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一個小小的變故便能引發巨大的后果。
在大家都松下一口氣來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從東海方向有一個紅色的身影迅疾的飛來,速度之快讓大家都沒有來得及防備。
那紅色身影碰巧,狠狠的,撞上了正在支撐屏障的應龍,應龍全神貫注的支撐著屏障,后背大開,眾人都關注于羽山的動靜,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后面迅馳飛來的身影。
應龍的屏障一松動,許多魔物便趁機四散逃了出來。
周圍眾人大驚,那身影沒頭沒尾撞到應龍后,行動稍緩了下來,他的雙眼已經無跡可尋,隱藏在了一團紅霧之中,他跟青丘九尾狐一樣,也是九尾狐形,不同的是它的爪子類虎。
白澤詫異的說:“這不是鳧麗山的蠪侄嗎?白芷和涂山去東山處理它,它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而且,這家伙不是應該九頭嗎?怎么只剩下一顆了?”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如果涂山和白芷在,應該能應上一二。
此刻誰又知道哪里的蝴蝶扇動了翅膀呢?總之,蠪侄這個家伙變成了紅瞳單頭的九尾狐沒頭沒尾的撞到了應龍后,它一頭扎進了羽山,他籠罩在頭上的詭異紅霧散開來,消融在羽山的瘴氣之中。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快到大家措手不及,應龍回過神來,穩住了他的屏障,然而卻也為時已晚,諾大的羽山,大半魔物都逃了出去。
朱厭第一時間追了上去,大開殺戒,殺死魔物不計其數,但這些都是有了形體的,那些沒有形體的魔物,都煙消云散不知道影遁到哪里去了。
若木也長風也在回過神來之后開始驅除魔物,他們的驅魔咒相當厲害,均是咒到魔除。
饒是如此,也已經釀成了大禍,許多沒有實體的魔物已經不知去向,無跡可尋,眼看人間將亂,白澤連忙去請鵲山山神,那個膽小的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有出面,自從青丘開始主動承擔妖界重任之后,他更是樂得清閑,時常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幾年不見蹤影。
果然又是不在神位,他一拍頭,又去找南山二系的山神,他跟鵲山山神一樣,都是龍和鳥,鵲山山神鳥身龍首,而柜山山神則是龍身而鳥首,大抵是因為靠近東海的緣故。
這位山神雖然比鵲山山神略微盡職盡責一點點,但是因著青丘日漸壯大,他非常樂得清閑。不過羽山本就是他的山系中的一座,雖變成了魔界,也是他要監管的范圍,如今大變已經發生,容不得他再偷懶。
他聽完之后第一時間去天界匯報去了。
羽山也向來都是天帝日常擔憂的一個地方,如今女媧娘娘的結界被損壞,魔物四散,天界必須做些什么。
天帝囑咐老君帶著上古祥云如意去了。這個祥云如意,是黃帝爺爺親自取了峚山玉榮,種于鐘山之陽,數千萬年才長成的靈玉雕琢而成,鬼神皆畏之敬之,魔物更是不敢靠近。
老君帶著如意下到羽山,朱厭還在追殺那些魔物,若木和長風也還在努力的驅魔,應龍還在全力支撐著屏障。
老君用祥云如意在羽山周圍種下結界,金色的結界從地下鉆出,將羽山團團圍住,在頂上收住,變成一個金色的穹頂。
然后老君把結界的本體上古祥云玉如意交給了應龍,托付他帶回東海去保管,若是如意不碎,這結界也會好好的,任誰也破不了,上古的神力,無比強大。
柜山的山神沒有能夠跟老君一起回來,他沒有盡到職責,讓羽山釀成大禍,被天帝責罰關了起來。他更加不敢說是因為鴟伯給他無數美酒,讓他盡情享用,鴟伯愿意幫他看著羽山,只要他不上報元昊的去向。
他要是知道會這樣,他一樽酒也不敢收的,當時想著不過是一個小娃娃,還不是魔物,離開便離開了,有什么打緊,如今想來,鴟伯害我!柜山山神懊惱的想。
只不過如今鴟伯已經煙消云散,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老君見到長風,心里便升起一瞬間的忐忑,問旁邊的應龍:“這位是誰?”
