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講了很多關于丹東的事,很快謝明歡和齊盛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女人要說木多爾是從昨天下午失蹤的。
因為當木多爾慢慢長大后,女人想要讓兩個兒子聯絡感情,便將給丹東送飯的事交給了木多爾。昨天下午,木多爾就是拿了她準好的飯食出去找丹東。因為木多爾已經去過很多次了,并且有時候也會因為和丹東一起玩忘了時間,會在那里睡一覺再回來,所以女人一開始并沒有太在意。
可是直到今天早上她見木多爾還沒有回來,去丹東那里找木多爾的時候才發現,丹東和木多爾都不見了。
女人心里突突的,看著已經空蕩蕩的破舊帳篷,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可能都出事了。而當她踉踉蹌蹌趕回到族中之后,卻又根本不能提到丹東,明明心中擔心的是兩個孩子,卻只能在一個孩子身上宣泄,這種壓抑的感情,才是最終導致她崩潰嚎啕大哭的元兇。
謝明歡在女人說完后,看她的目光多了很多女人看不懂的復雜。
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語氣平靜地問:“你知道丹東平時都和誰玩嗎?他這么多年難道都只待在帳篷里面嗎?”
女人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敢知道,每次去給他送飯,都覺得他好像又瘦了,臉色蠟黃,我知道他過的不好,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不知道該怎么把他帶回來,該怎么每天都對他好,我——”
謝明歡見女人越說越激動,連忙打斷她的話。
“夫人,那丹東最近住的地方,你能帶我們過去看看嗎?”
女人哭著點點頭。
“我帶你們去。”
說著她就站起身,沒有猶豫的意思,先一步往外走。
謝明歡和齊盛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跟上了女人的腳步。
丹東平時藏身的地方離部落定居的地方并不遠,因為草原上起起伏伏的,藏一個破舊低矮的小帳篷也不是難事,更何況草原上也不是沒有這種孤身流浪的流浪漢,就算是男人們平時放牧的時候看到過丹東,也不會將他聯系到女人身上。
女人站在帳篷外面,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沒有再進去。
謝明歡和齊盛沒有強求她,兩個人進到帳篷里查找線索。帳篷里的味道很刺鼻,一看就是有人長時間在里面生活,還是吃喝拉撒都在一處解決的那種。
謝明歡屏住呼吸,目光很快鎖定了那個飯盒。
她朝齊盛指了指飯盒,齊盛走過去將飯盒拎了出去問女人:“這是你昨日給丹東準備的嗎?”
女人看了一眼搖搖頭。
“這種木制的飯盒,我們這里都不用的,這是你們漢人的玩意。”
齊盛目光微沉。
很快謝明歡就出來了,她的手上還多了一塊就剩一半的圖紙,但從圖紙上面模糊的痕跡還是大概能看出來,那應該是一把刀,很可能是和胡書一模一樣的刀。
這個丹東到底是什么人?
謝明歡看向女人,到底問出了心中一直不好問的問題。
“夫人,你之前說丹東不會說話,那我想請問,丹東的心智是否正常?”
女人沉默了一會,才聲音沙啞地道:“丹東他是個好孩子,雖然什么都不明白,但只要我說的話他都聽的。”
沒有直接回答,但也側面告訴了兩人,這個丹東是個智力上也有問題的人,這樣的人會是觀音童子嗎?又或者說會和觀音童子攪在一起嗎?
女人并不知道謝明歡他們話中存著的意思,她的心全在兩個孩子身上,木多爾已經沒了,她現在心中還期待著丹東能夠逃過一劫。
“你們真的能夠找到兇手嗎?那、那丹東他是不是還活著?”
“他那么小一個人被扔在草原上也能好好活下來,這次應該一定也可以的是吧?”
謝明歡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女人這飽含期盼的問題。
還是齊盛對處理這些事更有經驗,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夫人,我們不能給你這樣的保證,但我們可以發誓,一定會抓到兇手。”
女人聽了卻并不開心,甚至臉上是巨大的失落和痛楚。
兩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是重重的一聲嘆息。回去的路上,謝明歡想到了什么,又問女人:“夫人,丹東平時喜歡玩武器嗎?就是刀劍或者馬鞭?”
女人這會也感覺到問題了。
她警惕地看著謝明歡,不明白地問:“你問這些是什么意思?”
謝明歡連忙安撫女人:“夫人,你別激動,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之前也和你說過,木多爾胸口的傷口……木多爾每日就在部落里,他有什么奇怪的行為,大家一定都會馬上感覺到,但丹東不一樣,我們只是想確認,會不會是丹東一個人的時候,認識了什么人,被人利用了。”
女人聽的心中更加難過。
“都是我對不起他們。如果不是我,丹東也不會失蹤,木多爾也不會死,為什么昨天我不去送飯呢?為什么不是我!”
回到部落后,正好碰上已經和其他族長交涉完的崔郢和拓跋爾。兩個人看起來神色相對輕松一些,看來應該是進展順利。果然,等走近了就聽到拓跋爾問:“齊大哥,師姐,你們去哪了?我們都問的差不多了,崔大哥說想要去之前每個部落失蹤孩子的時候定居的地方轉轉,好縮小兇手的活動范圍,我們剛還去帳篷里面找你們呢。”
謝明歡看了齊盛一眼,讓他先把情況和他們說著,自己則送女人回帳篷。
“夫人,你也不要太難過,人總是要往前看。”
“還有丹東等著你呢。”
女人聽到謝明歡的話,淚水流的更密了,不過她確實沒有被打倒,她的心里有一口氣,在支撐著她堅強地坐在那,等著自己的另一個人兒子能夠安然無損的回來。
謝明歡離開帳篷后,掏出那張圖紙看了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希望丹東是無辜的吧。”
她在心里默默想著,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么把握。
等她回去的時候,齊盛已經把他們問道的還有女人的反映都如實和大家說了,謝明歡正好趕上拓跋爾開始說他們的調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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