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走后沒多遠,墨上筠終于見到了丁鏡的身影。
丁鏡不是從酒吧里出來的,而是從后面的小巷里出來的。
墨上筠站在距離酒吧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等待,這里不算起眼,但視野還行,可以觀察到酒吧的情況。
她一直沒見到酒吧有異樣發生,沒有人匆忙跑出來,門口的保安也沒任何行動,所以酒吧里應該沒有鬧出什么亂子,丁鏡和司笙也注意尺寸,私下里將事情給解決的。
“不是砸場子的嗎?”
墨上筠揶揄地看著陰著臉走來的丁鏡。
丁鏡的神色實在說不上好看,周身散發著陰沉沉的氣息,所到之處,氣壓都低沉不少,渾身的肅殺和陰郁,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怎么也沒有發泄出來。
很快,丁鏡停在墨上筠身邊,擰著眉頭盯著酒吧的方向。
“閻天邢給我打電話了,”半響,丁鏡道,“砸完這個場子,我們倆都得走人。”
“閻天邢?”墨上筠錯愕地挑眉。
“嗯。”
“他怎么知道的?”
丁鏡道:“不清楚。”
“酒吧里應該有他們的人。”
“……嗯。”
擰了擰眉,丁鏡不置可否。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也是。
既然劉明是很重要的目標,就不可能放任墨上筠和丁鏡這倆壓根就沒有經過專業培訓的人全權負責,所以對于gs9來說,這是考驗她們的一個關卡,而對武警來說,她們只是隨便被派來的新人,可有可無地存在,對她們最大的期望,大抵是希望她們不要鬧出什么亂子來。
墨上筠忽然想到中午那名武警的叮囑以及意味深長的眼神。
對方怕是早就會想到,年輕氣盛的他們,將會在初次接觸到這種環境時有怎樣的態度,惹出亂子來也不為過。
所以對方除了告訴他們目標的基本信息,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目的是,就算她們惹出亂子,也能給她們安一個“路人”的角色,不會透露別的什么信息,也不會讓目標心生懷疑。
不過這些墨上筠都不在意。
“所以呢?”墨上筠問。
“什么?”
丁鏡微微低下頭,裝作茫然地問。
然而她的演技,比司笙還要爛。
墨上筠冷笑一聲,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你們倆怎么解決的?”
丁鏡可以因為閻天邢的話“不砸場子”,但不可能將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她絕對會跟司笙做出一點事來。
不然,司笙不可能至今都沒有出現,而丁鏡也不會過了近半個小時才從后面繞回來見她。
丁鏡似是恍然地抬眼,然后顧左右而言她,“你那個朋友,我還挺喜歡的。”
“勞您費心,很多人喜歡。”
眼角余光瞥見酒吧門口出現的一道身影,墨上筠優哉游哉地說著,然后撈出車鑰匙走向剛開到跟前不久的那輛小轎車。
丁鏡還在納悶她怎么將話說到一半就走人了,結果一抬眼就見到劉明的身影站在門口,并且徑直來到他的車旁,一彎腰就鉆了進去,丁鏡便沒有再停留,趕緊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喲嗬,你這是會修車呢,還是會變魔術?!”
丁鏡驚奇地看著與印象中不一樣的轎車,難免朝墨上筠揶揄地問道。
墨上筠甩了她一記白眼。
是沒長記性呢,還是沒長眼睛呢——她也挺想問的。
一看就不是同一輛車。
不過,她也沒想到蘇恒的速度會這么快,前腳跟司笙一說,蘇恒后腳就開車趕到了,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蘇恒當時也在附近。
都在同一條街行動,這就讓墨上筠難免感慨一聲巧合了。
在丁鏡的詢問之下,墨上筠解釋這轎車是從朋友那里借來的,暫用幾天,而武警分配給她們的那輛轎車,實在是開不了,暫且讓它休息幾日。對此,丁鏡表示雙手贊成,看起來對這輛新的小車挺滿意的。
劉明這次沒有自己開車,同車的有四個人,他就坐在后座的位置。
資料上說,他一般要晚上十二點才走,但現在才九點,跟資料上的不符,所以墨上筠跟蹤的時候并沒有放松警惕——是出反常必有妖,指不定有什么事呢。
好在墨上筠開車技術不錯,跟劉明的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并且中間時不時隔上一兩輛車,等他們拐彎的時候再加速追上,盡量降低這輛車的存在感,所以一路都跟得很是順利。
有段時間沒有開車,墨上筠等漸漸上了手后,才有心思跟身旁坐著的丁鏡去聊其它的事。
“說吧,”墨上筠出聲道,“你們是怎么解決的。”
丁鏡磨蹭了半響,依舊沒有想到理由回答她。
最后還是墨上筠威脅道:“你不說,我可以去問司笙。”
終于,丁鏡慢慢地回答:“正規渠道。”
“哦?”
墨上筠狐疑地挑眉,斜乜著她。
丁鏡正色道:“我們報警了。”
那一瞬,墨上筠險些踩下了急剎車。
墨上筠:“……”您這不是搗亂嗎?!
“也不是多大點兒的事,”既然都說出來了,丁鏡便隨意地擺了擺手,繼而安撫道,“這個小鎮我還算熟悉,他們這些做地下買賣的都很嚴謹,警方在酒吧里是查不到什么的,次數多了,警方都懶得查了,所以就算報了警,警方處置的也是那些個自己作死的,不會追究到酒吧身上。”
說到這兒,丁鏡還雙手環胸,故意道:“而且你說的,司笙全程背鍋。”
墨上筠嘴角抽了抽。
媽的,希望這“鍋”司笙真的能背上。換句話說,這個“鍋”,步以容和閻天邢愿意讓司笙來背。
唔……希望司笙的面子能大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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