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程一路心情愉悅地跑到訓練場。
在路上,他甚至已經暢想紀舟慘敗在墨上筠跟前的慘狀。——這種事情,哪怕是想一想,牧程都會覺得心情無比順暢。
然而,現實再一次殘忍而無情地給了他狠狠一擊。
等他抵達訓練場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墨上筠跟紀舟在一起杠上的身影,甚至——那一幕讓牧程的嗓子眼涌起了鮮血。
墨上筠盤腿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副撲克,對面坐著楚葉和澎于秋二人,三個人其樂融融的,竟然在玩——
斗、地、主!
而,其它的人,包括紀舟在內,都在湊堆看熱鬧,跟他們相隔一定距離。
好家伙!
牧程提了口氣,大步走了過去。
“沒牌了。”
墨上筠丟下最后一張牌,懶洋洋地朝兩人說道。
澎于秋和楚葉對視一眼。
楚葉:你沒說她玩牌有這么厲害啊!
澎于秋:我也不知道啊!
兩人又默默地將視線轉移開。
“去吧。”
墨上筠朝兩人笑道。
兩人無奈地起身。
“墨大妹子,玩牌呢?”牧程諂媚地朝墨上筠問。
然而,沒等她彎下身,楚葉和澎于秋就一左一右地靠近他,手一抬架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他給拖走了。
墨上筠同情地看了眼滿臉懵逼的牧程。
她跟他們玩牌,就一個要求——她要是贏了,他們倆就負責把牧程拖走,今個兒下午,她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于是,牧程就這么被拖走了,澎于秋跟牧程的計劃也就此泡湯。
整理好手里的牌,墨上筠將其裝在盒子里,打算起身。
這時,一個坐得比較近的青年,朝墨上筠這邊揮手——
“嘿,玩牌缺人嗎?”
那一塊,聚集著閻天邢帶的幾個兵。
他們都很分散,基本不全部扎堆。
眼下,那里有四個人,兩個站著,一個坐在地上,一個坐在單杠上。
打墨上筠叫澎于秋、楚葉來這里打牌開始,這些人看起來在觀察蛙人們,但實際上,多少都在打量她。
有這個青年帶頭,另外三個人也順理成章地朝這邊看過來,坐在單杠上的那位,甚至還擺了擺手,朝墨上筠呲牙一笑。
墨上筠站起身,朝往她這邊走來的人看了一眼。
手一抬,她將撲克牌丟了出去。
坐地上的青年抬手一撈,就將撲克牌給撈過去了。
“送你們了。”
只手放到褲兜里,墨上筠揚眉說著,轉身朝來人方向走去。
牧齊軒身材挺拔,穿著海洋迷彩軍裝,藍與白斑駁交錯的顏色,襯著蔚藍的天空,莫名地賞心悅目。
他一走來,見到墨上筠,便朝她笑著招手,柔和的眉眼彎起,帶著爽朗陽光的味道,干凈清爽。
“小滑頭,原來你在這兒呢。”
牧齊軒朝她笑著打招呼。
“逛逛。”墨上筠聳了聳肩。
走近后,牧齊軒停下來,問:“今早跟他們一起回來的?”
說著,他朝訓練場旁那幾堆人看了眼。
不知是不是湊巧,近的也好,遠的也好,那十多個人,基本都看向這邊。
意味不明。
“嗯。”
沒察覺到后面多道注視,墨上筠對牧齊軒也不遮掩,坦然承認。
牧齊軒無奈地指了指她,然后丟給她一個文件夾,“走吧,正好有事找你。”
接過文件夾,墨上筠跟在牧齊軒身后,一起走向他們的辦公樓。
“先說好了,你真想練的話,也只能跟女兵一起訓練。”
“行。”墨上筠很爽快。
于是,牧齊軒繼續道:“冬訓三個月,具體的安排都在這兒了,男隊跟女隊的安排基本差不遠,就是程度上稍稍有點變化。你只參加第一個月的訓練,這個月最后安排了……”
牧齊軒朝后方看了眼,進行了明顯的暗示,然后又道:“跟他們的對抗演習。”
“他們也要呆一個月?”墨上筠偏頭問。
“嗯,”牧齊軒道,“說是臨時加訓,帶來的這批人,海上項目都稍差,過來練練。”
墨上筠勾了勾唇,“練了一個月就跟你們對抗演習?”
聽出墨上筠話語里的深意,牧齊軒揶揄道:“沒出結果呢,你這心是偏到哪兒去了?”
“咳,”墨上筠裝作沒聽到,停頓了下,又朝他問,“你帶的這批兵就要被欺負了,你不去調整下他們的心態?”
若是擱在偵察連,有一幫外來客守著二連的訓練場,讓她的兵神經兮兮的,她非得好好整治他們一頓不可。
更何況,那架勢,一看就是故意的。
“用不著,你學長我忙著呢,”牧齊軒笑著說,爾后,又朝她挑了下眉,“我們隊的兵呢,雖然有點害羞,但能力還是有的,你放心。”
見他都這么寬心了,墨上筠聳了聳肩,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時間,墨上筠都拿著那個文件夾,在牧齊軒的房間里研究。
如果是最初的目的,她來海陸定然是來長見識的,了解一下海軍的實力和蛙人們日常訓練量,甚至重點在于他們海軍的武器裝備。
但是,答應去907部隊后,墨上筠的注意力就轉移了。
長見識確實很有必要,可另一方面,她還是想參考一下海陸對蛙人的訓練,所以這份冬訓的安排,對她在907當教官的時候有很大的幫助。
畢竟到她手里的訓練方案,是經過多年的實踐不斷改進的成果。
牧齊軒和導師一直想讓她來參加海訓,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待到黃昏時分,墨上筠才放下文件夾。
看了眼時間,估計閻天邢也快忙完了,想到下午那頓飯,墨上筠決定找閻天邢去食堂“共進晚餐”。
結果,她剛到走廊,就聽到喧嘩的聲響。
她站在走廊上,朝訓練場的方向一看,見到兩撥終于挑起矛盾的人,不由得挑眉。
真是……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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