應龍搖搖頭:“只聽說是昆侖的道士,靈力十分了得,飛升指日可待。”
老君若有所思的說:“怕是飛升不了了。”
應龍沉默了一下,說:“長風是長風,跟任何人都不相干。他如今好得很。”
老君笑笑,沒說話。
爺爺向來不喜歡天界的神仙,聽了他們的對話更是面露嫌棄。
老君召過若木,不管旁人如何機緣巧合飛升,但是修仙的名門才是飛升的主力,仙人們向來還是喜歡修仙門派的,一慣的好用。
“如今魔物四散,你昆侖一脈便要擔起驅魔重任了。”老君說:“若有難以驅除的魔物,大可以找昆侖山神上來通報。”
若木領了命,帶著長風見過老君,長風雖然頭發花白,但靈力充沛,卻是一眼便知分曉,而且他的功德深厚,也讓他看起來福澤頗深,只一點,老君便知他此世飛升無望,這一點,他知道,應龍知道,青丘老狐貍也知道。
可是若木不知道,他以為他的擔憂很合情理,殊不知,那只是冰山一角。
長風也不知道在老君見到他的那一刻他便于飛升無緣,無論他多努力,多幸運,都不行。老君也替他惋惜,也同意應龍說的,他如今,好得很。
那也于事無補。
老君封印了羽山,設好了結界,跟應龍交代好如意之后,回天界復命去了,花神站在帝后身后侍奉,聽見老君說起羽山的變故,說青丘眾妖和應龍的努力,也說昆侖前去驅魔,心里又是高興,又是緊張,又是擔心。
高興的是終于有了他們的消息,這陣子天后娘娘著小仙娥跟著她,寸步不離,也不告訴她下面的消息,她緊緊捏住了手里的彩霞織錦娟子,擔憂又緊張。
老君最后說,安排了昆侖眾人擔當驅魔一事,仙子又擔心長風會不會太辛苦。
天帝聽了,點點頭:“這是大功德,他們做完此事,論功行賞,該飛升的,給機緣吧,上次老君提起他們的師父,是不是功德圓滿了?”
聽到天帝說起這個,花神心里如同擂鼓一般,若是長風驅魔功績可佳,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能飛升了呢?
花神滿心期待,對長風她是放心的,他的靈力又足,道行也高,這種事情難不倒他。
老君面露難色,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說,看看周遭一殿的神仙,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知道這事兒算是天帝的逆鱗,不能當眾討論的,回頭得找個時間單獨面見天帝才行。
這個事情中,最得到了樂趣的便要數朱厭了,為了戰斗存在的大妖怪,但是因為她不會除魔,所以她只能追殺那些有了實體的魔物。
但是旁人不知道,凡人遇見了幾次,便說有個白首赤足的猿妖,在四處殺人,又有那些無形的付了身的魔物作祟,添油加醋推波助瀾,一時間,這個白首赤足的妖怪在各地都引發了恐慌,各地的官府為了安撫眾人,也不得不著人加緊巡查。
再后來便有些人開始打著朱厭的名號犯事了。
風聲鶴唳,朱厭頓時變成了人間聞風喪膽的嗜血大妖怪,許多誅妖獵人聞風而至,開始追殺朱厭,起初朱厭還解釋解釋,后來發現這些人根本不關心事情的真相,而是只想取了朱厭性命去領賞,她下手也便不容情了。
矛盾越發的激化了,朱厭跟那群誅妖獵人幾乎變成了死敵。
文貝知道自己這位妖怪師父的脾性,必然不會無端端的屠殺凡人的,他遣了皎皎回來問。這些年,文貝四處征戰,所向披靡,國內經營得當,大荒南部的這些小國要么都被他征服,要么都主動率眾來朝,如今也是一統南荒,稱皇帝了。
因為他清楚朱厭的為人,所以采取了很多得當的應對,他的國內比起別的地方,動蕩更小一些。皎皎回去找青蘿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帶著青蘿一同來到了南楚國。
青蘿最擅長的便是辨識魔物,有她相助,南楚便多了一份保障。文貝關閉了邊界,也令各地戒嚴,嚴格盤查往來的人,又托青蘿從昆侖取來了洗髓池的水,用來鑒別已經附身了的魔物。
因而南楚國便成了整個大荒最安全的地方,許多人也涌到南楚邊界,無奈文貝嚴守邊界不令一人出入,讓皎皎帶了一些有些能耐的修行者,在南楚邊界之外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城池,收容這些想要涌入南楚的人。
這里面藏著不少的魔物,必須摘除干凈了,才能放心。
誅妖獵人們這才聽說了事情的原委,知道自己跟朱厭那梁子結得著實不值得,無不摩拳擦掌要打個痛快,他們四處游蕩,四處驅魔。
但他們中,良莠不齊,也有心黑的,趁機訛詐,有些頗有些身家的,被壞心的獵人盯上,非說是魔物,要給出大批錢財才給驅除。
那也只能給,不然轉臉就可能被旁人殺掉了,畢竟有個魔物在身邊,實在太危險。
長空接到若木的信,也第一時間遣了昆侖弟子下山驅魔,他們隨身都帶有洗髓池的水,所以雖然沒有青蘿那樣辨人識心的能耐,至少也不會誤傷了。
只有那一個面上有疤的獵人,追殺朱厭追殺成癮,即便事情已經大白,還是非要追著朱厭殺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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