的這種感情。
輕輕的撫了撫田七的臉:“好了,這不是見到我了嘛?”
“嗚嗚……”
“這里是哪?”安歌看著田七稍微冷靜了下,終于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心里不斷的念叨著:千萬別是大都,千萬別是大都……
“娘娘,這里是淮吉啊!”
“淮吉!”安歌一愣,心里念叨的聲音也頓了下來,淮吉是北魏的哪里來著?好熟悉的名字:“誰的淮吉?”
田七頭上有出現了黑人問號,娘娘為什么你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呢!
“就是這里是大梁還是大魏?”
“當然是大梁呀!娘娘,這里可是淮吉行宮啊!”
大梁!自己到大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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