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瀾立馬正了正臉色:“大牛哥你放心,我們兄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為表自己的決心,他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我金藍今天就在這兒發誓,要是將來做出什么對不起大牛哥和表姨夫的事情,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落,謝瑾瀾眼含期待的看著李大牛:“大牛哥,這樣一來,你能相信我了嗎?”
李大牛本也不是什么小心眼之人,見謝瑾瀾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揪住不放。
最終只是虛張聲勢的說了句:“只要你們是真心對我爹好,我就把我的手藝全都傳授給你們。”
謝瑾瀾笑著應下。
直至李有才喝了藥躺下,三人才各自回屋歇息。
待看到李大牛房間里的光亮消失,坐在床沿的謝瑾瀾立馬站起了身,對正在地上鋪著棉被的墨硯道:
“我先出去一趟,如若李大牛或者李有才找來,你盡量攔住他們。實在攔不住,就找個可信的理由。”
墨硯聞言,手上動作一頓,詫異的看著謝瑾瀾的背影:“大人,您這么晚了出門?”
“嗯。”謝瑾瀾微微頷首,隨即悄聲出了屋子。
即將關門之際,他又叮囑了墨硯一聲:“打好地鋪后,記得吹滅蠟燭,不必等我。”
走到墻邊,確認四周并無他人之后,謝瑾瀾微微提了提氣,輕輕一躍,就跳到了墻外。
循著記憶中的方向,謝瑾瀾來到了李鐵柱家的后院。
只是還未等他跳墻而入,隱隱的低語聲伴隨著微弱的風聲,從后院斷斷續續的傳入他的耳里。
凝神細聽了片刻,謝瑾瀾眉心微擰,只覺得聲音很是熟悉。
定了定神,謝瑾瀾提起一口氣,從墻外一躍而入。
循著聲音,他來到了棗樹旁。
習武之人,本就比尋常人要耳聰目明一些。
因此,謝瑾瀾很容易就看到了,蹲在樹下的阮葉蓁。
“你在這里作甚?”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阮葉蓁不可遏止的渾身一抖。
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發現來人是謝瑾瀾后,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隨即她站起了身,開口第一句就是小聲抱怨:“謝瑾瀾,你嚇死我了!”
謝瑾瀾嘴角微微勾起:“如此膽小,為何還要呆在此處?”
阮葉蓁瞬間窘迫了起來。
回想起她先前幾次匆匆離去的模樣,謝瑾瀾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怪道你天黑就要離去,莫不是,入夜之后,你無法離開此處?”
被猜到了真相,阮葉蓁也破罐子破摔了:“是又如何?如若你是想取笑我的話,那盡管笑吧。左右我也攔你不住!”
突的,阮葉蓁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總不可能是猜到我在這兒吧?”
說到正事,謝瑾瀾也收起了說笑的心思:“這幾日夜晚,你可是都在此處?”
阮葉蓁嘴唇微嘟,語氣很是郁悶:“不知為何,無論我用盡各種方法,就是無法離開棗樹三尺外。”
謝瑾瀾接著問道:“那你可曾注意到,這幾日有何異常?”
阮葉蓁斂眉沉思了片刻,而后緩緩搖了搖頭:“不曾。”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臉色微微紅了紅:“不過,這幾日我太過害怕,就算是有何動靜,我也未必能注意到。”
好在夜色漆黑,讓阮葉蓁面上的紅暈看不太真切。
倒是讓她少了幾絲尷尬。
謝瑾瀾微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讓阮葉蓁心中有著些許的忐忑:謝瑾瀾是不是怪她太過無用了?
片刻后,謝瑾瀾抬起了頭,別有深意的笑看著阮葉蓁:“姑娘,接下來一段時日,還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阮葉蓁對謝瑾瀾也算是有了個初步的了解。聞言,不由得警惕的看著他:“你意欲為何?”
謝瑾瀾面色不變:“無論白天夜晚,我要你一直都呆在此處。直至發現異常,再來通知于我。”
阮葉蓁很是懷疑的看著謝瑾瀾:“這莫不是你故意支開我的計謀?”
謝瑾瀾失笑的搖了搖頭:“我還不至于做如此無聊之事。”
阮葉蓁一臉的不情愿。
謝瑾瀾微微伸了個懶腰,好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哎呀,無人在此處盯梢,這案子怕是難有進展了。”
就算明知道這話是謝瑾瀾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阮葉蓁也不得不妥協。
只見她微微咬了咬唇:“我可以答應你此事。但你,也需得答應我一件事。”
謝瑾瀾眉眼一挑:“哦?愿聞其詳。”
阮葉蓁似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嘴唇嚅囁半響,這才一咬牙,一閉眼,道:“替我抓條小蛇放于此處。”
“小蛇?”謝瑾瀾詫異的看著阮葉蓁,懷疑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是那種,長長一條,身上布滿鱗片,在地上爬著的蛇?”
最艱難的話已然出口,阮葉蓁覺得接下來的話就容易了許多:“我就是喜歡蛇這種動物,如何?”
謝瑾瀾面色很快就恢復如常,淡笑道:“不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是你的喜好,與尋常姑娘不太一樣罷了。”
阮葉蓁打量著謝瑾瀾的神色,見其確無異樣,心里不由得多了一絲喜意:“我爹爹也是這樣說的,看來你與我爹爹是同道中人。”
謝瑾瀾聞言,面色微微一僵。
阮葉蓁自是看到了他的神色變化,頗為不解:“謝瑾瀾,你怎么了?”
謝瑾瀾緩緩的搖了搖頭:“無事。”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會盡快帶條小蛇來此處與你作伴。”
阮葉蓁臉上不由得綻放出一抹十分燦爛的笑意:“謝瑾瀾,謝謝你。”
謝瑾瀾微微有些晃神。隨即,他好似不經意的輕輕撇過了臉:“這本就是小事,你無需客氣。”
“我家中養了一條白蛇,我給它起名叫小青。將來要是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它。”
許是想起了傷心事,阮葉蓁的情緒瞬間低落了起來:“也不知,我還有沒有回去的可能。”
“船到橋頭自然直,往后的事,別做無謂的擔憂。過好當下的每一天,才不會愧對自己。”
難得的,謝瑾瀾柔聲安慰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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