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么?丹東怎么會說話!我生的孩子我怎么會不知道,不可能的,他明明不會說話的,他肯定不會說話”
當謝明歡去找女人重新詢問的時候,女人聽到這些,情緒激動非常,她一會哭一會笑。
“丹東竟然會說話?你沒有騙我嗎?”
“不不不,不可能,丹東怎么會說話,他、他明明是個啞巴啊,阿爸跟我說,生下來的時候他都不會哭。”
這個時候丹東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潛在受害者,他是木多爾失蹤前最后見的人,從一開始的智力不正常,啞巴的身份,又重新變成了一個會說話的正常人,這樣一來,丹東既有可能是受害人,更有可能是嫌疑人。
就是不知道他和觀音童子到底是怎么取得聯系的。
謝明歡看著女人,半響開口道。
“夫人,事情到了現在,為了不讓更多的孩子再出事,丹東的事我們必須告訴大家了,他畢竟就生活在附近,說不定其實有人看到過他曾經和誰聯系,這樣能夠幫助我們更快找到兇手。”
女人使勁搖頭。
“不。求求你,不要。”
“如果告訴大家,那丹東回來之后怎么辦?他就永遠沒有機會在我身邊了,他們一定會放逐他的!”
謝明歡安靜地看著女人哭,這一回她沒有開口。
很快,帳篷外就傳來一聲怒斥。
“荒唐!”
“混賬!”
“當年我讓你把他扔了,扔了就和你無關了,他就是長生天的人了,你為什么還要把他撿回來?都是因為你把不祥之人帶回來,才讓我的外孫遭難的,你現在竟然還想要保護他?”
“你若是再執迷不悟,那也不用再在這個族里待著了,你走吧,草原這么大,你愛去哪去哪,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竟然是老族長的聲音。
也是這時候,謝明歡才知道原來女人的父親竟然會是老族長。而這個發現讓她詫異的同時,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老族長真的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做的這一切嗎?
謝明歡有點不信。
老族長走進帳篷,緊繃著臉,像是全身都充滿了怒氣。
“你怎么這么糊涂啊!”
他看著自己已經不再年輕的女兒。
“這些年的苦日子,難道你還沒有清醒過來嗎?”
女人被老族長罵的一直低著頭,連哭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謝明歡:“族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之前怎么沒聽說,您就是木多爾的外祖父?”
族長同謝明歡說話的時候,臉色還算緩和。
“我們牧民之間都互相有血緣,不管是什么身份,我們的感情都是一樣的,所以就算木多爾不是我的外孫,我對他也同樣是現在的感情。這有什么關系嗎?”
謝明歡審視地看著老族長。
很快老族長就明白了謝明歡的意思。
“你是懷疑我包庇他們?”
“你覺得我早就知道丹東的事?”
謝明歡沒吭聲,但沉默就是不否認。
老族長哼了一聲語氣嚴肅地道:“我作為一族之長,當年說把他放逐就是真的放逐,怎么可能會對她做的這種糊涂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我早就知道那個孩子竟然一直跟著我們的部落的話,早就把他獻祭給長生天了!”
從老族長的眉宇神情中,捕捉不到半分的心虛,恰恰相反,全是憤怒和狠厲,這種狠厲還是謝明歡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
“老族長,抱歉了。”
謝明歡致歉。
“現在我們需要把丹東的事告訴大家,我想丹東一直生活在附近,一定有人見過他,或者偶然見過當時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我們想要找出丹東都曾經和誰接觸過。”
老族長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他轉身離開,根本不管女人的苦苦哀求。
謝明歡嘆息一聲也跟著老族長出去了。
很快,族中的人都被喊了出來,包括看著胡書的哈桑,老族長簡明扼要的將丹東的事告訴了大家,一時間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豐富多彩。
他們像是早就遺忘了這個人,還需要旁邊的人的提醒,才終于想起來了這段往事。隨后最開始失去孩子的那個母親,突然開口問道:“你們的意思是丹東是殺害我兒子的兇手?”
她的目光中泛著仇恨和痛苦。
謝明歡搖搖頭。
“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他到底扮演的是受害者還是被害者,但他卻是至關重要的線索,我們需要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大家仔細回憶一下,是否在之前的某一天或者某個地方,見到過他,只是那個時候你們并沒有在意過?”
“你方才說他是個啞巴?”
有人突然開口問道。
謝明歡遲疑地點點頭:“是的,一開始我們了解到的是這樣的,但方才我們又了解到,丹東應該能夠正常說話,他可能只是偽裝成啞巴來自我保護。”
開口的那個人,臉上掛著不確定。
“我好像見過一個啞巴,但他是不是丹東,我不確定。”
謝明歡忙問:“那你是什么時候在哪見到的?”
對方仔細想了想道:“那還是沒有下大雪之前,部落還在之前駐扎的地方,我去找當時另一個部落有名的鐵匠的時候,在鐵匠的帳篷里看到一個瘦瘦的男孩子,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謝明歡心中一喜:“那你可知道他在那里是做什么?”
對方想了想:“去鐵匠那里應該就是打鐵吧?他手上好像攥著一張圖紙,上面畫的什么我沒有看清楚,但我走的時候他還在那里。”
謝明歡又問:“那這個鐵匠,現在能夠把他請過來嗎?”
這是問老族長的。
老族長出聲問了幾句,問清楚了這個鐵匠在哪個部落之后,點點頭應了下來:“我這就吩咐人,讓他們去把他接過來。”
謝明歡感激地道謝。
“還有別人見到過他嗎?”
這時候有個女人突然開口。
“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好像也見過他。”
“我記得之前有只羊跑了,我循著腳印找了很久,后來在一個土坡上看到一個渾身臟兮兮的男孩子在那趴著,他身邊還蹲著一個穿黑袍子的人,我想要上去問兩句的,但就在這個時候,羊突然從另一個方向出現了,我著急去捉羊,回頭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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