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埋伏的觀音教眾人沒有給大家太多應對的時間。剛到黃昏,便派人送來了戰書。
只是看著來送戰書的人,除了早前和觀音教打過交道的謝明歡等人,還算淡定,族中的人、老族長還有哈桑等人,都一臉受到了驚訝的模樣。
“怎、怎么是個女人?”
哈桑沒忍住問了出來。
來送戰書的女人,臉上蒙著面紗,但從露出的雙眼可以看出并不是中原人,因為她有一雙淺藍色好看的眸子。
“教主說了,若是你們交出哈朵和晉王,這次就放過你們。”
哈朵就是木多爾和丹東的母親,老族長的女兒,哈桑的姐姐。而晉王……眾人的目光看向晉王,就看到這位尊貴又俊逸如天神般的王爺,對女人的話像是沒聽到一樣,他的目光焦在謝明歡身上,還在為謝明歡不答應先離開這里而生氣。
謝明歡扶額,低聲哄勸道。
“我們是未婚夫妻,以后成婚做了夫妻,更要夫妻一體,現在大敵當前,王爺讓我離開,是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晉王面色稍緩。
謝明歡繼續道。
“六叔交給王爺的一千人馬想必都是父親生前的心腹,雖然王爺您身份尊貴,但軍中之事,還是謹慎一些好,我留在這里,說不定還能幫忙一二呢。”
晉王面色恢復了正常,只是眉頭還不見舒展,沒有往日里那種溫柔的笑意。
謝明歡心中嘆了口氣,嘴上繼續道。
“總之,無論如何這種時候我都不能丟下王爺您一個人,我得和您同生共死。”
晉王的桃花眼里閃現過笑意,雖然一晃而逝,但周圍的低氣壓卻都消失不見了。
拓跋爾抱著崔郢的胳膊,在旁邊受不了的翻白眼,小聲嘀咕。
“崔大哥,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來了草原,我師姐就有點不正常了。”
“你說說她以前明明各種看不慣王爺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王爺只要一拉臉,她竟然就開始哄人,這還是那個逃婚到北地,收拾我的時候牛氣哄哄的謝家大小姐嗎?”
崔郢:“……”
胡書在旁邊呵呵笑著:“你這小子知道啥,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琪兒唯恐天下不亂,無辜又天真地問:“愛情的力量?你們的意思是說,我們家小姐愛上王爺了?”
等著人來接戰術的蒙面女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她看著面前這些各自站隊,又貌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人,不由心中有點懷疑,自家教主帶來三千人來對付這些‘傻子’真的不會興師動眾嗎?
最后還是崔郢更靠譜一些,他指揮拓跋爾去將戰書接了過來。
拓跋爾:“為什么是我?”
崔郢:“少年人能者多勞,以后方能成大器。”
拓跋爾:“崔大哥,我記得你好像就比我大三歲吧。”
崔郢:“君子曾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載便如千百個三秋……”
拓跋爾:“……”
旁邊被忽視的女人,幾度凌亂。
“還能不能好好接戰書了!”
拓跋爾和崔郢同時閉嘴,只是兩人看向女人的目光,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接接接!不就是戰書嗎,等一會能死啊!”
拓跋爾不情不愿地走過去,從女人手上一把將戰書抽了過來,又碎碎念一路吐槽著走回來,直接將戰書交給了晉王。
“王爺姐夫,戰書。”
晉王對拓跋爾這個稱呼還是很滿意的。
他接過戰書,隨便瞥了兩眼,冷笑出聲。
“讓本王親自去向他求饒?”
“他的腦子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子嗎?”
其他幾位族長已經在晉王接過戰書的時候湊了過來,雖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不影響他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情況的心。
“王爺,那小子怎么說?”
晉王將戰書甩給崔郢,根本沒有看這些望眼欲穿的族長。
他拉著謝明歡轉身往外走,嘴里吹響了哨子,一匹玉雪青蔥的白馬從帳篷后面狂奔過來,又在他身邊乖乖站好。
“這不是——”謝明歡驚訝地看向晉王。他們來草原的時候,晉王明明是和自己坐的馬車,在北地的時候,也沒見晉王騎這匹白雪,這是陛下當年在白雪還是小馬駒的時候就賜給晉王的坐騎,是百年難得的良駒,沒想到它竟然也跟著來了草原。
晉王抱著謝明歡,利落地翻身上馬。
感受到除了晉王還有另一個不熟悉的女人,白雪有些暴躁地嘶鳴,晉王伸手握著謝明歡的手,在它的脖頸間撫摸:“記住她。以后她就如同我一樣。”
白雪漂亮的腦袋朝后面轉過來,大眼睛奇怪地看著謝明歡。
謝明歡被它看的有些臉紅,白雪很快又轉回了頭,這次的嘶鳴聲溫柔了很多。
晉王抱進謝明歡,收緊韁繩:“走,去找齊盛匯合。”
謝明歡看向還留在族中的人:“那崔大哥他們怎么辦?”
晉王已經馭馬飛馳出去了,對于謝明歡的問題,他的聲音在謝明歡頭頂響起:“他們不會有事的,觀音教最終的目標是本王,不是他們。”
“能夠威脅本王的,只有你。”
“只要他們還不傻,就知道去抓他們是白費功夫。”
謝明歡想要說的那些話全都咽了回去,她還能說什么,晉王說的這些聽起來真的是好有道理啊。
只是——“丹東帶著人埋伏在這里,我們這樣沖出去,真的不會被包圍嗎?”
晉王冷哼一聲,氣勢十足。
“本王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幾分膽量。”
偌大的空曠的草原上,四周還是茫茫白雪,晉王駕馬帶著謝明歡恍若無人般朝前面疾馳而去。
埋伏在雪堆之中的觀音教眾人,眼睜睜看著晉王從旁邊走過,卻一直沒有接到教主的命令動手。
“怎么辦?要不要把他抓了。”
“教主說晉王武功深不可測,不能單打獨斗。”
“那咱們就叫上兄弟一起上唄?”
議論聲不絕于耳。
不遠處,丹東和一身黑衣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藏在事先準備好的地下埋伏坑中,丹東的目光燃燒著火焰,那是嗜血的激動的,是屬于草原上的男人想要挑戰時的激情目光。
反觀旁邊的黑衣男子,唯一露出的雙眼之中卻是無盡的陰冷和瘋狂,他看晉王的眼神,陰森恐怖讓人為之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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