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點頭:“你既然已經開始懷疑我,那么,如果我不下手的話,就會死在你的手里。”
二皇子悠悠地道:“是啊,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這兩年里,我從未受過傷,那么,那血螞蝗究竟是誰給我下的呢?除了你有這樣的機會,恐怕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女婢笑得極是嫵媚,帶著令人怦然心動的韻味:“機會我也尋了很久,直到成功地被你壓在身下的那一刻,我才有機會。激情之中的男人,即便是被抓破了后背,也不會有所覺察的。”
二皇子一聲苦笑:“整整兩年了,每次我發作的時候,你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滿臉疼惜。我從未想過,你才是始作俑者。”
“我也是心有不忍,否則中了血螞蝗,頂多也就是一年,就可以血盡而亡,沒有絲毫的痛楚的。可惜我還是不夠心狠手辣,讓你延續了這么久的性命,還引起了奔豚氣,使得癥狀明顯起來。后來再想下手,就沒有機會了。看你遍請名醫,我還真的擔心,有一天會露出馬腳。”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安排了這次暗殺,趁著我病發無力反抗的時候。”
女婢略一猶豫,仍舊是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盡量會讓你沒有絲毫的痛苦。”
二皇子怫然心驚:“你對我做了什么?”
女婢看一眼那碗米粥:“我知道你不會再吃我端給你的東西,所以,在米粥里我加的藥,只需要聞一聞,就足夠了。”
二皇子面色大變,失聲驚呼:“來人吶!”
“你不用喊了,喊也沒有用,這次跟隨來長安的,多是我們的人。李大人就守在外面,已然掌控了局面。”
二皇子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我對你不薄,可是你竟然為了他背叛我?”
女婢搖頭:“我原本就是他的人,而且,我跟著你那一天,就已經二十歲了,我只是一直在服用藥物,看起來比較幼稚而已。”
“他不過是將你當做一枚棋子,能夠為了野心將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懷里,你還為他出生入死?即便你殺了我,他會重新接納一個不干凈的女人嗎?“
二皇子試圖拖延時間,尋求一線生機。
女婢一聲譏諷冷笑:“你在跟我談情愛?我不是天真的小丫頭。在你們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眼里,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嗎?你又何嘗不是將我當做玩物而已?”
二皇子想抬手,卻發現身子都已經失去了知覺,手臂也不聽使喚。
“你們竟然這樣明目張膽地殺我,就不怕長安的皇帝追查嗎?”二皇子恨聲道。
女婢鄭重其事地搖頭:“我們自然有辦法栽贓給長安人,而且會借題發揮,興師問罪,讓兩國再起兵戈,讓千千萬萬的人的尸血為你陪葬。你死得不冤。”
“他瘋了嗎?!這會讓西涼子民生靈涂炭,不能……”
二皇子逐漸失去了意識,眼前已經一片模糊。
他覺得,已經成了定局,自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他晚了一步。
拼力的掙扎中,最后一絲意識即將被抽離的時候,門被“嘭”的一聲踹開,一股徹骨的寒意猶如利刃,劃破潮濕而溫暖的氣息,有人闖進了寢殿里來,手里提著的長劍,閃耀出炫目的寒光,映著眉間的殺伐之氣。
女婢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喻世子?!”
喻驚云一聲冷哼:“拿下!”
二皇子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夜已經深沉。
睜開眼睛,屋子里一片燭光映照的橘紅,淺淺淡淡,透著溫暖。
一位姑娘就守在自己床前,專心致志地捻送著手中銀針。纖細而瑩白的指尖靈活得就像是在撥動琴弦,而她低垂的眉眼,嫻靜而又透著靈動。
這個姑娘一身的靈氣,就好像是清晨帶著朝露的一朵梔子花,令人望而生悅,心也跟著變得純凈而又通透。
二皇子自然識得她,是跟在冷南弦身邊的那個小丫頭。
總是一腔的柔情滲透過目光,纏繞在冷南弦的身上,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冷南弦,再也沒有第二個男子。
這才是一個女孩子真正癡戀一個人的時候,真正的心曠神怡。
二皇子輕輕地一笑:“是你救了我?”
安生的指尖一顫,然后抬起濃密的睫毛,看了床榻之上的二皇子一眼,復又低垂下去:“我只負責給你解毒。那個婢女心真黑。”
二皇子一聲苦笑:“是我自己識人不清,怪不得別人。”
“吃一塹長一智,你很幸運,有了重生一次的機會。”安生拔下他手腕上的銀針,細聲提醒:“忍著點。”
話音剛落,中指指腹一陣刺痛,安生丟下手中銀針,將他淤積在指腹間的淤血擠出。
二皇子緩緩舒展緊蹙的濃眉:“你學醫很久了嗎?”
安生搖搖頭:“我認識我師父還不到一年。”
“冷神醫呢?”
“皇上來了,他與喻世子在陪皇上說話。”安生頭也不抬。
“今日侍衛回來,說你們藥廬里求診的人很多,他想要找一個單獨與冷神醫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可見,冷神醫在你們長安定然很有威望。”
安生并不想多言,只是微微勾起唇角一笑:“我師父妙手仁心,扶危濟困,的確做下不少好事。”
二皇子忽然道:“你和你師父是否愿意跟我一同回西涼?”
安生不由就是一怔。轉念一想,二皇子定然是不知道自己師父的身份的。
因此,毫不猶豫地搖搖頭,一口否決:“不愿意。”
二皇子眸光微閃:“你們在長安,也不過就是一個大夫,去了西涼,我可以給你們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安生再次輕輕地搖頭。
“你是覺得,我這樣一個落魄的皇子,自身尚且難保,這是不可能兌現的承諾是嗎?”
安生又搖搖頭:“我們只是不需要。”
“我父皇只有我與太子兩個皇子,”二皇子頓了一頓之后,繼續說道:“今年策立太子,我蠱蟲頻頻發作,身體每況愈下,滿朝文武都說,我是早夭之相,難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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