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君凌煜這句話的時候,李美人的內心是竊喜的,竊喜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有孕,有孕就有先決條件,天子關心她和肚子里的皇子,這就是所謂的獨寵特權。
寧習連急忙的走到李美人身邊,跪地的又是把平安脈,又是檢查被燙傷的手臂,發現無任何大礙后便打開藥箱遞了一瓶白玉膏給她身邊的婢女,囑咐了幾句,再檢查仔細無誤后,對著君凌煜說:“回稟圣上,李美人胎像并無大礙,只是手臂有點點紅腫,涂一兩次藥膏就好。”
君凌煜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寧習連回座位上,再看著那婢女手中的信紙,對著身邊的大太監遞交一個只有你懂我的眼神,大太監領會后緩緩走下臺階,那婢女馬上知趣的交上那沓信紙。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都注視著這沓信紙,大太監從婢女手上拿過那信紙,最后再雙手捧著信紙遞到君凌煜的眼前,君凌煜看著那端正秀美的文字寫在信封的正面,那正是李美人的字體,她的字體是獨有的胖體楷書。
封面寫著:“王爺親啟”四個大字,王爺?
本朝的王爺沒有第二人,君凌煜微側目看著君凌睿,見他一副慵懶病懨懨的靠著椅背,自顧自暇的悠哉喝著茶,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眼里,他在心里暗暗的說道:“朕倒要看看,今日好好的家宴能被有心人給攪局成什么樣?”
君凌煜快速的拆掉信封,里面的內容讓他的面部表情越來越黑,越來越扭曲,而他表現出的還是依然的淡定如常,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他的動作表情,他一頁又一頁的看著,直到看完最后一頁的時候,信紙已經在他青筋冒骨的手里都要快被捏的粉粹。
他突然松開手里拽著的信紙,最后將所有信紙疊好放進信封里,放進自己的衣袖,對著大殿門外的侍衛說道:“來人,把這個沖撞了李美人的婢女給朕拖出去,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侍衛聽得天子發話趕緊的將那犯事的婢女給拖出了大殿之外,只聽婢女大喊:“冤枉”,聲音由近至遠的消失在大殿之內。
大殿上的人都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封里的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在場的人無一不滿頭霧水,錦貴妃及在座的各妃嬪本想著能看一出好戲,現在看來這圣上的態度也只能是空歡喜一場了。
只有君凌睿最了解他的皇兄,滿意的在一旁翹起弧度好看的嘴角,他的皇兄越是冷靜的處理對待一件事情,就越能說明他的疑心病很重,越是大度就越有猜忌之心。
這時太后開口問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的?那信里內容可寫的是什么?”
君凌煜淡淡的回著話:“沒什么,兒臣繼續陪您看戲,可好?”
既然皇上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太好再追問什么了,便“嗯”了一聲,君凌煜大手一揮:“繼續。”
大殿之上又恢復了之前歌舞升平的景象,這一刻的君凌煜是坐立不安的,他的心思完全沒放在這些歌舞節目上,他想的自然是剛才揣進袖子里的那沓信封里面的內容。
臺下的我在一旁看舞蹈也看著乏味,再加上喝了那一杯宮廷御酒,就躁的不行,固然又借著要“出恭”給娘親請假,她還是喋喋不休的交待了一下,我便穿著外衣移步出了大殿。
大殿外霓燈初上,每根大柱的房檐內都掛著點燃火焰的大紅燈籠,密密麻麻錯落有序的排列著,把大殿之外的那種冷清也給照耀的溫暖無比。
屏退了跟路的小婢子一個人游散閑逛著,有月光作伴更為舒服,也不知逛了多久,獨自一人悄悄來到一處勝似御花園的小園子里。
這是哪里?我肯定是不知道的,這皇城內的建筑布局都差不多,更別說大晚上的,就算之前來過皇城也在御花園待過,可不代表我的方向感是對的。
這園子不錯嘛,到處張燈結彩,在燈光的照射下,這園子面積不小,很是精致,有假山,涼亭,小橋流水,還有一處用燈籠圍繞的翠綠色小湖,小湖邊種著許多的臘梅樹,臘梅是隆冬綻蕾,斗寒傲霜,給人以精神的啟迪,美的享受,味道更是清香。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后勁怎那么大,難道我喝到了有史以來最烈的酒?看來以后是真不能沾一點點的酒,哪怕是舔一口都不行了。
此時的頭暈沉沉的,只能斜靠在假山的石背上,上手摸著那滾燙的臉頰,難道我對酒精過敏?天啦,為什么這樣對我?緩緩的席地而坐,背靠著那冰冷的石頭才覺得舒服一點,迷迷糊糊中就這樣睡了過去。
睡了沒多久就依稀聽得不遠處有男女說話的聲音,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在睡覺無比香的時候被人打擾,只能睜開眼無奈地翻著白眼,只怪自己沒有在舒適的床上睡覺,扶著石頭往上爬,站直身子后踮著腳尖偷偷摸摸的探出腦袋,身體貼著假山動彈不得。
雖然是晚上,但這個園子里面確是燈火輝煌,眼睛掃到一處不該看的鏡頭,我扯著嘴角,僵硬的想笑,這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表姐與那冷面冰山的男人。
君凌睿那高大的背影被寒冷的月光照射出無情的斜影,背對著楊盛楠拉出很長的身影,楊盛楠離他就只有一臂的距離。
帶著無奈的聲音說道:“睿哥哥,你為什么能這樣對盛楠?你可知在十歲之時,盛楠就已經默默的喜歡上了你,半年之前你偷來蜀地的時候,在那太守府您把昏迷不醒的我救下后,那時候盛楠就知道已經是愛上你了。”
看著君凌睿沒有回應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今日在大殿之上,太后試圖想將我下嫁給寧公子的時候,盛楠多想你能上前阻止,可惜你沒有,你甚至都不肯多看盛楠一眼。”
她本想上前從后背抱住他,當她那伸到半空的手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她從小知道君凌睿是有潔診的,沒有他的允許從來沒有任何人是能觸碰他的身體,包括身邊的夜雨也無法觸及的。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廂情愿,本王從來都沒對你許諾過什么,你愛的人更不應該是本王,這世上自有愛你的男子。”君凌睿冷冰冰的,不轉身,不回頭的回答到。
“是,睿哥哥你從來就沒對盛楠許諾過什么,盛楠又有什么理由強要你愛我呢?呵,這世上能讓盛楠愛上的男子也只有睿哥哥你吧。”楊盛楠的眼里滿是失落。
她不是一個糾纏不休的女子,她要的是答案,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她在這里待著也會惹人嫌,擦干還在眼眶里未溢出的眼淚,對君凌睿福了一身:“愿睿哥哥能找到讓你付出一生許諾的女子,盛楠告退。”
不等君凌睿說什么,楊盛楠轉身就小跑出了小園子,我看著楊盛楠走遠的背影,感嘆的搖了搖頭,這個睿王爺還真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連句稍微讓女孩子不那么難過的話都不會講,嘖嘖。
不論她是戎裝或是現在的女裝她骨子里的那股敢愛敢恨的韌勁是令我刮目相看的,其實能得此女子也是幸福的,至少她不像有些女人為了愛不達目的,她有自己的愛情觀。
估計是剛才那出“好戲”看的出神了,踮著的腳尖有點點不受力,雙手抓緊了假山上的小石頭,正想往回縮頭,只聽見君凌睿一聲威嚴的冷叱呵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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