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人類!”杰克的嘴巴張成O型,一臉不敢置信,“原來是他們!”
唐笙更是驚訝。
因為她聽到了個新名詞:舊人類!
那是什么東東?
真正的人?!
像她一樣的人?!
就是說,她有人類同伴?
可他們又為什么說,她是惟一的肉呢?
懷抱著巨大的疑惑和期待,唐笙無比乖巧地跟在司馬亂身邊,準備回第一區的駐地。
如果這世界上還存有純粹的人類社會,哪怕是他們生活的社區,她就似乎看到了未來。
這讓她以后奮斗的目標變成簡單的三步。
第一,讓自己不那么快被吃掉。
第二,尋找舊人類,也就是同類的蹤跡。
第三,逃走。
但在完成第三步之前,她必須偽裝自己,不讓人發現她的真實想法。
正如司馬亂所說:偽裝,是人類的本能。
大約也是最擅長的。
區別并高于其他物種的優勢。
包括以司馬亂為首的新人類在內。
而因為有了明確的目標,她那顆大得沒邊兒的心,似乎安定了些。
一路上,她都在認真觀察環境。
憑借記憶里的地標建筑,她判斷得出第一區的領地在中國境內。
但杰克說過,第一區相當大,所以它的邊界在哪里,現在的她還無從得知。
其實所謂的地標建筑也早已經荒敗塌倒了,只有些依稀的舊模樣。
建筑是神奇的存在,必須以人氣滋養。
若長時間沒人住,就像失卻了生氣似的,多好、多結實的建筑物也很快就變廢墟。
來迎接司馬亂的車隊,就在大片廢墟中穿行。
那是文明的墳墓。
唐笙看在眼里,格外覺得悲涼。
倒是在荒野上行進時,她會感覺好很多。
據車隊里帶頭的人說,他們路過某處山巒時,忽然發生山崩。
他們保得住小命,卻得重新開路和修車子,所以遲了半天。
司馬亂并沒有責備他們,盡管那行人自己誠惶誠恐的,生怕受到懲罰。
顯然,第一區的紀律是很嚴格,或者說嚴酷的。
其實事情明擺著的,車隊有事,一定是蕭瑟和范西東動的手腳。
先讓接應車隊趕不上趟,海邊碼頭再行圍攻。
但他們是如何知道司馬亂的行蹤的?
照唐笙之前側面了解,這一次行動應該是很隱秘的。
那么,必定是有第一區內有人泄密。
另一方面,蕭瑟和范西東大概清楚地知道,即便他們聯手外加出奇不意,也不能完勝司馬亂。所以他們的目的,只是想搶到唐笙肉而已。
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
說起來,她唐笙真是個攪禍精。
因為她十之八九是破壞了幕后人的計劃,同時讓第二和第三區功虧一簣。
她一次性得罪這么多人,反而成全了第一區。
成全了司馬亂。
她只希望如果那陷阱的幕后主使者真是舊人類,請不要為此憎恨她。
畢竟,不知者不怪么。
可假如她為此不能被人類社會接受,那還真是得不償失。
“我冷。”唐笙扯了扯司馬亂的袖子。
來接他們的車子從外表看像火車,而且是流線型的中國高鐵式樣。
但下面卻沒有輪子,長長一列,蜿蜒的像巨大的、飛速劃行的蟒蛇。
也不知它們是以什么能量啟動,總歸就算行駛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也很平穩。
而且動力十足,速度奇快。
快到唐笙看不清楚外面的景物,只是灰蒙蒙、霧蒙蒙的一片。
唐笙可以確信,車子是靠懸浮力行駛的,哪怕并沒有軌道。
車里的配飾,座椅,不知其他車廂如何,反正領主大人必須坐頭等艙吧,所以環境相當舒適。
只可惜這么豪華的懸浮車,為什么就不裝個溫度濕度調節系統呢?
大約是這些進化的新人類自體攜帶空調,所以并不需要。
這一趟路途雖遠,但還不至于經歷幾個氣溫帶。
唐笙前一小時還熱得汗流浹背,身上那件又瘦又緊的白襯衣幾乎被汗水打透。
可過了沒多久,她就冷得要打擺子。
感覺沒干的汗濕都要結冰了。
太特么冷了。
好比一秒種從夏天的三亞,過渡到冰封的東北。
結合外面的空氣狀況,足以證明這個世界遭遇了生態災難,所以氣候極度惡劣。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小鳥那樣稀少并餓成那樣,是因為連昆蟲都快滅絕了。
如此推算,是整個生態鏈都出了重大的問題。
這樣以后連植物也會滅絕!
這個星球失去供養,早晚完蛋。
什么喪尸,什么吸血鬼,什么舊人類,新人類,低階者,高階者,全部一起見閻王。
西方的都去見上帝。
不過大約人類會感受到強烈的痛苦,其他人卻未必了。
這不,眼前這堆新人類的高階者似乎不畏寒暑,呼吸也可有可無。
不管什么溫度,想穿什么穿什么,全憑自己心意。
之前她看到的人,有的戴著毛線帽子,穿著貂,有的光著膀子露著腰。
而且不管是什么含氧濃度,空氣指數,對他們也似乎影響。
新人類穿衣服,大約只是不想裸露而已,沒有防寒或者防暑的要求。
這些線索推測出一個結論:新人類還有基本的羞恥心,沒有丟掉人類的很多特征。
只是變得徹底冷血,而且食物鏈和神經功能發生了無法理解的變化。
但這樣沒有任何感覺,真的是好事嗎?
“冷”司馬亂本來在閉目養神,聞言皺了皺眉頭。
他似乎不理解這個形容詞,還因為被打擾而略略有些厭煩。
答答答答。
唐笙的回話是上下牙相磕的聲音,還有可憐巴巴的小狗眼神。
“你要怎么樣?”司馬亂妥協了。
因為這塊肉的樣子,莫名讓他有些……心軟?
他不熟悉這種情緒,就是不太想讓她繼續這樣下去。
“衣……衣服……給我……”反正他們對環境要求低,衣服無所謂。
就算光著……
嗯,她覺得他們不會覺得不舒適。
但她可能會熱乎一點,畢竟想到司馬亂的果體,還是很激動人心的。
“你事兒真多。”杰克抱怨。
在這節車廂,只有司馬亂,唐笙還有那兩大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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