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娘一看溫寡婦想要壞她好事,頓時雙手叉腰怒目而視:
“姓溫的臭寡婦,這有你什么事啊!怎么的,你是看這位公子打聽事情不找你,銀子落不到你的手里眼紅了?
你少給我說些有的沒的,是不是真想挨我一頓揍才老實啊!”
說著掄起拳頭朝溫寡婦示威般晃了晃。
溫寡婦下意識的一縮,隨即虛張聲勢道:
“誰知道你會不會為了那十兩銀子,就算不知道的事情也硬生生給編出來。”
孟大娘心虛的轉了轉眼珠,道了一句:“老娘懶得跟你說這些廢話!”
而后笑得很是討好的看著謝瑾瀾:“這位公子你可別聽她胡說,她這是眼紅嫉妒呢。”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半個字的謊話。”
謝瑾瀾溫和的笑了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大娘的。”
視線往四周一掃,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頓時移開了視線。
他也不以為意,視線又落回到了孟大娘的身上:“不知大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孟大娘連連點頭,道:“自然可以。只是還請這位公子稍等一下,我先把攤子給收了。”
謝瑾瀾笑著應下,隨即與墨硯二人往邊上退了退。
或許是早就預料到沒什么生意,攤子上的豬肉加起來也就十來斤的模樣,是以孟大娘很快就收拾好了。
而后她在眾人或明目張膽或隱晦的打量中,大搖大擺的帶著謝瑾瀾二人離開。
看著孟大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溫寡婦朝著她遠去的背影輕啐了一口,道:
“真是走狗屎運了,碰上這么個冤大頭!”
孟大娘帶著謝瑾瀾二人回到了她的住處,剛一推開大門,她就嚷嚷了開來:
“當家的,家里來貴客了!快出來!”
“哎!來了來了!”
這時,后院傳來一道有些沙啞的男聲,同時伴隨著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須臾,一看著老實巴交,皮膚黝黑的男子出現在幾人眼前,臉上帶著憨憨的笑意。
孟大娘把手上拎著的豬肉遞給男子,催促道:“把東西拿去后院廚房放好,再燒點熱水給客人喝。”
孟大娘的語氣并不算好,但是男子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沒變,接過豬肉就往后院快步走去。
回身看向謝瑾瀾時,孟大娘臉上頓時又堆滿了笑:
“小門小戶的實在沒啥地方能做,不然公子去廚房坐會兒?你放心,我家廚房雖然不大。但東西收拾的干凈整齊!”
謝瑾瀾笑道:“大娘大可不必如此,我并不介意。”
孟大娘暗暗松了一口氣,而后帶著謝瑾瀾二人往后院走去。
正如孟大娘所言,廚房不過一丈大小,但木柴、豬肉、蔬菜等物卻是分門別類的擺放的整整齊齊。
孟家大叔正在灶臺邊燒水。
孟大娘拿過灶臺上洗干凈的抹布,快速的擦了擦中間那張四方桌,把抹布隨意的丟回灶臺后,招呼著謝瑾瀾過來坐。
謝瑾瀾一點都不嫌棄的直接坐在了孟大娘的對面。
墨硯卻是走到孟大叔身邊,和氣道:“大叔你去忙吧,這里交給我就成了。”
孟大叔微微一愣,詢問的視線頓時落在了孟大娘的身上。
孟大娘語氣頗為不耐:“看我干啥?貴客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啊!”
孟大叔也不生氣,憨笑著起身離開了廚房。
孟大娘收回落在孟大叔身上的視線,看向謝瑾瀾道:“讓公子看笑話了,我家這位就是人比較憨實。”
謝瑾瀾輕輕搖了搖頭,道:“怎么會?想必大娘當初也是看中了孟大叔這一點,這才與他結為夫婦的吧?”
孟大娘也不否認:“他也就這一點能讓人看得上了。”
雖然她面上一副嫌棄的模樣,但眼中卻是帶著笑意。
謝瑾瀾轉而提起了自己的目的:“大娘,你是雙桂縣人嗎?”
孟大娘似是沒想到他竟會問這個,瞬間一愣,隨即抬手左右擺了擺,道:
“我不是本地人,公子怎么問起這個了?”
謝瑾瀾笑道:“我是想了解一下幾年前的舊事,大娘不是此地人,怕是......”
見謝瑾瀾面上隱隱露出為難之色,孟大娘生怕他會收回那十兩銀子,感覺保證道:
“公子放心,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在這兒也待了二十多個年頭了,算得上是半個本地人了。”
謝瑾瀾頓時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那就好。”
頓了頓,他接著道:“不知大娘認不認識同豐鋪的馮掌柜?”
孟大娘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異色,如若不是謝瑾瀾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怕也發現不了。
只見她大笑了幾聲,道:“同豐鋪的馮掌柜誰不認識啊!”
話落,她朝謝瑾瀾一番擠眉弄眼,神色頗為揶揄:“公子可是看上她了?”
謝瑾瀾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隨即稍稍靠前,神神秘秘的低聲道:
“我聽人說,那馮掌柜并不是馮家女兒,而是被人掉包了的。”
孟大娘面色一僵,而后懷疑的看著謝瑾瀾:“公子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靠譜嗎?”
謝瑾瀾肯定的點了點頭:“這話是從當年給馮夫人接生的穩婆口中傳出來的,絕對不會有假!”
孟大娘暗暗磨了磨牙,心底把那穩婆罵了個半死,面上還要故作一副好奇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謝瑾瀾就把馮張兩家如何調換嬰孩的事情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
莫了,他還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道:“這事說到底,還是那位張夫人的不是。為了一己自私害了兩個家庭。”
孟大娘只覺有些不自在,底氣不足的辯解了一句:“或許那位張夫人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那樣做的。”
謝瑾瀾道:“不管有何難言之隱,都不該傷害無辜之人。”
孟大娘勉強的笑了笑,轉而道:“公子找我,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謝瑾瀾輕拍了一下額頭,不好意思的笑笑:“瞧我,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
隨即正襟危坐:“孟大娘,我是受人之托,來問問你知不知道同豐鋪的東家,白氏夫婦多年前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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