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住在附近的人，湊過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還小聲議論。

“天哪，你們相信嗎，咱們竟然一直和這么多尸體住在一起。”

“我昨天還來倒過垃圾，怎么沒看到有尸體呢？”

“你們發現沒有，這些尸體都很小，看起來好像都是小孩子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竟然這么肆無忌憚的殺人拋尸。老子就不明白了，盛德這么多垃圾場，為什么他們偏偏要把尸體扔到咱們這里，還讓不讓人以后在這里愉快地生活了？”

“噓，你小點聲吧。這是重點嗎？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回來處理尸體的不是原來官府的人嗎？這些人，你們看，還有兩個女人，你們看到過嘛？”

“還真沒見過，怎么官府出來辦事還帶著女人啊？”

“你們知道什么，是這個女人帶著人先過來的，官府的人后來才到的，她們就從我們家門口經過，我還看到她和劉大叔打聽垃圾場在哪來著，結果一到垃圾場就翻出了尸體，她們這是有備而來啊。”

“哎，我想起了，隔壁王寡婦前幾天還和我念叨，說是在垃圾坑里見鬼了，她當時不會見到的就是這些尸體吧？”

“王寡婦？我都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她不是生病了嗎？不會是被嚇的吧。”

“你們今天進城了嗎？我跟你們說，昨天晚上城里出大事了，據說那街道上都寫滿了血字，還伴著異香。就今天上午，那些人又去天風茶樓大鬧了一場。現在都在傳，說是盛德啊還要出事，說是得罪了神仙，被詛咒了。”

“真的假的啊？”

“去年我小姨夫一家就從盛德搬走了，當時他就說盛德城里都是陰魂，在這里住的久了不僅影響自己的氣運還短命呢。”

“你小姨夫那家底，我們誰能比得了啊，他就是搬到洛陽去，也能天天喝酒吃肉，我們都是窮苦老百姓，吃了上頓下頓都發愁的人。”

這些人的議論聲一點都不小，大部分謝明歡都聽到了。

尤其是王寡婦這塊，謝明歡暗暗記在了心上。等齊盛忙完過來的時候，她和齊盛說：“派個人悄悄去打聽一下，王寡婦住在哪，把她帶過來，有點事問問她。”

齊盛馬上派人去辦了。

而謝明歡到西郊后派去其他幾處查看的死士也回來了。

“小姐，其他地方都沒有，一切正常。”

謝明歡聞言，松了一口氣。

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就好，追查的范圍可以相對縮小。

想到范圍，謝明歡有些疑惑，問齊盛：“崔大哥怎么沒和你一起過來？忘了喊他嗎？”

齊盛聽到崔郢的名字，神色有點古怪。

他糾結了一下才告訴謝明歡：“崔公子和王爺一起去查抄溫家了。”

“什么？！”

“查抄溫家？”

“崔大哥和王爺一起？這是什么情況？”

齊盛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測簡單和謝明歡說了一下。

“我猜著應該是崔公子當年那位世伯出事，和溫家的關系很大，所以崔公子應該查了溫家不少時候，才會那么清楚溫家到底有沒有影衛。之前季大人說起四大家族的時候，我就從崔公子身上感受到了冷冽的殺氣，沒想到方才他回去之后，就說動了王爺，直接對溫家動手。”

謝明歡有點搞不懂崔郢了。

“這樣直接對溫家動手，不會影響整體局勢嗎？”

齊盛搖搖頭：“應該不會。之前王爺就想拿掉溫家，但到這里之后，根據我們的調查，溫家內部好像有一個陣法，畢竟也是百年的大族了，再加上影衛的傳聞，所以王爺一直在準備。方才崔公子和王爺說，他能夠破掉那個陣法，而且以他的身家性命保證，溫家根本沒有影衛，所以王爺就同意了。”

謝明歡：“……”

她沒有再說什么，但心里卻想著要趕緊把這里的事處理完，回去好好問問他們。

跟著齊盛一起回來的拓跋爾，到這之后就帶著人協助胡書和琪兒處理尸體。不過這濃烈的氣味，和腐爛的尸體，還是讓他來回吐了好幾次。

等到再出現在謝明歡眼前的時候，拓跋爾的臉色非常蒼白。

“你沒事吧。”

拓跋爾搖搖頭，他過來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要告訴謝明歡。

“師姐，你還記不記得崔大哥說，那個異香可能是有人在用人來煉香？”

“記得，怎么了？”

拓跋爾指了指那些尸體。

“我跟師父去西邊的時候，曾經聽說過，西邊的人制香的時候喜歡收集標本，就是原料都會用瓶瓶罐罐單獨裝上那么一株，用來做記錄。琪兒說這些尸體上面，都被在不同的地方，挖去了同等大小的一塊皮膚，我在想，會不會這也是被拿去當做標本了？”

謝明歡倒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贊賞地看著拓跋爾：“你這個想法不錯，很合理。”

拓跋爾開心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還有啊師姐，我雖然不懂怎么制香，但我想這制香應該需要專門的工具吧，如果兇手真的是用人制香，才殺害了這么多無辜的孩子，那是不是可以查一查這段日子都有誰買了相關的制香的工具？”

謝明歡笑著看向齊盛：“齊大人，聽到了沒，還要勞煩你派人去好好查一查了。”

齊盛似笑非笑地看著拓跋爾，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不錯啊，開竅了。”

拓跋爾被拍的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嘔吐感又上來了。

他一言難盡地看了齊盛一眼，轉身跑到垃圾場邊上，又開始大吐特吐了起來。

在旁邊圍觀看熱鬧的，都被拓跋爾這強悍的嘔吐吸引了注意力，甚至還有人小聲的笑話他。

“你們看，那兩個女人面不改色，這個少年好弱啊，他得吐了有五次了吧？”

“這是第七次，我數著呢。”

“你無不無聊啊，數人家吐了幾次。”

“那你還笑話他呢，你難道就不無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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