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剛剛那兩位嗎?”
一見到她們倆,好幾個武警戰士們都來了精神。
這二位長得好看,性格又不柔弱,無論怎么看都挺有趣的,他們也不介意跟這樣的女軍人接觸。
相反,還是有那么點小期待的。
負責組隊的班長吹了聲哨子,再給在場武警戰士們掃了一記冷眼,示意他們規矩點兒,不要惹是生非。
武警們遂一個個地將眼睛給轉移開來,沒有再黏在墨上筠和丁鏡身上。
“你們就是被派過來的那兩位吧?”班長轉過身來,朝墨上筠和丁鏡打招呼。
他看起來跟墨上筠、丁鏡差不多大,但板著臉,非常嚴肅的模樣,若是在新兵跟前,那架勢還挺能唬人的。
他現在的態度頗為強硬,面對墨上筠和丁鏡,隱隱有種“墨上筠和丁鏡是被硬塞過來湊人數”的感覺,并不算多重視她們倆的存在。
“對。”
墨上筠搶在丁鏡前面應聲,以防丁鏡一時不爽而怒懟這位班長。
她和丁鏡都沒帶領章,但一個三級士官和兩杠一星的校級軍官,也不該在武警的班長跟前畢恭畢敬的。
所以二人都沒有“聽從命令”的自覺,也沒展露出什么“尊重班長”的意思。
但這態度一落到別人眼里,就多少有些目中無人了。
班長的臉色明顯有些不爽。
他有些大男子主義,加上在武警基地待久了,見過一些女兵,基本都是柔柔弱弱的,多數是文藝兵,真正能跟男兵一樣的女兵確實有,但……沒有長得這么好看,就跟文藝兵似的。
所以就感官的第一印象上來講,墨上筠和丁鏡二人就讓他覺得不怎么樣,估計也就個三腳貓的功夫,分給他們班純粹是來拖后腿的。
“來這邊站好。”
班長冷著臉說道,語氣頗為不善。
墨上筠和丁鏡對視了一眼,丁鏡是很是不爽地想要問是否要干他,但墨上筠則是暗示她不要沖動,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剛來就跟武警同志們打起來的話,閻天邢那一關估計不好過,就算教官們覺得幸災樂禍的,但閻天邢身為總教官,處于別人的基地里,多少要給人一點面子……沒準會再意思意思一下,繼續讓她們罰站呢?
就現在的場面而言,有些得不償失了。
看出墨上筠的意思,丁鏡雖然不太高興,但在當墨上筠的跟班以來,丁鏡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征求墨上筠的意見、順帶克制一下自己的天性了,所以想了想后,還是決定暫時忍了。
唔,就當看在墨上筠的面子上好了。
丁鏡如此想著,跟墨上筠一起走過去,同其余的武警戰士們站成了一排。
然而,在站定的時候,丁鏡倏地看了班長一眼,那是略帶挑釁和不服的眼神,習慣于找茬的她,素來能將這種小眼神、小動作掌控得很好,可以在輕而易舉之間激怒對方,從而給自己的反擊準備做出鋪墊。
一般人,十有八九會進套。
很顯然,這位班長涉世未深,比較單純,丁鏡這么一個眼神,就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
原本打算讓二人就此在班里拖后腿的他,此時此刻沒來由的怒火中燒,克制下去的偏見,頓時變得更加強烈。
他看向墨上筠和丁鏡的眼神里,都帶著十足的偏見。
墨上筠近乎無語地斜了丁鏡一眼,不過卻被丁鏡給裝模作樣地忽略了。
墨上筠無奈地揚眉。
也罷。
雖然不是很想鬧事吧,但如果對方真的因瞧不起她們而想找茬的話,她們也不想丟了陸軍的面子……好吧,主要她的面子也不能丟。
說出去吧,也不好聽。
畢竟小霸王在外英雄事跡頗多,但是在武警部隊焉了的話,被她欺負過的那些人,怕是心里都不好受。
她是個挺為別人著想的人。
“立——正,稍息!”
