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瀾讓二人起身后,看向陳主簿道:“陳主簿,你今日求見本官,可是本官讓你所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陳主簿微一頷首,正色道:“是的大人。經過一番調查,下官發現在王員外壽宴當日,眾多賓客中僅有一人無不在場證明。”
謝瑾瀾嘴角微勾:“哦?此人是誰?”
陳主簿道:“乃是臨安縣內財富僅次于王員外的楊員外。”
頓了頓,他接著道:
“楊員外與王員外二人面和心不和已久,這在臨安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二人總是在暗中相互搶著對方的生意,但王員外總是略勝楊員外一籌。
多年來,楊員外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把王員外從首富的位置上拉下來的機會,好自己取而代之。卻總是不能成。”
謝瑾瀾若有所思:“王天賜一死,王員外后繼無人。王員外的年歲漸長,幾年過后在生意上怕是會有些力不從心。如此看來,這楊員外亦是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陳主簿微一頷首,隨即眉心微皺:“確是如此。只是這楊員外仗著自己與臨安許多官員有些交情,拒不配合我們的調查。”
謝瑾瀾笑道:“這有何難?稍后你派人去楊員外府中走一趟,告訴他,這是本官親口下的命令,如若他當真不愿接受調查,就只能請他到牢房里坐坐了。”
陳主簿瞬間如釋重負一般:“下官領命!”
謝瑾瀾轉而問道:“陳主簿可還有其他發現?”
陳主簿收斂了神色:“關于曾嬤嬤之女林子柔,下官也查出了一些陳年舊事......”
五年前,林子柔還不是王夫人跟前的一等貼身丫環,她只是聽風院的二等丫環。
只是后來的某一天,林子柔突然就被提拔到了王夫人的跟前做事。據那些下人所言,好像是林子柔幫王天賜做了什么事,王天賜在王夫人面前美言了幾句,她才會被提拔。但林子柔究竟幫了王天賜何事,卻是無一人知曉。
三年后,林子柔與王天賜之間不知發生了什么不愉快。
從某一日開始,王天賜每每見到林子柔,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好似在顧忌著什么,并未真的對她做些什么。
而林子柔并未跟王天賜計較什么,對他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二人這般截然不同的態度,倒是讓眾人的心偏向了林子柔,覺得定然是王天賜的不是。
這樣的言論傳到王天賜耳里,讓他嗤之以鼻:“那林子柔看著一副無害模樣,可要是做起壞事來,這心可比我狠上百倍。”
王天賜這話傳入曾嬤嬤的耳里,曾嬤嬤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少爺就愛說笑,我的女兒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這么多年相處下來還不知道嗎?”
也不知林子柔是真的問心無愧,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總之這話并未影響到她什么......
聽完陳主簿的講述,阮葉蓁不由得嘀咕:“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誰人能夠知曉曾嬤嬤與那林子柔,是否當真不介意王天賜的所言所行呢?”
這話讓耳尖的謝瑾瀾聽了個正著,意味不明的瞥了阮葉蓁一眼,隨即看向陳主簿:“曾嬤嬤與林子柔或許不像她們所表現的那般不在意。”
陳主簿微微挺直了脊背,眼中帶了幾分期盼:“大人可是知道什么?”
謝瑾瀾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本官只是認為,或許曾嬤嬤當日之所以會有所隱瞞,就是因為此事。”
陳主簿微微一愣:“僅僅只是因為王天賜看不慣林子柔,說過林子柔的壞話?”
謝瑾瀾看似無意的往阮葉蓁那處睨了一眼,而后悠悠道:“女人心海底針,或許在我們看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她們卻是能一輩子記在心底。”
阮葉蓁聞言,狠狠的瞪了謝瑾瀾一眼:“你說歸說,看我作甚?莫不是在指桑罵槐的說我?”
這時,陳主簿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大人所言甚是。古人言‘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
阮葉蓁瞬間調轉了矛頭:“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別忘了你母親也是女子!”
謝瑾瀾接著問:“除了這些,陳主簿可曾調查了甄姨娘?她是否如你猜測的那般,與員外府中哪位男子暗中有所來往?”
陳主簿面色微紅:“請恕下官無能。據調查的信息看來,那甄姨娘自入了王員外府之后,安分守己的很。就連她自己的院子也甚少離開,更別說是與哪個男子暗中來往了。”
謝瑾瀾道:“那依陳主簿看來,這甄姨娘是當真如她所表現的這般,還是別有內情?”
陳主簿面露愧色:“下官慚愧,下官觀那甄姨娘所言所行,只覺其人溫婉。至于其他,并未看出。”
謝瑾瀾微一頷首表示明白,隨即道:“這兩日,本官再次去看過了王天賜的尸首,倒是有其他的發現。”
陳主簿面色一喜:“下官愿聞其詳。”
謝瑾瀾道:“那王天賜死亡之前,曾與女子歡好過。”
阮葉蓁本是認真聽著二人的交談,聞言陡然紅了雙頰。
再如何說,她都只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
陳主簿倒是只有不解:“大人是如何看出的?那王天賜死后被兇手拋入荷花池,就算身上沾染了些什么,也早已被池水沖刷掉了。”
謝瑾瀾笑道:“本官自有驗證的方式。”卻是不愿多加解釋什么。
想起自己曾親眼見過謝瑾瀾查驗李寶兒尸首的情形,陳主簿也不多加追問,果斷的選擇了相信謝瑾瀾的說辭。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心微擰:
“如此說來,那與王天賜歡好的女子,或許就是見過王天賜最后一面之人。
只是據調查顯示,那日王天賜在壽宴正式開始之前,就已經支開了所有的貼身小廝,不知蹤跡。據下人們所言,他也并未去過任何一個姨娘的院子。”
謝瑾瀾道:“那只能說明,那女子并非是王天賜的房里人,二人不知在何處偷偷的行那茍且之事。”
陳主簿頗為贊同的微一頷首:“應是如此。”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