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打聽的都打聽完了。
墨上筠跟閻天邢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看安辰的情況。
程剛還要跟警察說明現場情況,自是同他們一起。
急救室外。
除了女記者和幾個熱心群眾外,警察都已經趕到了。
帶頭的就是閻天邢的老熟人——陳軍。
“閻隊,你也在啊。”
第一眼注意到閻天邢,陳軍直接忽略掉墨上筠跟程剛,走過去朝閻天邢打招呼。
“嗯。”
閻天邢應聲,態度有點冷淡。
陳軍倒是沒覺得,反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這兩位是?”
跟閻天邢寒暄了幾句,陳軍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墨上筠、程剛身上。
“她是我女朋友,”閻天邢坦然介紹著墨上筠,然后又看向程剛,“他是目擊者。”
很顯然,“女朋友”三個字比“目擊者”更有吸引力,陳軍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看得墨上筠愈發的莫名其妙。
什么眼神?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眼神跟看情敵似的。
不知道陳軍有家室的話,還真以為陳軍看上閻天邢了呢。——以前從牧程那里聽說過,安城某警局有個警察很崇拜閻天邢,提過幾句,雖沒見過面,但因在幾次事件里都跟他有接觸,所以墨上筠也算記住了這個名字,現在一看到他,不用等介紹,她都能猜出是誰。
好在,陳軍畢竟穿著警察的服裝,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于是在跟墨上筠打了聲招呼,順帶介紹了下自己,心里一邊感慨閻天邢原來是喜歡這種類型的,一邊跟程剛打探當時的現場情況。
程剛于是將先前同墨上筠、閻天邢所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墨上筠跟閻天邢就站在急救室外等著。
沒多久,警察就以“錄口供”的名義,把女記者、倆好心人給帶走了,程剛因為身份特殊,加上要趕車回家,直接跟警方說過后,就離開了。
臨走前,跟閻天邢留了個電話,讓閻天邢在安辰脫離危險后跟他說一聲。
閻天邢答應了。
很快,走廊上就只剩下墨上筠跟閻天邢二人。
“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良久,墨上筠朝閻天邢問。
她就站在長椅旁邊,靠在后面的墻上,左手放到褲兜里,右手把玩著手機,微微垂下眼瞼,神情淡淡的,沒有擔憂、緊張、疑惑,而是意料之外的冷靜、從容、淡定。
一如很多時候閻天邢所見的那樣。
“不是。”閻天邢道。
是與不是,他們心里都清楚。——世上哪來那么多巧合?
偏偏就有人冒充墨上筠將安辰給約出來?
偏偏安辰一出來就正好遇見他們倆?
偏偏安辰回去的路上就能遇到歹徒?
若說這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個局,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墨上筠微微偏了下頭,貼近墻面,眼睛眨了下,盯著閻天邢的側臉看。
走廊盡頭有窗戶,閻天邢靠近那邊,外面燦爛的陽光,而閻天邢的身影輪廓外籠著淺淺光邊,側臉輪廓線條彎曲流暢,看了幾眼,她視線微微上移,落到閻天邢額角的疤痕上。
又過了一個月,傷疤比上次淡了些,但仔細去看的話,痕跡依舊明顯。
稍稍往下,她見到閻天邢的那雙眼睛,幽深暗黑,冷靜自若。
她忽然發現,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分析,閻天邢聽完后給出意見。
但實際上,他想的不會比自己少。
“那么,很明顯了,”在閻天邢視線移到這邊之前,墨上筠回過頭去,看向對面的那扇墻,淡淡道,“如果歹徒是一顆聽命行事的棋子,那他的目標隨時會變動。實話,以我的名義約安辰出來,安辰真有性命之憂,我還挺……”
話到一半,墨上筠止住。
那就是“鄭村之事”再次上演了。
幸好。
閻天邢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給拿出來,手指微涼,抓住了她溫熱的手。
墨上筠側過頭,一眼撞入閻天邢的眼神里,情緒淡淡的,沒有明顯流露出的關懷和溫情,卻出奇的讓人的安心。
于是,墨上筠繼續道:“換個方向,如果安辰跟我們倆相遇了,如果歹徒心理素質好點,如果沒有遇到拆彈專家,我們仨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這一番話,墨上筠說得出奇的冷靜。
“嗯,”閻天邢贊同,很快又補充道,“只是有這種可能。”
墨上筠點了下頭,“真沖著我們來的,就不一定叫上安辰。”
也就是說,一半一半。
或者說,這都不是真正目的。
放出了兩招,將他們一起弄死了更好,如若不行就除掉安辰。
如果僅是這兩個目的的話,對方顯然是失敗了。
可,墨上筠覺得——對方的目的不止于此。
過了片刻,閻天邢不經意地提醒道:“市區內出現炸彈,會造成什么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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