班長高喊著命令,一板一眼的,站成一排的幾位都跟著他的指令行事,墨上筠和丁鏡也不在這種小事上唱反調。
簡單地整理了下隊伍,班長又額外看了墨上筠和丁鏡一眼,這才開始說正事。
“今天晚上的任務,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班長道,“從晚上七點開始,一直到明天早上七點,我們都負責這一面墻,抓捕任何想要潛入進來的人。”
除了墨上筠和丁鏡,那些武警同志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班長察覺到二人的漫不經心,但兩人都站得筆直端正,站姿上又挑不出錯來,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有抓住這種小事來找茬。
“現在開始分配任務。”班長說完后,第一時間偏過頭,轉向墨上筠和丁鏡二人。
墨上筠和丁鏡平靜地迎上他審視而嚴厲的目光。
班長直接道:“你們倆負責大門,檢查所有來往的車輛和進出情況,以及大門周圍十米的情況。”
墨上筠和丁鏡微微一頓。
或許這個班長想的很簡單——這里是大門,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傻子才會從這里進出,守大門應該是最簡單的任務,這也是瞧不起她們倆的舉動。
但是……對于熟悉這批學員的墨上筠和丁鏡來說,潛意識里就覺得這批學員最大的幾率,就是想辦法從大門內混進來。
不因別的,而是真從大門進入的話,反而是最輕松的。
大部分人的心理都是:沒人敢走后門。
可在gs9的磨煉之下,學員們也越來越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肯定會有一批人選擇從大門混進來。
墨上筠相信,如果是閻天邢負責防守和埋伏的話,肯定會在大門附近藏有諸多陷阱,就等學員們傻乎乎地自投羅網。
不過對于這樣的分配安排,墨上筠和丁鏡都覺得正中下懷,便沒有任何異議。
“是!”
“是!”
墨上筠和丁鏡異口同聲地喊道。
見她們倆老實地答應了,這位班長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看來她們倆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
很快,班長開始分配其他人的任務。
這位班長是個爽快人,性格估計挺直爽的,所以他的方法也簡單粗暴,不設什么埋伏和陷阱,就是將他們所負責的區域一一拆開幾個部分,教給不同的人來管理,他覺得比較容易潛入、比較偏僻的地方,就派一些他覺得比較強的武警進行防守,覺得不會有什么人潛入的——就像大門口,派了他覺得沒什么實力空有一身皮囊的墨上筠和丁鏡來守著。
墨上筠和丁鏡二人只得相顧無言。
這位班長怕是要涼涼了——也太小瞧他們這一批學員了。
能逃脫他們第一批追捕的,連帶唐詩、宋詞、元曲三人,個個都不是善茬,而且他們頭腦靈活,完全不是能簡單應付的人。
再者說,就算是硬碰硬,外面那一群變態,也不帶怕他們這幾個的啊。
也是醉。
“現在——”
分配完任務的班長同志,打算在解散之前再做一個總結。
然而,剛說出兩個字,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大門口處開進來一輛車,屬于大人物所坐的越野車,非常的顯眼,而坐在副駕駛后座的那位武警,顯然是班長眼熟的。
肩扛兩杠三星的軍官,正好無意中朝外面看了一眼,瞅見站成一排的武警——許是墨上筠和丁鏡的陸軍制服過于顯眼,加上二人的背影都能看得出是女的,所以他多看了兩眼。
班長不敢當做沒看到,趕忙大喊一聲,“向后——轉!敬禮!”
軍人聽命令形式,所以縱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墨上筠和丁鏡還是跟其他的人一樣,聽從著班長的指揮,直接向后轉,然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墨上筠一直等敬完禮后,才抬眼去看路過的那輛越野車。
而這時,車上的軍官也注意到墨上筠,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直接讓司機將車給停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就在經過列隊的時候停下,而軍官一探出頭,就可以看到墨上筠。
墨上筠一開始只覺得這位軍官眼熟,直至對方停下后才意識到是認識的,短短幾秒內立即調出腦海中可以利用的信息,盡量將對方把一些身份信息對上,過了好幾秒,才算是將對方的身份給想起來。
“這不是墨……”那位軍官停頓了一下,似乎想不起墨上筠的身份來,他索性換了一個稱呼,“謝老帶過來的那位小姑娘嗎?”
