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爾離開后,這邊幾人坐的地方除了歐陽慶外,便沒有了其他人。謝明歡將手從晉王的手中抽出來,表情平靜地看向歐陽慶:“歐陽大人是在等我回避?”
歐陽慶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明白表示著謝明歡這話問的沒毛病。
也幸好他沒有說話,因為下一秒就聽晉王道:“誰敢讓你回避?本王方才的話都是白說的嗎?”
明明聲音不大,也不見多少威嚴,但傳到歐陽慶耳中,卻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森森殺意。
他馬上笑了起來:“王爺說的是,謝小姐不用回避,聽聽也無妨。”
謝明歡:“……”
當她看不懂他笑里藏著的刀嗎?
還是一把鋒利的威脅之刀。
只是,她真的很好奇一個已經告老還鄉的戶部尚書為什么會變成北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官員,他在北地蟄伏到底是為了什么?
很快,謝明歡的疑惑就有了解答。
歐陽慶雖然很想謝明歡回避,只將事情告訴晉王,但奈何晉王不是一般人,根本沒辦法對付他的腦回路,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來。而他現在偏偏又遇到了瓶頸,如果沒有晉王出手,根本沒辦法繼續進展下去。
兩相比較取其重,這么一想,讓謝明歡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也是晉王自己把自己玩死的。也不知道這么多年在皇宮里學的點什么,難道不知道蛇蝎美人嗎?自古多少男人都毀在了美人手里。
歐陽慶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圈之后,面上笑瞇瞇地開始講他來北地的真實目的。
“既然如今北地由王爺掌管,那想必陛下交待老臣之事,晉王殿下也該知道了。”
氣氛有些嚴肅了起來。
謝明歡安靜地坐在旁邊沒有出聲。
只聽歐陽慶說道:“王爺可知道當年前秦明明是前朝家臣,為何卻能在這北地自立為王,折騰了近百年?”
晉王瞥了他一眼,有事說事,本王最煩氣動不動就問本王知不知道的人了。
歐陽慶準確無誤地讀懂了晉王的嫌棄,他鎮定的眼角都沒有半點變化,順暢地繼續說道:“這是因為北地有金脈!”
金脈!
謝明歡雖然面上平靜,心里卻因為歐陽慶的話而震驚。
要知道金脈僅次于龍脈,是皇族要親自牢牢掌握在手中的重要資源,為什么皇家有錢財養兵馬,就是因為除了稅收,全國各地埋藏在地下的各種金脈、鐵礦等等都屬于國家資產,這些資源才是撐起一個江山的根本物質保障。
若是北地有金脈,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前秦皇室那么荒唐,卻還能能夠風雨飄搖的晃蕩近百年了,因為他們有錢啊。
晉王雖然猜到了幾分歐陽慶在北地的目的,但他也只當是父皇讓歐陽慶在北地暗中恢復北地的經濟,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來北地尋找金脈的。
氣氛更加嚴肅了幾分。
晉王看向歐陽慶,收起了原來閑散的氣息:“一共多少座?都分布在哪里?開采情況呢?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歐陽慶聽著晉王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心中不免驚訝。
說實話,他來晉王面前暴露身份,一是因為他終于陛下,既然陛下讓晉王來掌管北地,他自然要認可這位主子,另一個則是他想要從晉王手中借勢,至于晉王本身會不會提供建設性意見,他根本就沒敢想好嗎!
只是現在,聽著晉王這條理清晰,甚至非常科班的問題,歐陽慶原本那點震驚很快就被喜悅沖開了。像他們這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忠心不二的老臣,最不怕的就是主子有本事,主子越是有本事,他們才能夠獲得更大的機會,提升自我價值。
想到這,歐陽慶老臉上的笑真誠了不少。
“王爺問的字字精辟啊。”
晉王看著他,別說廢話。
歐陽慶:“目前老臣查探到的,北地一共有五處金脈,其中前秦都城腳底下的金脈最長最廣,但已經被開采了近一半,剩下四處其中有一處最小的就在此地。其中第二大的金脈在東邊,臨近北境,那里前秦應該也沒有找到,還未開采。剩下兩處分別在榆林和武威,榆林的那一處被暗中開采了很小一部分,但開采的勢力并非前秦朝廷,武威那處則由前朝歸降的桓將軍把著,他并未上報,看樣子像是要據為己有。”
桓將軍?
晉王看向謝明歡:“是本王知道的那個桓家嗎?他們不是卸甲還京了嗎?”
謝明歡:“當年桓溫大將軍和陛下一見如故,感念百姓不易,主動帶兵投降,如今在洛陽領了大理寺的差事,負責守衛洛陽安全。桓家小輩不多,沒聽說還有滯留在北地的啊?”
歐陽慶在謝明歡說話的時候,不斷的看向她。
心中又是一陣驚訝,沒想到謝老頭的孫女知道的還不少,怪不得晉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晉王:“那這個桓將軍是什么來歷?”
歐陽慶:“根據老臣的調查,這位桓將軍和洛陽那位桓溫祖上是一脈相乘,只是這位是旁支,早早就出來自己打拼了,一路從小兵升到將軍,據說其手段完全不必桓溫差。再加上當年桓溫最先降于陛下,越往西北的百姓,因為受到的戰火波及少,所以還相對在意一些自己到底是前秦人還是晉人,如今在當地大家都只知這位桓將軍,不知桓溫。”
晉王聽了冷笑出聲。
“不知桓溫嗎?”
“本王倒要瞧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歐陽慶提醒晉王到:“王爺,其實武威那里并不是最緊迫的,他雖然把著這金脈,但并沒有動手開采。反倒是榆林那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開采,金脈一旦被破壞,那是整個大晉江山的損失,您看是不是要徹查?”
晉王看了歐陽慶一眼,心中早就閃過了百般思量。
“歐陽大人今日又是救人又是暗示明示,不會就是想要借本王的手去查榆林金脈這么簡單吧?”
歐陽慶臉上一僵,雖然很快就用笑聲遮掩了過去,但還是沒有逃過在場兩人的利眼。也得虧歐陽慶是人精,在官場上早就把臉皮練得厚重如山了,不然這會十有八九得羞愧不敢抬頭了。
“哈哈哈,還是王爺英明,一針見血,馬上就把老臣的心思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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