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么?”安寧半支起身子,睡眼惺忪地問了一句,“要我陪你用膳么?”w5x.RG
“不用,你好好歇著就行,今日別忘了吃藥,乖。”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又看著她躺下睡著,荀域這才放心地走了。
主仆二人出了朱鳥殿,撲面的涼風都堵不住田心的嘴,他笑得胖臉上有些扭曲,忙不迭試探荀域的心意,“爺,您這么疼良人,怎么不給她個高一點的位份呢,這樣份例也多些啊,奴才瞧著良人除了喜歡話本兒,最喜歡的就是錢了。”
馬上就到上朝的時間了,他留下來也不盡星,何況她是初次,少不了要哄著些,輕了重了都不好,時間就更難掌握了。
勾了勾唇角,荀域沒有說話,他喜歡她的心思太難藏,可比應付康映珠和關月華麻煩多了。
“那這次朱鳥殿的記檔,還是不寫侍寢?”田心問了一句,見他點點頭,心領神會地俯身行個禮,轉而便交代了下去。
事情很快便傳到承明殿,坐在主位上的女人翻著冊子看了半天,到最后一生氣,把記檔直接扔在了地上。
她可是這宮里,乃至整個京都自己見過的最美女人了。
抬頭看了看綠枝,對方似是早就想好了安撫康氏的說辭,忙上前遞了盞茶,“娘娘,您不覺得這事兒挺蹊蹺的么?”
本想把碗盞直接打翻,可聽她這么一說,康映珠停下來,狐疑道,“說來聽聽。”
“陛下不碰您,也不碰戚良人,對外說的冠冕堂皇,其實什么樣貌、性子都是借口罷了,但若說是為了防著誰,南國的公主背井離鄉,自是興不起什么風浪的,而華美人又是咱們的人啊,他怎么就不防備呢?”
聽她這么說,康映珠的眼珠轉了轉,“你的意思,關月華被陛下收買了?”
“收買是肯定的,但是因為朝堂上的考慮,還是為了遮羞就不知道了。”綠枝后半句說的吞吞吐吐,也不敢太確定。
“遮羞,遮什么羞?”
“沈家那個是陛下瞧中了的,自然跟陛下同心同德,但只有她一個還不夠,關家那個就是個下賤的奴才,認哪個主子不是認,可您和南國的公主不一樣,都不是好糊弄的,”絮絮叨叨說著,綠枝是為了后面那些難以啟齒的話做鋪墊,“奴婢的意思,若不是為了政事那就是陛下,不行。”
“要不然南國公主怎么死都不肯嫁過來,過來了也對陛下滿是不屑,奴才聽梁管家說過,陛下在南國的時候,可是被他們的二皇子瞧上了”
康映珠只覺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叫她渾身都跟著哆嗦起來。
“梁戮還跟你說了什么,說!”
有一種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玷污了的感覺,康映珠心里又急又疼,難怪他花了那么多錢要把南國的公主娶過來,肯定是因為對方知道些什么,他怕丟人,這才先下手為強的。
“梁總管說那二皇子好聾陽,他曾跟那人在南國京都的伎館打過好幾次照面,對方不知道他是誰,所以說話也不顧忌,只說覺得咱們陛下生得俊俏,總想”
“還說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有機會,但只要他人在南國,自己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娘娘,那個二皇子在南國,可是玩兒死過人的。”
康映珠的手死死攥著椅子把手,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豆蔻覺得綠枝就是在煽風點火,想要去勸,卻忽然聽見康氏咬牙道了一句,“若真是如此,本宮一定要把朱鳥殿那個千刀萬剮。”
“我才沒有吃醋,我就是好奇,你這么自戀,你羞不羞?”伸手戳著他,安寧起身道,“棠梨,把菜撤了,我吃飽了。”
荀域將她按在腿上不許她走,好脾氣地哄著,“你先歇著,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就來陪你,好不好?”
把她手里的話本兒拿過去,荀域不忍吵醒她,只將人輕輕抱到了床上,自己和衣躺在她身邊擁著她一起睡了。
“閉好你的嘴,不然朕就割了你的舌頭,送去外面做象姑。”
田心嚇得臉都白了,大腦袋使勁搖著,“陛下,奴才丑,入不了那些貴人的臉,去了也是刷刷恭桶,您可饒了奴才吧,奴才保證什么都不說。”
待人進來了,安寧這才掙開,眼刀子甩過去,并沒有應下來。
重新回到殿里的田心對她態度好了許多,還跟春櫻棠梨套著近乎,說什么日后宮里再缺東少西就直接跟他說,保證隨叫隨到。
“除了沈冷梔和關月華,這宮里還沒有別人了么,怎么就都入不了陛下的眼,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一個冷得像冰,一個膩得粘牙,這么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左擁右抱,也不怕反差太大閃著么?”
豆蔻在一旁不說話,她知道這個時候勸也沒用,只是她不明白,陛下既然喜歡好看的,那為什么偏偏不碰戚良人。
他也很想入她的夢,看她是在琢磨話本兒里別人的故事,還是在惦記他,亦或有什么心事可以交由他解決,醒來便不用煩了。
一覺到天明,安寧乖巧地膩在他懷里睡得正熟,像只小貓似的,一點都不設防,男人看著那細白的脖頸喉頭滾動,舍不得走,又不得不走。
他就是想關心下主子,這大冬日的用冷水洗臉多難受。
咬咬牙起身,荀域叫田心打盆涼水里,洗了臉清醒清醒,這才開始更衣。
安寧被田心絮叨的聲音吵醒了,人才一動,胖胖的內侍官就叫荀域瞪了一眼,老老實實退出去老遠,再不敢吱聲了。
良久才把她攬在懷里,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我不親她,我就親你一個。”
“戚安寧,你吃醋吃得這么明顯,羞不羞?”
“真是狗腿。”待人去了荀域身邊伺候筆墨,安寧嗤了一聲,執著話本兒慢慢看著,等到荀域批完那些奏折的時候,她已經靠著小桌幾睡了過去。
燭淚斑駁地堆砌在燭臺底部,似是在提醒他時間過去了多久,男人低頭看著睡著了的女子,長睫輕輕顫著,應該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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