“蕭長官!”
墨上筠便將手放下來,朝這位軍官高喊了一聲。
沒錯了。
她去年十月跟導師過來“出差”的時候,見過這位武警大隊的軍官。
四十出頭,慈眉善目,跟導師的關系不錯,在考察的時候,似乎挺意外謝老為何要將墨上筠這種小女生帶在身邊,還對她挺關照的樣子,所以就對她稍微有些關注,后來還主動考了她幾個問題,算是得到他的認可。
因為有過互動,所以墨上筠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你叫墨上筠是吧,”軍官想起墨上筠的名字后,然后好奇地打量了墨上筠一眼,不由得詢問道,“你怎么在這兒呢?”
他記得墨上筠是陸軍,而且還是西蘭軍區的,跟他們武警大隊八竿子打不著。
要說她來串個門、開個會,跟什么重要人物來考察,或許還可以理解,但——他沒看錯的話,她現在是站在武警中一個小班的隊伍里,并且剛剛還聽從了班長的指示向他敬禮。
這就有點超出他的理解范圍了。
上次聽謝老顯擺,墨上筠已經是校級軍官了,年紀輕輕,23歲的校級軍官,而且還是個女的……傳出去有多嚇人?
咋就能被一武警大隊的小班長隨意使喚了?
陸軍和武警之間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兒嗎?
墨上筠輕咳一聲,朝他神秘地眨眨眼,爽朗地笑道:“有點特殊訓練。”
“哦。”軍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想著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便沒有再追究,而是直接道,“有時間可以來找我,你上次提的幾個建議,我們已經采納了,隨時歡迎你來檢驗成果。”
墨上筠一頓,想到在被詢問的時候,是委婉地提了幾個意見,但連她自己都沒當回事兒。
真被采用了?
墨上筠趕緊謙虛了幾句,說都是些不成熟的言論,被采納是她的榮幸,不敢造次。
雖然對方軍銜就比她高三級,但年齡閱歷身份都擺在那里,人家愿意聽她的意見確實是重視她,這時候可不能拿著這點顏料去開染坊,不然可能把自己給染得她老爹都不認識了。
年輕人,該有的謙遜還是有的。
尤其是在長輩面前。
謙虛過后,墨上筠再幽默地夸贊了對方一番,總算是將對方夸得心花怒放。
聊了足有五分鐘左右,對方才心滿意足地讓司機開車離開,但這次他不僅是說讓墨上筠找他這類敷衍的話,而是連能夠在哪兒找到他這種詳細的信息都給說出來了,儼然有了幾分認真。
墨上筠笑著應了,目送他的車離開。
等車遠去后,墨上筠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周圍的氣氛,唔,有那么點奇怪。
方圓二十米,鴉雀無聲。
連帶著在門口站崗的那倆武警,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
墨上筠偏過頭來,左右環顧一圈,不出意外,見到一臉懵逼的幾位武警同志、那位班長,以及……看起來很沒出息的丁鏡。
其他人覺得驚悚也就算了,丁鏡這個知道她軍銜的人,怎么也一副傻子模樣?!
“你……您……跟蕭長官,什么關系啊?”
“今年年初開始施行的幾項訓練修改方案,是您給提出來的?”
“小姑娘,你……什么來頭啊?”
旁邊的幾個武警同志,以非常艱難地姿態,詢問著墨上筠信息。
實在是一時半會兒無法緩解內心的震撼。
擦擦擦擦!
我勒個去!
尼瑪!沃日!碉堡了!
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能跟他們一年到頭都難得見一次面的長官這么熟悉不說,還特么……能提訓練修改?!
這不是那座山里出來的神仙哦?!
不帶這樣嚇人的好嗎?!
而,原本頗為鄙視墨上筠的某班長,良久沒有說話,一直愣愣地看著墨上筠,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感覺世界觀已被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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