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為自己這般貪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謝瑾瀾靦腆的笑了笑:“多謝嫂子。”
林氏胖手一揚:“嗨,這有啥子好謝的!”
惦記著謝瑾瀾荷包里的銅板,李鐵根上前一步:“那我就先帶金藍兄弟回去了。”
想到李鐵根跟她說的,那三個銅板的辛苦費,林氏十分痛快的就讓兩人離去了。
一回頭,看到李小丫那瘦弱矮小的身影,林氏頓時橫眉豎眼:“死丫頭,動作麻利點!是不是想偷懶啊?我告訴你......”
在看到謝瑾瀾的第一眼,張氏的臉色并不太好:是不是這小子發現被坑了,現在回過頭想要拿回那幾個銅板了?
但在得知他是來買棗子的時候,張氏頓時笑成了一朵花:“你這孩子就是識貨,來來來,趕緊在廚房先坐著。”
而后她看向旁邊的李鐵根:“鐵根,趕緊去摘棗子!記住了,要摘那又大又甜的!”
李鐵根笑嘻嘻的應了:“娘,你就放心吧!”
進了廚房坐下,謝瑾瀾一抬頭就看到在后院劈柴的陳氏,以及跟在她身旁的阮葉蓁。
謝瑾瀾瞬間恍然:難怪沒在李小丫身邊看到這位姑娘。
隨即他眉心微擰:這人是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不遠處的阮葉蓁聽到動靜,一抬頭,就看到了正和張氏交談著的謝瑾瀾。
她的心中不由得一喜,快速飄到了謝瑾瀾的身旁:“謝瑾瀾,是案子有所進展了嗎?”
謝瑾瀾不著痕跡的輕瞥了她一眼。
阮葉蓁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開來:
“我可沒有陽奉陰違。昨天晚上,我發現了陳氏的一個大秘密。只是我今早去找你的時候,你并不在李大牛家。
所以我就回來,繼續盯著她。本來還想著一會兒再去找你呢,沒成想,你倒是自己過來了。”
謝瑾瀾一邊笑著聽張氏的吹噓,一邊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阮葉蓁的話語。
待阮葉蓁話落,他又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
阮葉蓁眼中浮現幾分不解,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這是讓我直接說秘密的意思嗎?”
謝瑾瀾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阮葉蓁的胸腔頓時聚起了一團怒火,不由得恨恨的瞪了不遠處的陳氏一眼:
“先前我一直以為,陳氏沒有為李小丫出頭的行為很是懦弱,但終究也是一個可憐人。可誰曾想到,她竟是那樣一個惡毒的女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昨晚,阮葉蓁饒有興致的看著小白在樹干上左右游走的時候,一絲動靜突然從樹下傳入她的耳里。
循聲望去,只見樹下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大晚上的,誰會來這里?
帶著這樣的疑問,阮葉蓁飄到了樹下。
借著月光,阮葉蓁這才看清了兩人是誰!
陳氏帶著李小丫偷偷摸摸的來這里做什么?
難道,是她覺得自己的女兒白日里受了太多的委屈,想要彌補些什么?
這般想著,阮葉蓁面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喜色。
只是下一刻,陳氏的所作所為讓她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圓了雙眼。
陳氏一改往日里唯唯諾諾的神態,面上多了幾分兇神惡煞之態。
只見她抬手毫不猶豫的在李小丫身上狠狠的掐著。
李小丫因為疼痛,時不時的瑟縮一下。可她卻是緊抿著嘴唇,連一絲悶哼聲都不曾從她嘴里溢出。她的神情麻木,沒有半分想要躲避反抗的意思。
看這模樣,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半響,被驚呆了的阮葉蓁才回過了神,朝著陳氏大喊:
“住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小丫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下得了手!是你婆婆給你氣受,你發泄在一個無辜小女孩身上,算什么本事!”
只可惜,她的聲音,并不能傳到陳氏的耳里。
看到陳氏因為掐累了而停下手中的動作,阮葉蓁不由得跟著松了一口氣。
只是,還沒等她這口氣完全松下,陳氏抽出藏在腰間的一根柳枝,狠狠的抽打在了李小丫的身上。
許是怕會驚動他人,陳氏全程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安靜的棗樹下,只余柳枝抽打在李小丫身上時,所發出的細微的聲響。
一旁的阮葉蓁只能咬牙眼睜睜的看著,半點忙都幫不上。
看著陳氏臉上扭曲的快意,看著李小丫雙手護臉,悶不吭聲,好似麻木了一般的模樣。
阮葉蓁只覺得鼻子發酸,雙眼發澀。淚水很快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此時此刻,她無比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聽了阮葉蓁義憤填膺的述說之后,謝瑾瀾的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不遠處,任勞任怨的陳氏身上。
張氏絲毫沒有察覺到謝瑾瀾的異樣,依舊在夸夸其談。
心中波動的情緒緩和了些許之后,阮葉蓁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謝瑾瀾,你說陳氏會不會是殺害李寶兒的兇手?你看,她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如此狠下心腸。難保會因為自家婆婆的偏頗而生了怨恨,從而犯下大錯。
我在這里呆了這么久,倒是從未聽過陳氏開口說話。要是她能開口,哪怕是說一個字,我也能確定她是不是兇手了。”
謝瑾瀾聞言,心中微疑,面上卻是毫無異色。隨即他眼帶笑意的打斷了張氏的話語:“嬸子,怎么不見鐵柱哥?”
說著,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擔憂:“難道鐵柱哥的病,還沒好嗎?”
張氏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
“他的病早好了!只是他這么大的一個人,總不能一直閑在家里吧?我們家這么窮,沒錢一大家子可怎么過!所以養了幾天身子后,我就讓他去鎮上找活計了。”
謝瑾瀾了然的點了點頭,似是不經意的提起:“看嫂子身形這般瘦小,這力氣倒是挺大的。”
張氏看了眼正在劈柴的陳氏,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她也就這點用處了。嫁進來十來年了,就給我們鐵柱生了個賠錢貨。”
一旁的阮葉蓁很是不滿的看著張氏:“對女子這般看不上眼,你怎么不厭惡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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