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刊,當唐笙醒來時,天都已經大亮了。
而且,她完全忘記做過一個什么夢了。
只記得夢境混亂,卻睜開眼睛就忘記得干凈。
轉頭看看,司馬亂連姿勢都沒變化。
昨天她睡前他是什么樣,現在就還是什么樣。
好像一座人形石像。
唐笙走到窗邊去,向外望。
陽光白慘慘的,似乎只有亮度而沒有熱度。
因為是頂層,又因為每層的高度都很可觀,因而她有身在云宵之感。
地面上什么的,根本看不到了。
只遠處影影綽綽,都是高大的建筑,絕不是唐笙休眠前的樣子。
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天亮了,看不到絲毫的燈火。
而因為司馬亂的床就在窗邊,窗前就必然路過,她來來回回的時候,目光目光無意中落到司馬亂的身上。
他那么安靜,呼吸聲之類的,幾乎是沒有的。
唐笙很是遲疑了會兒。
最后壯著膽子,耳朵貼近了司馬亂的胸口,傾聽他很久后才傳來一聲的模糊心跳。
然后,再摸了摸司馬亂的指尖。
冰冷的。
畢竟他的血就是冷的啊。
冷血動物的話,比如魚,應該不用保溫才是。
也不對,她養小烏龜時還要在水里放加熱棒。
猶豫糾結半天,唐笙站了會兒就走,走了沒兩步就回來,到底還是拿了條干凈的大浴布給司馬亂加蓋一層。
亂大人是她的保命符,得平安無事才行。
做完這些,她就去洗漱。
并不知道司馬亂睜開眼睛,露出古怪的神情。
這塊肉,這個舊人類,今早為什么做了昨晚他做過的事?
她對他也是好奇的嗎?
可身為一塊肉,為什么要對飼主感興趣?
照道理講,她不是應該想辦法對他動手或者逃跑嗎?
是不敢?是放棄?還是有狡猾的其他目的?
他怎么覺得,她的打算必然是第三種呢。
這樣的話,他就更舍不得那么快吃掉她了。
無聊的生活中,畢竟終于有了點樂趣。
這么想著,聽到浴室傳來腳步聲,司馬亂重新又閉上了眼睛。
愚蠢的舊人類唐笙同學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按照無聊的人類生存程序,洗漱完畢吃早餐。
就是點生菜葉子,沒有像昨晚一樣跑出去“作”。
飯后很養生的在屋子里溜達了幾圈,實在無聊了,最后決定干脆活動活動胳膊腿。
畢竟,將來不管是逃走還是求生,沒有體力怎么成啊?
而且她發現,本能中她總是會使用一些格斗技巧,想必在加入女媧計劃前受過特訓。
做了一套瑜珈操,又攤尸式進入冥想。
結果在虛空狀態中她回憶起一件事:休眠前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原來她讀的是林業大學,植物學專業。
哦,還兼修了動物學。
怪不得之前她腦海里總是冒出生態鏈啊,環境啊之類的想法,原來她是行家呀。
那么,這個專業在末世里能建立什么優勢?
明顯不夠硬核啊。
如果她是女警女兵什么的,就會很能打。
暴力世界,擁有暴力才能增加活命的概率。
如果她是醫生或者科學家,應該更有生存的價值。
其實理科生無論是穿越古今還是星際,都是很吃香的存在。
而像她這種種種花,養養豬的,好像真的沒什么用處呀。
說好聽點,她是建設型人才,種田的,需要和平環境。
那么照現在的形勢來看,她相當于廢物。
這個認知讓她有點沮喪,但她這么熱愛生活和美食,心又這樣大,不對,應該說心理素質這樣好,于是很快也就重新振作了起來。
天生我才必有用。
天上掉餡餅的地方,地上必然有坑。
而她能被選入女媧計劃,就已經證明她很厲害了呀。
唐笙深吸了一口氣,打算繼續鍛煉體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順便,她還要探索一下房間一側像拳擊臺似的那片地方。
雖然看起來空蕩蕩的,但未必沒有用處。
哪想到才站起來,驀然發現司馬亂不知何時已經從床上起身了,正光著上半身,穿著一條拳擊短褲,盤膝坐在拳臺式的空地上,閉目養神。
嗯,大約是療傷。
唐笙怔了怔,然后悄悄走近,探頭去看。
砰的一聲,腦門直接磕上了玻璃似的東西,疼得很。
她按著額頭,咝咝吸著涼氣,四處看看。
并沒有障礙物呀。
“別試圖進來,無形界壁你打不破。”司馬亂沒有睜開眼,卻開口。
又是什么黑科技的破玩意兒,幸好她沒直接往上撞。
“我并沒有試圖……”
“那么,你又想研究什么呢?”司馬亂明明坐在空地中央的,可忽然站起來,幾乎一步就站到了唐笙的面前。
速度快到,看起來像幻影。
“研究我的皮膚冷不冷,我的血流動不流動,還是我的心臟跳不跳?”他一把拿住唐笙的手腕,直接按在自已的胸口上。
唐笙愣了。
好吧,是呆住了。
“我……我……我餓了……”她抽手,沒抽動,于是說。
嗯,對不好回答的問題就不回答,顧左右而言他好了。
何況她現在莫名有些慌張。
不過她發現自已簡直就像留在窩里的小鳥,看到媽媽就啾啾啾要吃的。
但她這個男媽,真是好胸啊好胸!
發育的不錯,肌肉賁張,皮膚光滑,還很有彈性……
她差點捏了捏,幸好忍住了。
可這能怪她嗎?
是他把她的手放在胸上的,她沒有借機揩油已經很厚道了好嗎?
難道當她是正人君子嗎?真是的!
“嗯,是要把你養胖點。”司馬亂轉身回到原地,重新坐下。
唐笙的手瞬間落空,趔趄了下。
可是等等!
內什么無形界壁消失了嗎?
剛才司馬亂明明可以亂伸手,而且她也可以亂伸手來著。
唐笙極小心的又向前走了半步。
然而,再一次碰壁。
咚的一聲撞了鼻子,太丟人了!
但她也懂了。
司馬亂可以隨意操縱這什么界壁,她不能。
也就是說,他不舉,她安全。
可倘若她對他有不良想法,也無法突破次無壁,他也安全。
真好,太純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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