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靜嫻拉著楚思的手,兀自道,“郡主出門之時,可否叫上靜嫻一塊兒,那樣母親就不會攔著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攀高枝的嫌疑,但是就目前楚思沒有洗白的閨譽來講,又給人一種她不拘小節的好感。
楚思真是長見識了,如此一位坦誠直率又活潑的姑娘,初見之時竟然將大家閨秀的儀態擺的毫無破綻。
說好的溫婉端莊的大家閨秀呢?
楚思扯著嘴角,機械的點了點頭,腦海中只有三個字,奧斯卡!
影后級別啊!
見楚思點頭答應了,邵靜嫻變起身告辭,她俏皮的眨著一只眼睛,“就這么說定了,郡主定是有事急著處理,靜嫻就不多加打擾了。”
楚思親自送邵靜嫻出門,路過王府花園之時,一抹不容忽視的火辣目光直射而來。
楚思本能的皺了皺眉,向身后斜四十五度角望了望。
目光所到之處,只有樹葉的莎莎聲和在風中搖曳的花朵。
她就算感覺錯了,也不會聽錯,適才確實有人站在那里,她初次體會到聽覺靈敏的好處。
邵靜嫻睜著一雙好奇的眸子,望著她問道,“怎么了?”
楚思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事。”
直到二人走遠,適才的古樹旁才走出一翩翩少年,不是大少爺楚瞬又是誰。
楚瞬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遠去的窈窕背影,剛剛真是嚇死他了,差點就被發現了。
松了口氣之后,他嘴角微微彎起,果然是她,她真的是邵府尹府上的姑娘!
一旁的小廝清風一臉奇怪的望著他,大少爺口味夠獨特的啊。
邵姑娘的儀容在京都的大家閨秀中勉強算的上中等,大少爺竟然如此癡迷,跟郡主走在一起,一個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另一個連明月倒映在潭中的影子都算不上。
站在郡主身邊都被比成豆腐渣了,但是自家大少爺卻露出如此癡迷的神情。
清風哪里知道,楚瞬看的是自家的郡主,是楚思!
在郡主初回府之際,他們聽到郡主容顏大變,就急不可耐的偷偷去看了。
這會兒不知道楚思模樣之人,整個王府也沒有幾個,翩翩這屈指可數的幾人中,就有這二房的大少爺楚瞬。
楚思望著馬車上依依不舍的邵靜嫻,她敢肯定,如果她開口挽留的話,邵靜嫻定然毫不猶豫的下馬車。
邵靜嫻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歡,會喜歡楚思,是因為她絲毫沒有郡主的架子,脾氣也相當好,當然最最重要的是楚思生的幾枚。
她簡直不想象,如此一個嬌人,那些不好的流言是如何傳出去的!
猶記得有一次,她被外面的流言所左右,還氣憤的罵了楚思幾句。
想到這里,她趕忙鉆進馬車,生怕被看穿了此刻的想法。
送走了邵靜嫻,楚思面上勉強撐著的笑容便消失殆盡了。
待回到了望歸苑,嬌俏明媚的面上已然覆上一片冰霜。
她是替紫媽媽氣,紫媽媽從小將她養大,是如何對不起她了,竟被她如此陷害。
那可是*屏蔽的關鍵字*,不是平日與浣紗小打小鬧之事,是要掉腦袋的!
然而,當她回到望歸苑之時,芳草依舊在房中轉悠。
不是她不想跑,而是壓根兒就沒想到楚思已然知曉。
適才她見有陌生姑娘進府,一打聽之下是邵大人府上的姑娘,一個心著實突突了兩下。
但是見自家郡主送邵姑娘出門之時,言笑晏晏好不親熱的樣子,她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安安穩穩的落了回來。
其實楚思哪有言笑晏晏,只是沒有芳草想象中的臉掛*屏蔽的關鍵字*而已。
這會兒被鶯歌以及其不友好的方式“請”到花廳,剛落平穩的一顆心,再次突突起來。
再一見等在門口,上來就是一巴掌的浣紗,芳草的一顆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蹦出來。
不是嚇得,而是被氣的。
至今她無法接受,被她壓制這么多年的浣紗,竟然再次打了她!
她甚至沒有看一眼楚思的神色,就急不可耐的想打回去。
只是手剛剛揚起來便被呵止了,“住手!”
她微微愣了一下,手還是落了下去。
郡主如此偏心,她若是這次不打回去,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楚思的臉一下就沉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霸尖嗎?她真是張見識了!
思及此,她沉了聲音道,“跪下!”
往日空靈悅耳的聲音,俶的一沉,別有一番動聽的滋味,卻讓芳草心底泛起絲絲寒意。
這個時候,她不會以為郡主是在斥責浣紗,而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請罪道,“郡主恕罪,芳草并非不聽郡主的話,只是浣紗她欺人太甚!”
見芳草依舊振振有詞,楚思將手中畫紙直接丟在了地上。
若不是太遠她砸不到,真想團成一個球,砸在她臉上,看她還能不能這般理直氣壯!
芳草纖細的腰身一震,沒敢起身,直接跪著去撿畫紙。
目光觸及畫紙上的耳墜子之時,她雙手猛然一抖,險些將畫紙撕爛。
郡主還是知道了嗎?
不會!
二太太留著她還有用,趙媽媽不會出賣她的!
郡主一定是在試探她,想通了之后,芳草鎮定了幾分,面上緊張的神色也微微松了松,但是一顆心依舊提著。
她拿著畫紙一臉不解的問道,“郡主這是何意?這畫紙奴婢先前已經說看過了,奴婢沒有見過這耳墜子!”
楚思見其裝傻,差點氣笑了,真是做賊的不心虛,反而喊著抓賊!
浣紗則又想沖上去甩巴掌,可憐她娘這么精心的養大芳草,不僅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好,就因為家中多了芳草需要照顧,她娘隔了好些年才決定生弟弟。
她如此陷害,對得起自家娘親的養育之恩嗎?
楚思揚了揚眉,吩咐一旁的鶯歌道,“攔住她!”
處置芳草等事情說清了也不遲,浣紗這樣子沉不住氣,反倒會給人一種芳草被屈打成招的錯覺。
饒是鶯歌力氣大,也只能攔住上半身,浣紗抬起一只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芳草的腰上。
芳草啊的叫了一聲,心中越來越涼,她與浣紗從小一起長大,若非已然知道了是她將耳墜子給二太太的,浣紗不會這么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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